【清晨】
晨光微熹,菱花窗欞間漏下幾縷淡金色的光,映在青禾微紅的耳尖上。
她斜倚在纏枝牡丹軟枕上,指尖無意識地繞著錦被上垂落的流蘇。
思緒卻飄回昨夜胡鬨時男人的葷話。
她羞得咬唇,菟絲子凝成的身子天生柔媚,連骨子裡都透著纏綿的韌勁兒。
菟絲子纏繞的,何止是帝王的心。
旁人產後需調養數月,她卻因這體質,恢複得極快。
腰肢依舊纖細如柳,肌膚瑩潤如初雪,甚至比從前更添幾分嬌豔。
——
【偏心】
蕭臨淵的書案向來是禁地。
滿朝文武都知道,那方紫檀木案幾上攤著的奏折,碰一下都是大不敬。
二皇子記得,十歲那年他不過好奇摸了摸奏折邊緣。
第二日就有禦史參他“窺伺朝政”。
可如今,九弟蕭承瑾正趴在那案幾上。
胖乎乎的小手沾滿朱砂,在軍報上按下一個紅彤彤的手印。
父皇不但不惱,還提筆在那手印旁批了個“準”字。
龍椅更是碰不得的禁忌。
可現在,九弟正蜷在那張龍椅上酣睡。
小臉蹭著明黃軟墊,口水都沾濕了刺繡的龍紋。
【父皇好生偏心!】
二皇子站在殿外,指甲掐進掌心。
是啊,人天生就是偏心的。
蕭臨淵從不否認這點,也從來沒有人敢指責他的偏心。
至於其他皇嗣,他們這些皇子皇女,生來就比世上九成九的人尊貴。
錦衣玉食,太傅教導,萬人供養。
不是因為他們有多大的道德和功績。
僅僅是因為是他蕭臨淵的皇嗣。
他們無需任何付出,天然就享受了彆人求都求不來的尊榮。
既然如此,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?
還有何人敢指摘他的偏心半句?
——
【小團子的爭端】
【三歲的小皇子】
禦花園的石桌旁,擺著個精致的紅木小馬駒。
四歲的鎮北侯小世子正神氣活現地騎在上麵。
他斜眼瞧著坐在石凳上翻閱畫冊的小皇子,他覺得他比他威風。
他正得意洋洋,時不時瞥一眼坐在對麵的小皇子蕭承瑾,炫耀似的晃了晃:
“你會騎嗎?我父親說,我將來可是要騎馬成為大將軍的。”
蕭承瑾眨了眨烏溜溜的眼睛,沒說話。
“讓他停下。”
蕭承瑾奶聲奶氣地宣布。
立馬有宮人上前,抱下鎮北侯小世子,阻止他上前。
小世子愣了一瞬,隨即漲紅了臉:
“你們敢!!!”
小世子哪裡受過這種委屈?
當即就要撲上去找蕭承瑾打架,卻被小皇子身邊的奶娘眼疾手快地攔住:
“小世子,使不得!”
這可是陛下的心尖尖,要是傷了一根汗毛,他們這些人都不用活了。
“你讓開!”
“那是我的東西!你們憑什麼不讓我騎!”
蕭承瑾回頭,皺了皺小眉頭,學著父皇的語氣,慢吞吞道:
“因為,我是君,你是臣。”
小世子被這句話噎住,父親教導過他君臣有彆,他委屈極了。
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:
“嗚哇哇……還給我……”
蕭承瑾看了看哭得抽抽搭搭的鎮北侯小世子。
忽然歎了口氣,揮了揮小手臂:
“退下吧。”
小馬駒旁邊的宮人們齊刷刷地低下頭,分兩邊退開。
那是禦前才有的規矩。
小皇子歪了歪頭,烏黑的眸子清澈見底,卻莫名讓人不敢造次。
遠處,禾禾和鎮北侯夫人並肩而立,將這一幕儘收眼底。
鎮北侯夫人無奈搖頭:
“這孩子,倒真有幾分陛下的氣勢。”
禾禾有些不好意思得笑了笑,這孩子,也不知道跟誰學的?
陛下再怎麼縱容下去,養歪了可怎麼好?
父親和兄長教導孩子最是嚴明。
明日就讓小團子尚書房去讀書!
夕陽西下,兩個小團子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,映在禦花園的青石板上。
小團子蕭承瑾走在最前麵,小世子低著頭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。
像極了未來的君臣。
——
【有話說】
1、蠢作者自割腿肉,目前還在為愛發電。
2、也很感謝追更和打賞的寶寶。
3、有想看的小世界和劇情,請寶寶們踴躍發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