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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歸途疑雲,族長的審視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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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後,那如同地獄回響般的、此起彼伏的暴戾狼嚎,如同附骨之蛆,緊緊追隨著在昏暗密林中亡命奔逃的三人。每一次嚎叫都像是催命的鼓點,敲打在瀕臨崩潰的心弦上。

淩淵感覺自己像一具被抽空了骨頭的皮囊,每一次邁步都牽扯著後背那三道深可見骨的爪痕,劇痛如同滾燙的岩漿在皮肉下奔湧。胸口的舊傷更是早已崩裂,鮮血混合著冷汗,將破爛的粗麻衣徹底浸透,黏膩冰冷地貼在身上,每一步都在冰冷的地麵留下暗紅的、斷斷續續的印記。醫療係統的警報早已從尖銳變得斷續微弱,視野裡隻剩下大片晃動的黑影和不斷閃爍的紅色【生命體征:瀕危】字樣。他完全是靠著非人的意誌力和對身後狼群的恐懼,機械地邁動著灌了鉛的雙腿。

阿璃的狀態同樣糟糕。強行逆轉靈力、榨取最後一絲力量施展那一點銀火,讓她本就透支的身體雪上加霜。俏臉慘白如紙,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,琉璃色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清澈,隻剩下深重的疲憊和劫後餘生的茫然。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,腳步虛浮,好幾次差點被盤踞的樹根絆倒。

反倒是蠻骨,雖然右臂骨折,嘴角淌血,內腑受創,但畢竟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底子。他跑在最前麵,僅存的左臂揮舞著半截斷裂的骨刀,劈砍著攔路的荊棘,時不時驚恐地回頭張望,眼神裡充滿了對淩淵的怨毒和對狼群的恐懼。

“快,快到了!” 蠻骨嘶啞地喊著,聲音因疼痛和緊張而變形。前方,部落外圍簡陋的木質柵欄和哨塔的輪廓,在灰暗的夜色中如同救命的燈塔。

就在淩淵眼前徹底一黑,身體不由自主向前栽倒的瞬間,一隻冰涼卻異常堅定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左臂!是阿璃!

她不知何時放慢了腳步,來到淩淵身側。琉璃色的眸子掃過他後背那猙獰翻卷、還在汩汩冒血的傷口,瞳孔猛地一縮,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——有震驚於傷勢的嚴重,有對那舍身一撲的餘悸,更有一種對眼前這個“廢物巫醫”徹底顛覆認知的茫然和探究。她咬緊下唇,纖細的手臂爆發出驚人的力量,硬生生架住了淩淵即將倒下的身體。

“撐住!” 她的聲音很輕,帶著喘息,卻異常清晰。

身體接觸的瞬間,淩淵渾身猛地一僵!屬於男性軀體的陌生觸感,少女手臂的冰涼柔軟,以及透過薄薄衣料傳來的、屬於阿璃身上特有的清冷微香,如同電流般竄過他的神經!屬於淩悅的靈魂瞬間湧起強烈的彆扭和抗拒感,讓他下意識地想掙脫。但身體的極度虛弱和背後傳來的劇痛,讓他隻能被動地倚靠著阿璃的支撐,兩人以一種極其狼狽又異常緊密的姿態,跌跌撞撞地衝向部落大門。

蠻骨回頭看到這一幕,黃褐色的眼珠裡閃過一絲陰鷙和嫉恨,但此刻逃命要緊,他率先衝到緊閉的柵欄門前,用僅存的左手瘋狂拍打厚實的原木:“開門!快開門!聖女回來了!狼族追來了!”

沉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道縫隙,守衛看清是蠻骨和攙扶著淩淵的阿璃,以及他們身後那越來越近、令人心膽俱裂的狼嚎,嚇得臉色發白,慌忙將門拉開。

三人幾乎是滾進了部落的安全範圍。沉重的木門在身後轟然關閉,插上了粗大的門栓。隔絕了外麵恐怖的狼嚎,部落裡壓抑的死寂和篝火的光芒,反而讓淩淵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。他再也支撐不住,身體一軟,若非阿璃死死架著,早已癱倒在地。

“聖女大人!您沒事吧?” 聞訊趕來的幾個狐族戰士和長老圍了上來,看到阿璃蒼白如紙的臉色和淩淵那如同血人般的慘狀,無不倒吸一口涼氣。

阿璃剛想開口,蠻骨已經捂著斷臂,踉蹌著衝到人群前麵,搶先一步,用他那粗嘎的、帶著痛苦喘息卻異常洪亮的嗓門喊道:“族長!族長在哪?!屬下蠻骨,拚死護衛聖女回來了!” 他刻意將“拚死護衛”幾個字咬得極重。

