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雪政繃著臉,最終,緩緩點頭。
讓他想一想,到底該怎麼樣,跟她說……
讓他好好想一想……
……
美國紐約國際機場。
航班剛剛降臨。
池婉婉推著放著滿滿當當行李的推車,從貴賓通道走了出來。
她今日打扮地非常豔麗,一身黑色的連衣窄裙,勾勒出她曼妙窈窕的身材。
平日裡的青絲黑發,此刻被染成金黃色,披落在肩膀兩側,顯得她的瓜子臉更加的瘦小。
她走著,一路就吸引無數外國人的目光。
她一邊走,一邊拿出手機,撥出一個號碼。
可是聽筒裡傳來的,是對方忙碌的冰冷女聲。
她知道,是他故意不接。
上次的事情,已經讓他對她徹底失望了。
她知道的。
可是那又怎麼樣?!
隻要她還活著,就不允許,他的身邊再出現彆的女人!
無論是施潤潤,還是彆人,都不允許!
那天晚上的時候,其實她也在酒店樓下。
她看到了在大雨中淋的濕透的施潤潤,當時看著啊,她心裡特彆爽快,特彆解恨!
讓她這個賤人霸占著雪政!
任何跟她池婉婉搶男人的女人,都得死!
所以當她看她掉進河裡的時候,她當時笑的啊,都直不起腰!
她其實當時也很想出來,再加深雪政和施潤潤之間的誤會,但是轉念一樣,她忍住了,因為現在,還不能讓施潤潤識破她的身份。
不值當,之前精心布的局,施潤潤那個蠢貨,還以為她是好心的知心大姐姐呢!
一口一個池姐姐,叫的她啊……哈哈哈!
但是她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。
這一出事情後,雪政肯定對她失望透頂,日後隻怕,再接近他也難了。
不過沒事,她還有後招!
這也是這次,她來美國的目的!
雪政肯定想不到,當時扶著他進酒店以後,總統套房內,早就被她安裝好了監控!
那些她趴在他身上親著他的曖昧照片,早就已經被她偷偷拍下……
而美國這邊,她仍然記得,蕭爺爺,好像在這邊養病呢……
她知道,上次施潤潤的孩子被她設計弄掉以後,蕭爺爺一直想要一個寶貝曾孫呢……
這正是她的好機會!
隻要她懷孕,懷上一個名正言順的蕭家“寶貝曾孫”,那趕走施潤潤,可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嗎?!
池婉婉想著,不禁紅唇揚起,嘴角冷笑著,走出貴賓通道。
而且暫時回美國,也隻是為了讓雪政卸下防備。
等她成功懷孕以後,自然會殺回來,到時候,有蕭爺爺撐腰,雪政也拿她沒辦法!
哈哈哈!
施潤潤,你剩下的好日子不多了,好好珍惜吧!
蕭家少奶奶的位置,再讓你多坐幾天!
……
這天下午。
昏昏沉沉中,施潤潤隻感覺自己的身體好疼好疼。
不隻是做過手術的肺部疼,連帶著全身,都很酸疼。
渾身冷的厲害,及時在這樣的天氣,她裹緊被子,也還是很冷。
迷迷糊糊之間,隱約感覺到,有醫生護士進來,不知道說著什麼,然後拿起她的手腕,要給她打針。
她立馬就想到了寶寶,驚的就睜開眼,但是身體隨即被那個醫生按住。
他對著她低語:“你放心,你丈夫不在,我給你輸的液體也是對你身體和孩子沒傷害的,你放心。”
施潤潤這才鬆了一口氣,躺著不抗拒了,任由著醫生的針頭,紮進她的手背。
她朦朧的視線,看著醫生和護士在她跟前忙碌,一瞬眼眶一紅,濕了雙眼。
她很感激這個醫院的醫生護士,能夠這樣幫著她,護著她。
真的感謝。
迷迷糊糊不知道又睡了多久,當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,發覺身體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痛,也沒有那麼冷了。
映入眼簾的,是頭頂明亮的白熾燈。
她一扭頭,看到了外邊深邃的黑夜。
已經到晚上了嗎……
接著,目光一轉,她一眼就看到了床頭站著的高大挺拔的修長身影。
明亮的白熾燈光線打在他擰起的五官上,將他的下頜線,襯托著更加冷硬立體。
蕭雪政……
施潤潤收回目光,不想看他。
多看他一眼,她就會想到,那天晚上,她掉進河裡,是怎樣的冰涼刺骨,還有是何等的絕望……
那深不見底的河裡,就好像有雙無形的手,狠狠地掐著她的喉嚨,將她往下拖……
那種恐怖的感覺,她不想再回憶。
但是蕭雪政深吸一口氣,臉上閃現晦暗如深的表情,接著他抿了抿薄唇,突然上前俯身,雙手一下按住她的肩膀,輕輕但強硬地將她的身子掰過來,讓她直視他。
“蕭雪政!你……”
話沒說完,已經被他沉聲打斷!
“施潤潤!你聽我說,那天晚上,什麼事都沒發生,我沒有出軌,也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!你信我!”
施潤潤:“……”
看出了她眼裡湧現的不相信的目光。
他黑眸垂下,緊緊盯著她,深吸一口氣,開始解釋:“那一天,是早早的祭日,是她出事的日子。”
“什麼……”
施潤潤隻感覺耳畔轟的一聲,被震到了!
一雙惺忪的雙眼也不由地跟著睜大!
早早……
這個一直困擾在她心中的名字,再度出現……隻不過沒想到,那天,竟然是她的祭日?!
蕭雪政看著她,表情晦澀地繼續說:“那是我每一年最難熬的日子!我知道你之前就一直在想,早早是誰,在我心中到底是什麼地位。你肯定也想,我為什麼一邊心裡想著彆的女人,一邊又娶你,是不是在玩弄你的感情?今天,我就全部告訴你。”
施潤潤:“……”
她驀地渾身一震,這幾天心臟上豎起的冷漠圍牆,被他這番話,狠狠地給打碎。
她看著他,期待著他接下去說的話。
他也看著她,歎了口氣,痛苦地開始回憶以前的事情。
“她姓池,叫早早,是一個很好的女孩。我和她,認識在美國的哈佛大學,十八歲那年,情竇初開的兩個人,一男一女,坐在夕陽下看落日,吹晚風,然後就自然地在了一起。”
“我本以為,她會是我接下去一輩子的歸宿,可是學校放假,我們回國後沒多久,那天晚上,一場車禍,帶走了她……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狹長的黑眸裡開始發紅。
施潤潤聽著看著,不禁心臟鼓動開,也抽疼了起來。
原來那個池早早,是他的初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