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終,雙方沒能再吵下去,蕭楚楠被氣跑了,胥錦歡追了上去,兩人一起坐進蕭楚楠的馬車,往彆的方向走了。
胥錦璃沒再耽誤時間,趕緊上車回府。
車上,她用丫環隨身攜帶的針包紮破手指,擠出血珠抹在儲物袋上完成了血契,將錢袋子裝了進去。
血契儲物袋本就是讓凡人使用儲物袋的特殊製品,在凡人間相當有市場,非富即貴的人家才能擁有。
宗門給新弟子這樣的儲物袋,是讓人回家收拾行李用的,容積也小,裝幾件衣服和隨身物品而已,進了宗門學了引氣入體後自然而然會換用修士專用的靈氣儲物袋。
本來以原主與家庭的惡劣關係,身上又有錢,胥錦璃完全可以不用回王府,直接在外麵住幾天客棧,到時間跟宗門走人就是了。
此時仍然回去一趟,不是演給外人看的家庭情深,而是要攔截胥錦歡和蕭楚楠眼麵前的一場機緣。
原主的生母,也就是睿王府已經去世的元妃,祖上出過修士,嫁妝中有一柄這位老祖傳下來的長槍,據說後代血緣子女中,若是有誰命中有仙途,能以凡人之軀拿起長槍,否則就是沒有。
這不像驗靈石,驗不出是怎樣的靈根,隻能判斷能不能修仙。
數代傳承下來,陸陸續續有些子弟踏上仙途,可惜母族那邊人丁不旺,最終作為嫁妝帶進了睿王府。
胥錦璃想拿走這個,這是唯一一件與修士有關、也是與本身這具身體有血緣關聯的東西,她不想留給王府變成王府財產。
另外,眼下正好有用。
就在本城的城郊,一處山坡底下,有個劍修的坐化之地,用陣旗圍起來了,肉眼看不見,她得拿那把長槍當工具去撬陣旗,不然以凡人之軀去摸的話,會被法陣反彈的力量當場打死。
上一版,是約會的蕭胥兩人發現的,在那裡獲得了劍修的遺產,包括一柄稀有雷係材料打造的近戰劍。
蕭楚楠單雷靈根,這劍就仿佛是專門為他準備的,隻等著他來領取,加上那劍的材料如今修仙界已經找不到了,就以此劍為基礎,隨著晉階一次次地補充新材料反複煉劍,還讓他養出了劍靈,成了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本命劍。
這一版,狗男女依然約會去了,中間幾個時辰的空檔,胥錦璃得抓緊時間。
一路順順當當回到王府,胥錦璃首先去正堂,向等在那裡的父母報喜,就當是遊戲裡的走劇情,隻是不能加速和跳過。
在行禮前,胥錦璃原地存個檔,萬一談判失敗,她就重來。
“父王,母親,女兒回來了,五靈根,不如妹妹。”
“嗯,有自知之明就好,蕭家剛剛來人,與你的婚約作廢,換你妹妹與他們聯姻。”
王爺沒什麼表情地對大女兒說道,邊上坐著的王妃眼中更是藏不住的得意。
自己生了個好女兒,不光穩固了睿王府在皇族中的地位,還帶飛了自己娘家。
“是,婚約一事全憑父王作主。”
胥錦璃沒有任何意見,臉上肌肉都沒動一下,隻是抬起頭注視著坐在上首的王爺。
“父王,宗門給我三天時間處理家事,我彆無所求,隻要家裡一件東西當紀念品。”
睿王爺猶豫了一下,開口問道。
“你想要什麼?”
“我母妃嫁妝裡的那柄長槍。”胥錦璃毫不猶豫地提出要求。
“你怎會想要那個?”
王爺和王妃都愣了一下,設想過胥錦璃索要給胥錦歡預備的靈石,都沒想到她會要那把長槍。
【宿主,他們的心跳都加速了,你一提到長槍他們反應就這麼大,該不會長槍早已換靈石給胥錦歡養靈寵了?】係統及時報告。
胥錦璃一聽係統報告,頓時也是後背一涼,萬一真沒了長槍,要破陣就麻煩了。
冷靜、冷靜……
胥錦璃在內心勸著自己,才剛開始談,還不至於回檔重來,保持節奏,繼續。
她上前三步,站在睿王麵前,直勾勾地看著他。
“那柄長槍是我母妃帶來的嫁妝,隻有血緣後代才能拿起來,留在府裡是無用廢物,我隻要那個,父王連我這一點小小心願都不能滿足嗎?”
胥錦璃嘴上是求,眼神可一點都看不到求的意思。
睿王被這目光盯得下不來台,眼神怒瞪。
“胥錦璃,我是你父王,你這是什麼眼神?當我是仇人嗎?”
“父王這是以己度人?自己怎麼想的,所以認為我也是這麼想的?那我實話說了吧,仙凡有彆,我在此以北陵宗弟子的身份跟你說話,叫你一聲父王是為了了結凡塵親情,不然,我該叫你大名,而你應該向我磕頭。”
“你……!”
胥錦璃極其現實又殘酷的話讓王爺和王妃一下子失語。
“父王,要麼給我母妃留下的那柄長槍,其他的嫁妝我都不要,要麼我就坐在這裡等宮裡的賞賜,在朝廷天使的見證下盤點我母妃的嫁妝,以及你們給二妹準備的任何東西我身為嫡長女有權分一半。我隻有三天時間,你們大可以拖延過去,我也可以進宮告狀,在那幾位築基師叔麵前好好宣揚宣揚。”
胥錦璃看似給了幾個選擇,但她知道,這兩口子肯定不會選後麵的。
“胥錦璃……!”
王爺和王妃都深吸一口氣,腦子裡第一反應都是哪還有嫁妝。
胥錦璃半眯起眼睛,連續追問,不給他們過多思考的時間。
“父王,我怎麼一提母妃的嫁妝你臉色就變了?難不成都讓你花了?花到哪裡去了?府裡又沒添置新東西,你花在外麵了?養外室了?”
“胡說八道!豈有此理!”
睿王爺聽到如此猜測,氣得破口大罵。
“父王,有理不在聲高,你這麼大聲,是不是心虛?”
“我隻是要那柄跟你們不相乾的長槍,它對你們毫無用處,卻是我踏入仙途正用得著的武器,結果父王在這裡一毛不拔,還不許我合理推測一下?”
“難不成,父王把那把長槍換給彆人了?我母妃留下的嫁妝,我都沒摸過,就不見了?”
胥錦璃的目光漸漸凶狠起來,從睿王的臉上挪到一邊的王妃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