很快,得到消息的墨陽在狽石長老等人的簇擁下,出現在議事棚入口的火光中。他依舊穿著那身暗青色的皮甲,銀灰色的長發一絲不苟,英俊的臉上看不出喜怒,隻有深潭般的平靜。目光如同精準的探針,先是掃過阿璃虛弱但還算完整的身體,眼中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絲異樣,隨即落在淩淵那幾乎不成人形的慘狀上,最後定格在他後背那三道皮肉翻卷、深可見骨的恐怖爪痕上。

“阿璃,你受苦了。” 墨陽的聲音溫和,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,上前一步。阿璃卻下意識地微微側身,依舊緊緊攙扶著搖搖欲墜的淩淵,避開了父親伸來的手,低聲道:“我沒事。”

墨陽的手在空中頓了一瞬,隨即自然地收回,目光轉向蠻骨:“蠻骨勇士,說說情況。聖女是如何脫險的?外麵那些狼嚎又是怎麼回事?”

蠻骨立刻挺直了腰板(牽動傷勢疼得他嘴角一抽),獨臂指向淩淵,聲音充滿了悲憤和控訴:“族長,屬下拚死引開狼族主力,為聖女爭取時間,誰知這個廢物淩淵,不僅幫不上忙,還儘惹麻煩,在禁地邊緣,他竟然用邪術攻擊狼族!”

“邪術?” 狽石長老撚著胡須,渾濁的眼睛裡閃爍著精光。

“對!邪術!” 蠻骨唾沫橫飛,臉上帶著誇張的驚懼,“屬下親眼所見,他把不知什麼汙穢東西塞進一頭狼族嘴裡,又讓聖女放火!那狼族,那狼族口鼻噴煙,渾身冒火,慘叫得跟惡鬼一樣!那手段狠毒詭異,聞所未聞!差點引來更多狼族,害死我們所有人!” 他刻意忽略了淩淵撲救阿璃和用枯藤粉對付蝕靈蟲的細節,將一切歸咎於淩淵的“惹禍”和“邪術”。

他頓了頓,黃褐色的眼珠狡猾地一轉,又壓低聲音,帶著一絲陰險的暗示:“而且屬下還看到,他似乎對聖心草做了什麼聖心草當時情況就很不好,不知道是不是他”

“蠻骨,你胡說” 阿璃氣得渾身發抖,琉璃色的眸子裡燃起怒火,剛想反駁。

“哦?” 墨陽的聲音淡淡響起,打斷了阿璃。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,如同捕食前的毒蛇,緩緩地、一寸寸地移到了淩淵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上。篝火的光芒在他英俊的臉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陰影,那溫和的假麵仿佛被撕開了一道縫隙,露出底下冰冷刺骨的探究和一絲令人心悸的寒意。

“淩淵” 墨陽的聲音不高,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,如同冰冷的鐵錘,狠狠砸在淩淵搖搖欲墜的心神上,也壓下了阿璃即將出口的辯解。“蠻骨所言,是否屬實,你在禁地邊緣,用了什麼方法,又對聖心草做了什麼?”

無形的壓力如同山嶽般轟然壓下,空氣仿佛瞬間凝固,所有族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淩淵身上,充滿了驚疑,恐懼和審視。蠻骨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笑意。狽石長老眯著眼,撚著胡須的手指微微用力。

淩淵隻覺得胸口發悶,喉嚨腥甜,墨陽那看似平靜的注視,卻比身後的爪傷更讓他感到冰冷和危險,他張了張嘴,乾裂的嘴唇翕動,想要解釋蝕靈蟲和枯藤粉,想要說明自己是為了救聖心草。

就在這死寂的,令人窒息的時刻

“巫醫大人淩淵大人,救命啊?”

一聲淒厲到變調的,屬於女人的尖利哭嚎,如同平地驚雷,猛地撕裂了議事棚前凝重的空氣!

人群被粗暴地分開,之前被淩淵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幼崽母親,披頭散發,狀若瘋魔地衝了過來,她臉上布滿了淚水,鼻涕和絕望的恐慌,懷裡緊緊抱著那個幼崽。此刻,那幼崽小小的身體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,鮮紅色的疹子,呼吸急促如同破舊的風箱,小臉漲得發紫,喉嚨裡發出“嗬嗬”的、像是被扼住咽喉的恐怖聲音!

“大人!恩人!您快看看我的崽子!他…他渾身滾燙起滿了紅疙瘩喘不上氣了!求求您,再救救他,他快不行了!” 婦人撲通一聲跪倒在淩淵腳邊,不顧一切地哭喊哀求,聲音淒厲絕望。

新的,更加凶險的醫療危機,在淩淵最虛弱、最被質疑的時刻,猝然爆發!

墨陽的目光從淩淵慘白的臉上,緩緩移到那瀕死掙紮的幼崽身上,最後定格在婦人絕望哭泣的臉上。他那雙深邃的眸子裡,最後一絲偽裝的溫和徹底消失,隻剩下深不見底的冰冷寒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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