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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 墨陽的“慈父”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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族長石室的門在淩淵和阿璃身後沉重地合攏,發出沉悶的聲響,徹底隔絕了刑場上殘留的血腥、毒煙的刺鼻和族人的驚惶。然而,石室內的空氣並未因此變得輕鬆,反而更加粘稠、壓抑,如同凝固的鉛塊。幾盞嵌在石壁凹槽裡的油燈,散發著昏黃搖曳的光暈,將巨大而沉默的祖靈圖騰陰影投射得更加猙獰扭曲,仿佛隨時會撲下來擇人而噬。空氣裡彌漫著乾燥的石塵味、陳年獸皮褥子的膻氣,以及一種若有若無、如同陳年淤血般揮之不去的腥甜——那是墨陽身上常年不散的、屬於九尾黑狐的異質氣息。

淩淵和阿璃並肩站在石室中央,距離墨陽的石座數步之遙。淩淵玄色的勁裝上,裂齒濺射的暗紅血點已經凝固,如同冰冷的勳章,在昏黃燈光下泛著不祥的光澤。兩鬢的灰白如同冰霜,在光影下格外刺眼。他身姿挺拔,眼神平靜無波,如同深潭古井,不起絲毫漣漪。阿璃站在他身側,銀白色的祭袍纖塵不染,但臉色依舊蒼白,銀色的眸子如同覆著薄冰的湖麵,警惕而冰冷地注視著石座上的父親。石室內的死寂,仿佛能聽到燈芯燃燒時細微的劈啪聲,以及三人之間那無聲流淌的、緊繃到極致的暗流。

墨陽端坐於石座之上,玄黑狐裘襯得他麵容愈發深沉。他臉上那份在刑場上展露的“驚怒”早已消失無蹤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痛、疲憊,甚至帶著一絲後怕與慶幸?他緩緩抬起手,揉了揉眉心,動作帶著一種真實的、仿佛被巨大壓力摧垮的疲憊感,聲音低沉沙啞,充滿了“劫後餘生”的感慨:

“險啊~真是險之又險!”他長長歎息一聲,目光掃過淩淵和阿璃,那眼神複雜難明,最終化為一種沉甸甸的、仿佛卸下千斤重擔的慶幸,“若非淩淵大巫醫臨危不亂,智勇無雙,識破裂齒這叛徒的毒計,更以雷霆手段挫敗狼族陰謀我狐族今日,恐遭滅頂之災!我墨陽,也將成為愧對列祖列宗的千古罪人!”

他的語氣沉重而真誠,充滿了對淩淵的讚譽和對烈齒背叛的痛心疾首。仿佛刑場上那場精心策劃的陷阱、那試圖將阿璃獻祭給狼族的陰謀,都隻是裂齒一人所為,與他這個“痛心疾首”的族長毫無乾係。

“裂齒~”墨陽的聲音陡然轉冷,帶著刻骨的恨意和一種“大義滅親”的決絕,“這狼心狗肺的畜生!枉我念及他兄弟之情,對他諸多容忍!竟敢勾結狼族,圖謀聖女,欲陷我族於萬劫不複!死有餘辜!死不足惜!”他重重地拍在石座的扶手上,發出沉悶的響聲,臉上肌肉微微抽搐,仿佛真的在為這“叛徒”的行徑而怒不可遏。

阿璃的指尖在袖中微微蜷縮。父親這番聲情並茂的表演,落在她眼中,比刑場的毒煙更令人窒息。她看著父親眼中那恰到好處的憤怒和“後怕”,再想到地窖中那吞噬幼崽生命的蝕靈蟲,那被汙穢血肉包裹的生辰石碎片一股冰冷的惡心感直衝喉嚨。她強迫自己保持沉默,銀色的眸子低垂,掩去其中翻湧的驚濤駭浪。

墨陽痛斥完裂齒,目光重新落在淩淵身上,那眼神瞬間又變得無比“溫和”與“讚賞”,甚至還帶上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慈祥?如同看著最器重、最信賴的子侄。

“淩淵,”墨陽的聲音放緩,帶著一種語重心長的、推心置腹的意味,“經此一役,本族長愈發確信,你便是我狐族崛起之希望!是祖靈賜予我族的守護者!裂齒伏誅,狼族受挫,部落看似度過一劫,然~”他話鋒一轉,語氣變得無比凝重,“那九尾黑狐的陰影依舊籠罩!幕後黑手尚未揪出!前路依舊凶險萬分!”

