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家彆墅客廳
林晚喬咬著下唇,突然回想起昨夜顧硯辭抱著青禾離開時,那道冰冷刺骨的眼神。
她深吸一口氣,試圖平複顫抖的聲線:“彆急,硯辭他”
話未說完就被林桓沉打斷:
“他什麼?!”
林桓沉抓起威士忌酒瓶猛灌一口,酒水順著下巴滴落。
“十年相識,五年來你陪在他身邊,不還是抵不過一個剛成年的丫頭!”
“現在他要毀了林家,你還在替他說話?”
窗外突然炸響一道驚雷,林晚喬的睫毛劇烈顫動。
她想起十八歲那年,顧硯辭親手為她戴上藍鑽項鏈,說會是她的後盾。
可如今,那些溫柔都成了紮進心口的刺。
林晚喬緩緩起身,高跟鞋踩過滿地狼藉。
“這些年,但凡我開口請他幫忙,他都從無不應。”
“他從小沒了母親,是我在他十四歲那年,給了他從未有過的溫情陪伴。”
“哥哥,我們還有機會。”
她走到落地鏡前,指尖輕撫過精心化好的妝容。
“明天去顧氏集團找他道歉,誠懇些。”
林桓沉嗤笑一聲:“打感情牌?顧硯辭現在眼裡隻有那個沈青禾!”
“他再狠,也不會完全不顧往日情分。”
林晚喬轉身,眼神中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。
她從手包裡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,那是很久之前了,照片裡的顧硯辭還笑得張揚肆意,身旁的她眉眼溫柔。
——
翌日清晨
林晚喬站在顧氏集團大樓前,指尖緊緊攥著那張泛黃的照片。
她今天特意穿了件素淨的米色套裝,連口紅都選了最溫柔的豆沙色,不再是往日張揚的酒紅。
林桓沉站在她身後,臉色陰沉,手裡捏著連夜趕製的道歉視頻,眼底布滿血絲。
他昨晚幾乎沒睡,一閉眼就是顧硯辭那雙冷得刺骨的眼睛。
“走吧。”
林晚喬深吸一口氣,抬步邁入旋轉門。
——
總裁辦公室外
顧硯辭知道林晚喬會來,提前打過招呼,秘書見到他們,“林小姐,顧總正在開會”
“沒關係,我們可以等。”
林晚喬微笑,聲音輕柔得不像話。
她安靜地坐在等候區的沙發上,背脊挺直,雙手交疊放在膝上,像個乖巧的學生。
林桓沉卻坐不住,來回踱步,時不時看向緊閉的辦公室門。
半小時後
辦公室的門終於打開,顧硯辭邁步而出,身後跟著幾位高管。
他西裝筆挺,眉眼冷峻,卻在看到林晚喬的瞬間,眸光微不可察地冷了一瞬。
他的領口處,隱約露出一抹淡紅的痕跡,像是昨夜被人咬出來的。
林晚喬的視線在那處停留了一秒,心臟猛地刺痛。
“硯辭”她站起身,聲音有些發抖。
顧硯辭抬手示意高管們先離開,而後淡淡掃了她一眼:“有事?”
他的聲音很冷,可林晚喬卻注意到,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腕表,像是在掛念著什麼。
林晚喬指尖掐進掌心,努力維持著臉上的平靜:“我我帶哥哥來道歉。”
她拽過林桓沉,讓他站在自己身前。林桓沉低著頭,將道歉視頻遞上:
“顧總,昨晚是我一時情緒上頭,冒犯了沈小姐”
顧硯辭沒接,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們。
“你們打的什麼算盤,當真以為我顧硯辭是傻子?”
“現在還遮遮掩掩給誰看?”空氣仿佛凝固。
林晚喬眼眶微紅,輕聲道:“我們保證,以後不會再出現在沈小姐麵前,也不會再打擾你。”
她說著,從包裡取出那張照片,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幾上:“這個,還給你。”
照片上的少年笑容燦爛,少女眉眼溫柔,仿佛還是當年最好的模樣。
顧硯辭垂眸看了一眼,神色依舊淡漠,可指尖卻微微收緊。
“說完了?”他問。
林晚喬咬唇,點了點頭。
“那就走吧。”
他轉身,聲音平靜得不帶一絲波瀾:“彆讓我再看見你們。”
林晚喬站在原地,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辦公室門後,終於再也撐不住,眼淚無聲滑落。
林桓沉拽了拽她的袖子,低聲道:“走吧”
她深吸一口氣,抬手擦掉眼淚,挺直脊背,一步步走向電梯。
電梯門關上的瞬間,她終於崩潰地捂住臉,肩膀微微發抖。
林桓沉站在一旁,沉默不語。
他知道,這一次,是真的結束了。
——
辦公室內
顧硯辭站在落地窗前,看著林晚喬的身影消失在顧氏集團的大門外。
他的指尖輕輕撫過那張泛黃的照片,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。
“顧總,會議要開始了。”
秘書在門外輕聲提醒。
“嗯。”
他淡淡應了一聲,將照片隨手扔到垃圾桶。
“有兩件事,要你去辦。”
“第一,放出風聲,林氏得罪了顧氏,以後顧氏不會再和林氏有任何合作。”
上位者的一句話,各大企業也會聞風而動,撤資林氏。
他顧念情分,不會親自動手讓林家直接破產。
可是這十年,林家沒有合格的繼承人,早就應該落敗了。
顧氏幫扶著,外界想要討好顧家,主動找林家合作。
如今,也隻不過是讓林家退回到它本來的位置。
“第二,把林晚喬和林桓沉做事的證據,交給警察。並且讓律師團隊盯著,我的要求是,秉公處理。”
轉身時,他抬手整理了一下領口,遮住了那抹曖昧的紅痕。
那是昨夜,青禾難耐時,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。
不知道嬌氣的小姑娘醒了沒?
醒了沒看見他,禾禾會不會生氣?
——
補充一下,林晚喬和顧硯辭的情感。
林晚喬,工於心計,善於偽裝,可是偽裝了一輩子也就是她了,所以她端莊大方,溫柔體貼,是個很現實的人。
顧硯辭他沒有母親,沒有姐妹,林晚喬的體貼陪伴,彌補了他年少的空缺和不曾有過的溫柔,所以十八歲,他也是真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