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過晚膳,霓裳將綺羅帶到薑柔屋內。
她坐在桌邊,燈盞裡的亮光照到她手中拿捏的玉肌膏上。
“奴家見過夫人。”
綺羅跪下行禮,她臉頰上還纏著繃帶,傷口尚未愈合。
“這是我從家中帶回來的玉肌膏,乃宮廷秘藥,你每日用來塗抹,不出七日臉上疤痕便能消除。”
薑柔伸出纖纖玉指,將玉肌膏遞與她。
“夫人大恩大德,奴家感激不儘——”
綺羅朝她重重磕下個響頭,方小心翼翼伸手拿。
“那日你既得知是青衣汙蔑你在先,為何不同我言明?”
薑柔眸色深深打量她。
“青衣雖傷了奴家,可咱們幾個皆是從金陵買來的苦命人,念在姐妹一場,奴家不想將此事再鬨大。”
大抵是沒料到薑柔會再提起此事,綺羅話語明顯慌了一瞬。
薑柔收起打量她的眸色,卻是隱晦地笑:“青衣的性子如何你們心中清楚,你假意刺激她讓她傷你,難道就沒存私念?”
“奴家絕不敢心生惡意,奴家對侯爺是忠心耿耿的!”
綺羅惶恐不已,將身子埋得極低。
薑柔兀自笑出聲,起身走到她眼前,低語道:“你對侯爺是否忠心耿耿我不知,可你想攀附權貴,替自己謀個好前程卻沒錯處。”
她語氣雖輕,綺羅還是怕得身子止不住顫抖。
“夫人,奴家再也不敢了”
綺羅顫顫巍巍回話。
薑柔並不將她認錯的話聽入耳,而是盯著地上抖如篩糠的身子,幽聲道:“明日我會稟明侯爺,讓他將你指給恭親王。”
看到薑柔非但沒怪罪自己,還願意成全她心願,綺羅不由怔了怔,很快反應過來同她磕頭道謝:“奴家定會銘記夫人的大恩大德——”
再同她言語幾句後,薑柔放她回西廂院。
次日,待蕭允卿從外邊回來,薑柔特意熬煮一盅滋補的鴿子湯,端到幽篁館。
“這是妾身今晨起來熬的,侯爺且嘗嘗。”
薑柔將銀瓷小碗端到他麵前,蕭允卿眸光落到她細嫩手腕上,並不伸手接。
“妾身喂您。”
薑柔唇角露出極好看的弧度,今日的她比往日看起來都要順從得多。
“夫人該不會在湯裡下毒了吧?”
蕭允卿冷曬。
薑柔慌忙否認:“妾身不敢。”
“你如此好臉色,倒令本王不習慣了。”
蕭允卿噙眸看著她這副慌張神色。
“妾身想侯爺連日來應付後梁臣子,定是疲累不已,便想著給侯爺補補身子。”
薑柔咬唇回。
“補補身子?”
蕭允卿說這話時,語氣變得意味深長。
薑柔臉頰一下紅到後耳根,唇瓣咬得更緊,“妾身既已是侯爺的人,定會悉心服侍侯爺。”
蕭允卿舌尖掠過齒根,緊盯她眸子喝下她喂到嘴邊的湯。
眼中的意圖十分明顯。
一碗湯喂完,他奪過薑柔手中碗勺擱置案上,將人摟到身前,讓她張開腿坐下。
青天白日的,他的眼神卻比夜裡還要灼熱。
“妾身還有一事相求。”
他臉埋入她脖頸前,薑柔低聲請求。
“說。”
蕭允卿聲色暗啞。
“綺羅平白無故被青衣毀了臉頰卻並未詆毀她,能有這份心氣並不多見,妾身想求侯爺將她賜給恭親王。”
薑柔指尖顫顫,握緊他衣袍。
“允了。”
蕭允卿呼吸沉重,鼻息間滿是她身上香味。
察覺到他用力抵住自己,薑柔心驀地往下一沉,連帶著身子亦是不自覺沉下去,與他融成一團。
未感受她抗拒的蕭允卿更顯蠻勁,直到日落西沉,屋內的動靜聲方慢慢停歇。
薑柔攏起被散落在案桌邊的衣裙,從他腿上下來時仍能感受到那股灼熱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