他緩緩站起身,走下石座,步履帶著一絲“沉重”的決斷,來到淩淵麵前。他高大的身影帶來無形的壓迫感,昏黃的燈光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陰影。

“此等危局,非大智大勇、身負祖靈眷顧者不可擔當!”墨陽的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莊嚴,“即日起,擢升淩淵為部落‘聖巫’!地位等同族長!掌部落一切醫藥、祭祀、防禦之權!凡我族所屬,皆聽其號令!” 他話音落下,整個石室陷入一種更加詭異的死寂。聖巫?地位等同族長?這幾乎是狐族曆史上從未有過的至高權柄!

阿璃心中警鈴大作!父親這是要將淩淵捧到前所未有的高度?還是將他架在烈火上炙烤?她看向淩淵,發現他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,仿佛聽到的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命。

墨陽似乎很滿意淩淵的“平靜”,他臉上露出一個“欣慰”的笑容,隨即轉身,走向石室後方一個鑲嵌在石壁上的、布滿複雜符文的暗格。他伸出覆蓋著薄繭的手指,在符文上以一種極其古老、充滿韻律的節奏快速點按。

嗡~

一陣細微的能量波動後,暗格無聲滑開。一股更加濃鬱的、混合著古老藥草、血腥以及某種令人心悸的怨念氣息瞬間彌漫開來!

墨陽從暗格中,雙手極其莊重地捧出了一件東西。

那是一根骨杖。

通體呈現出一種曆經歲月沉澱的、深沉近黑的暗沉色澤,非金非木,觸感冰涼刺骨。杖身長約四尺,並不筆直,而是帶著一種如同巨獸脊椎般的、充滿力量和野性的自然弧度。杖身表麵並非光滑,而是密密麻麻、層層疊疊地浮雕著無數形態各異、扭曲痛苦、仿佛在無聲哀嚎的……狐族怨魂!這些浮雕栩栩如生,怨魂空洞的眼窩和張開的口腔仿佛能吞噬光線,僅僅是注視,便讓人靈魂深處泛起寒意。杖身頂端,並非鑲嵌寶石,而是直接由杖骨延伸、扭曲虯結而成的一個猙獰狐首!狐首怒目圓睜,獠牙畢露,散發著一種極其古老、極其凶戾的氣息!而在那狐首張開的口中,並非空無一物,而是銜著一枚僅有鴿卵大小、卻通體漆黑如墨、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線的詭異寶石!寶石內部,並非死寂,而是如同活物般,有極其細微的、如同活物呼吸般的幽暗黑光在緩緩流轉、搏動!每一次搏動,都伴隨著一股陰冷、粘膩、充滿了怨毒與窺探欲的詭異能量波動悄然擴散!

這根本不是象征神聖與傳承的巫醫骨杖!更像是一件來自九幽深淵、由無數怨念和痛苦凝聚而成的邪惡魔器!

“此乃‘祖靈脊杖’!”墨陽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莊重,雙手將骨杖捧到淩淵麵前,“傳自上古,乃我族初代大巫醫以祖靈坐化之遺骸,融合地脈龍魂煉製而成!蘊含無上偉力,可溝通祖靈,震懾邪祟!唯有身負大功、得祖靈認可之聖巫,方可執掌!”他深邃的眼眸緊緊盯著淩淵,臉上是“父親”般期許的、充滿信任的微笑,“淩淵,接杖!以此杖為憑,護我狐族,誅滅邪魔!”

就在骨杖遞到淩淵麵前的瞬間!

嗡——!!!

一股強烈到令靈魂都為之顫栗的危機感瞬間攫住了淩淵!巫醫係統在他腦海中拉響了前所未有的、尖銳到刺穿耳膜的紅色警報:【警告!超高活性追蹤型咒力波動!目標鎖定:未知靈魂烙印咒!能量屬性:暗影侵蝕、精神寄生、深度追蹤!侵入路徑:皮膚接觸!警告:該咒力具有實時坐標傳輸及宿主意識乾擾特性!】

幾乎在警報響起的同一刹那!一股陰冷、粘膩、如同活物般蠕動的詭異能量,順著骨杖杖身那無數怨魂浮雕的縫隙,如同無數條貪婪的毒蛇,瞬間鑽出!無聲無息地、帶著強烈的寄生與烙印意圖,狠狠刺向淩淵伸出的、即將握住杖身的掌心!

墨陽臉上的“慈父”笑容依舊,但那雙深邃的眼眸深處,兩點冰冷、怨毒、充滿了掌控與貪婪的猩紅豎瞳虛影,如同沉睡了萬年的邪物驟然睜開了眼睛,一閃而逝!快得如同幻覺!

阿璃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!她清晰地感覺到了那骨杖散發出的邪惡氣息!更捕捉到了父親眼底那轉瞬即逝的恐怖異象!她想驚呼,想阻止,卻知道此刻任何異動都可能帶來更可怕的後果!

淩淵伸出的手,沒有絲毫停頓!仿佛對那致命的咒力毫無所覺!他的指尖,穩穩地、堅定地握住了那冰冷刺骨、布滿怨魂浮雕的杖身!

就在他掌心與骨杖接觸的瞬間!

嗤——!!!

一股極其細微、卻尖銳刺耳的能量湮滅聲在淩淵體內爆發!如同燒紅的烙鐵按在了萬年玄冰之上!

那陰冷粘膩、試圖侵入烙印的追蹤咒力,在接觸淩淵皮膚的刹那,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的、充滿了吞噬之力的深淵壁壘!

淩淵體內沉寂的巫醫係統核心瞬間化為最貪婪的饕餮!一股無形而霸道的吸力在他掌心形成旋渦!那追蹤咒力如同投入黑洞的光線,連一絲掙紮的漣漪都未能泛起,便被瞬間吞噬、分解、轉化!

【追蹤咒力已吞噬~解析中能量結構已複製反向追蹤路徑建立】

【轉化為精純暗影靈力,正在反哺宿主】

【宿主靈脈強化中,銀月冷火能量儲備提升】

冰冷的係統提示高效而冷酷!那足以讓普通強者靈魂被永久烙印的惡毒咒力,在巫醫係統麵前,不過是最美味的補品!

一股精純而冰冷的能量順著靈脈反哺而來,不僅瞬間修複了剛才強行引爆毒煙罐帶來的細微損傷,更讓蟄伏在靈脈深處的銀月冷火雛形微微壯大了一絲!淩淵甚至能感覺到兩鬢那刺目的灰白,似乎也因這精純能量的滋養而淡化了一分!

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!

在外界看來,淩淵隻是穩穩地接過了那根沉重、冰冷、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骨杖。他的臉色依舊平靜,甚至因為能量反哺帶來的細微舒適感而顯得更加沉穩。唯有握著杖身的手指,因感受到那杖身深處依舊殘留的、如同活物般搏動掙紮的怨念核心而微微收緊。

墨陽眼底深處那點猩紅豎瞳虛影微微一滯,似乎捕捉到了一絲極其細微、超出預料的能量波動異樣,但他並未深究,隻當是骨杖本身的力量與淩淵產生了初步共鳴。他臉上的笑容更加“欣慰”,仿佛看到了最完美的獵物終於落入了精心編織的羅網。

“好!好!好!”墨陽連道三聲好,重重拍了拍淩淵的肩膀(這一次,沒有任何試探性的能量注入,顯然他也忌憚淩淵那深不可測的“防禦”),語氣充滿了“托付”與“信任”,“此杖在手,聖巫之位實至名歸!望你持此杖,秉此心,為我狐族掃清陰霾,重現榮光!”他頓了頓,目光若有深意地掃過阿璃,“至於契約大典之事待邪魔伏誅,部落安定,再議不遲。阿璃,你以為如何?”

阿璃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和冰冷,微微垂首,聲音清冷無波:“一切聽憑父親和聖巫大人決斷。”她刻意加重了“聖巫大人”四字,目光落在淩淵握著那邪異骨杖的手上,充滿了無法言喻的憂慮。

淩淵緩緩抬起手中的骨杖。冰冷的觸感順著掌心蔓延,杖身怨魂浮雕那無聲的哀嚎仿佛在耳邊縈繞,頂端狐首口中那枚幽暗寶石內的黑光如同活物的眼睛,冷冷地“注視”著他。他感受著體內因吞噬咒力而充盈的力量,也感受著骨杖深處那依舊蟄伏的、更深的惡意。

他抬起頭,目光平靜地迎向墨陽那“慈父”般期許的眼神,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。

“定不負族長~重托。”淩淵的聲音低沉而清晰,每一個字都如同冰珠墜地。他握著骨杖的手微微用力,那象征著至高權柄與致命陷阱的魔器,在他手中,仿佛隻是一根尋常的棍棒。

墨陽滿意地點點頭,仿佛完成了一件至關重要的大事。他轉身,步履“沉穩”地走回石座,重新披上那玄黑的狐裘,再次化身為那個悲憫而威嚴的族長。

石室內,昏黃的燈光依舊搖曳。祖靈圖騰的陰影依舊猙獰。淩淵手持邪異的骨杖,如同掌握著雙刃劍的孤高王者。阿璃站在他身側,如同守護在深淵邊緣的月光。而那端坐石座的“慈父”,眼底深處冰冷的黑光,如同毒蛇般悄然蟄伏。

一場圍繞著權杖與詛咒的無聲交鋒,以淩淵吞噬咒力、反哺己身而暫告段落。但這根“祖靈脊杖”,這根浸透了怨念與陰謀的魔器,已然成為連接雙方、點燃最終戰火的導火索。真正的較量,才剛剛開始。

定不負族長~重托。”

淩淵低沉的聲音在死寂的石室內回蕩,每一個字都如同冰珠墜入深潭。他握著那根冰冷刺骨、怨念盤繞的“祖靈脊杖”,仿佛隻是握著一根尋常的木棍,眼神平靜無波地迎向墨陽那“慈父”般期許的目光。杖身頂端那狐首口中的幽暗寶石,如同活物的眼睛,冷冷地“注視”著這一切。

墨陽眼底深處那點猩紅豎瞳虛影微微一閃,似乎捕捉到了淩淵握住骨杖時那極其細微、轉瞬即逝的能量異動(吞噬咒力時的瞬間波動),但淩淵過於平靜的表現讓他無法深究。他臉上露出更加“欣慰”的笑容,仿佛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。

“很好。”墨陽重重點頭,仿佛完成了一件至關重要的大事,重新披上玄黑狐裘的威嚴,“聖巫新立,職責重大,你也需好生調息,穩固境界。這根‘祖靈脊杖’,蘊藏上古偉力,初掌之時或有些許反噬,亦是祖靈考驗,不必憂心。”他語氣關切,如同真正的長輩在叮囑,隨即話鋒一轉,“今日刑場驚變,族中尚需安撫善後,本族長還需親自坐鎮。阿璃,”他目光轉向女兒,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,“你隨我來,聖女亦有職責安撫受驚族人。”

阿璃心中一緊,父親這是要將她與淩淵分開!她下意識地看向淩淵,眼中充滿了憂慮——那根骨杖散發出的邪惡氣息讓她心驚肉跳,父親所謂的“反噬”更是讓她不安。

“父親,淩淵他”阿璃試圖開口。

“嗯?”墨陽鼻音微揚,深邃的目光掃過阿璃,帶著無形的壓力,“聖巫自有其威嚴與擔當,區區反噬,何須掛懷?莫要耽誤了安撫族人之責。”語氣雖淡,卻帶著不容反駁的冰冷。

淩淵握著骨杖的手微微一動,指尖在怨魂浮雕上輕輕劃過。他抬眸,看向阿璃,眼神依舊平靜,甚至對她幾不可察地微微搖了下頭,示意她不必爭辯,暫時聽從。他需要時間,獨自消化這根骨杖的“饋贈”與“代價”。

阿璃讀懂了淩淵的眼神,銀牙緊咬,隻能低頭應道:“是,父親。”

墨陽滿意地頷首,不再看淩淵,率先轉身,步履沉穩地走向石室厚重的石門。阿璃最後擔憂地看了淩淵一眼,不得不跟上父親的步伐。石門在兩人身後緩緩開啟,又沉重地關閉,將淩淵手持邪異骨杖的身影獨自留在了那昏黃搖曳、祖靈陰影猙獰的石室之中。

沉重的石門隔絕了外界的聲音。淩淵挺直的脊背在門關上的瞬間,幾不可察地晃動了一下!一股強烈的眩暈感猛地襲來!

“噗——!”他再也壓製不住,猛地噴出一口暗紅色的淤血!鮮血濺落在冰冷的石地上,如同盛開的妖異之花。

【警告!高濃度怨念侵蝕!骨杖核心怨念場持續乾擾!】

【警告!靈力運轉嚴重遲滯!銀月冷火能量被壓製!】

【警告!肌體組織損傷加劇!舊創炎症爆發!生命體征下降!】

巫醫係統的警報聲在腦海中尖銳響起!那“祖靈脊杖”遠不止是一個追蹤詛咒的載體!它本身就是一個強大的、持續散發汙穢怨念力場的魔器核心!淩淵雖然瞬間吞噬了最直接的追蹤咒力,但握住骨杖本身,就如同握住了一塊持續散發著劇毒輻射的源頭!那杖身深處無數哀嚎怨魂的意念衝擊,以及頂端那枚幽暗寶石內如同活物搏動的邪異能量,正無時無刻不在侵蝕他的精神,壓製他體內的力量,更引動了他強行引爆毒煙罐、硬撼墨陽威壓以及刑場廝殺積累的所有舊傷暗疾。

尤其是右肩胛骨下方那道被冰湖寒毒侵蝕、又被衝擊波撕裂的爪痕,在怨念力場的刺激下,如同被澆上了滾油,瞬間變得灼熱、腫脹、劇痛難當!膿血不受控製地從包紮處滲出,染紅了玄色的衣料。

淩淵的額頭瞬間布滿了豆大的冷汗,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如紙,兩鬢的灰白仿佛又加深了幾分。他拄著骨杖才勉強站穩,骨杖冰冷的觸感此刻如同燒紅的烙鐵,傳遞著無儘的怨毒與侵蝕。他強撐著最後一絲清明,調動起巫醫係統吞噬咒力反哺而來的那點精純能量,試圖壓製傷勢和怨念侵蝕,但這股能量在龐大的骨杖怨念場麵前,如同杯水車薪。

他必須立刻離開這裡!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壓製傷勢,隔絕這骨杖的侵蝕!他不能倒在這裡。

憑借著驚人的意誌力,淩淵咬著牙,一步,一步,拖著仿佛灌了鉛的雙腿,拄著那根既是權杖又是酷刑的魔器,踉蹌地走向石室另一側通往他私人製藥帳篷的暗門。每一步都牽扯著撕心裂肺的劇痛,冷汗浸透了後背,眼前陣陣發黑。

當他終於推開製藥帳篷的門簾,踏入那熟悉的、彌漫著苦澀藥香的空間時,緊繃的意誌如同斷弦般驟然鬆懈。

“噗通!”一聲悶響。

沉重的“祖靈脊杖”脫手砸落在地,發出沉悶的撞擊聲。

淩淵高大的身軀再也支撐不住,直挺挺地向前栽倒,重重地摔在鋪著厚厚獸皮的矮榻邊緣,徹底失去了意識。隻有那急促而滾燙的呼吸和微微抽搐的身體,昭示著他體內正承受著怎樣凶險的侵蝕與痛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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