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泰最近很窩火。
被李昂搞了兩次,受傷倒是其次,但嚴重影響到他在監獄裡的地位。
李昂向其他犯人證明,齊泰並不可怕,並且,號稱監獄老虎的齊泰,也會受傷!
也會狼狽地倒地慘叫,麵露驚恐!
李昂讓其他犯人對他的恐懼減少,甚至消失了,這才是最讓齊泰惱火,恨不得立刻要了李昂小命的主要原因。
最近一段時間,齊泰都沒找著機會,獄警似乎也有意隔開二人,不讓他們有接觸的機會。
“走開走開!”
澡堂裡。
齊泰的幾個手下,伸手推開其中一間隔斷門口的犯人。
他霸道慣了,每次他要洗澡,隔斷內都不許有其他人,直接將彆的犯人趕到其他隔斷擠著洗,而他獨霸一間。
門口,還有手下守著,不讓人打擾。
齊泰一隻手吊著固定夾板,赤裸著上身,肩上的刺青是一條青蛇,繞著脖子,胸口又是頭猛虎,看著十分瘮人。
他站在水管下,任由冷水衝在腦袋上,順著臉,脖子,胸口流下。
嘩啦啦的水流聲遮蔽著他的耳朵,讓他可以不受打擾,靜下心來想一些事情。
昨天有人來監獄探視,跟齊泰說了一些話,讓他到現在心情依舊有些煩躁。
而與此同時。
大貓等人走進澡堂,一眼就看到齊泰的幾個手下守在那。
他沒過去,而是走到不遠處的其他隔斷,正要進去衝澡,突然,門外咋咋呼呼又走來七八個犯人,快步走到大貓跟前,伸手直接攔著他。
“我們先來的,你們去彆的地方。”
大貓皺著眉頭:“你瞎了嗎?我們第八監倉先來的,你看不到?”
“老子說了我們先來的,就是我們先來的,怎麼,不服啊?”
“操你媽!”
祥子脾氣上來,直接罵了過去。
“你再罵一句?找死!”
雙方像兩個火藥桶,一點就炸,不過吵鬨兩句就直接動起手來。
眨眼間,澡堂裡兩個監倉的人就大打出手,怒吼聲,謾罵聲此起彼伏。
大貓紅著眼睛衝上去,跟對麵帶頭的人扭打在一起,其他人也都一邊叫罵一邊揮著拳頭上前乾架,現場亂成一團。
齊泰的幾個手下看了一眼,麵露不屑。
在監獄裡,這種情況太常見了,每個監倉的犯人都想先洗澡,想搶更大的隔斷,洗更長時間,時常會爭執。
可他們從來不需要搶,齊泰選哪個,哪個就是他們的,誰也不敢搶。
隻是,打著打著,扭打在一塊的大貓幾人,似乎有意朝著齊泰的隔斷而去,不過片刻,他們的戰場就轉移過來。
“滾開!”
守在門口的兩人凶狠道,“要打去彆的地方打!”
可他們的話似乎沒用,十幾個人烏泱泱亂作一團,在齊泰洗澡的隔斷前動手,守在門口的那兩人隻能上前阻攔,將他們趕走,免得惹齊泰不高興,他們還得挨罵。
聽到外麵嘈雜的打鬨聲,齊泰麵露不快,但並沒有在意。
他覺得自己是老虎,是這監獄裡的霸主,外麵打鬨再凶狠,也沒人敢來觸自己黴頭。
他齜著牙搓澡,可一隻手骨折,有的地方他根本搓不到。
“進來個人幫我搓一下!”
齊泰吼道。
噠噠噠。
身後傳來腳步聲。
“我幫你吧。”
聽到聲音,齊泰猛地轉過頭,看著直勾勾盯著自己的李昂,眸子瞬間綻開兩道殺氣!
“你還敢出現在我麵前!”
他怒吼著就衝向李昂,而李昂反應極快,在齊泰揮拳過來之時,直接衝刺兩步倒地滑鏟,狠狠踹在齊泰的腳踝上。
“啊!”
齊泰吃痛大叫,身子趔趄倒下,已經閃到他身後的李昂,立刻瞬時摟住他的脖子。
他速度太快了,雙臂形成裸絞手型,雙腿又夾住齊泰,根本不讓他有絲毫掙脫的機會。
“唔唔——”
又是這個!
上次在食堂,齊泰就是被李昂裸絞,要不是獄警來得及時,他那時就沒命了。
這次又是被李昂製造機會,並且比上次的動作更快,更敏捷,手法也更加老道和凶狠!
齊泰拚命掙紮,他骨折了一隻手,隻能用另一隻手去抓李昂。
可躲在齊泰身後的李昂,腦袋向後仰去,齊泰的手根本夠不著。
李昂麵無表情,手臂青筋暴起,幾乎用儘自己全身力量!
齊泰倒在他懷中,下身被李昂雙腿夾住腰間,想要掙紮卻根本不可能站起來。
“救……”
齊泰想呼救。
可隔斷外頭早就亂作一團,他那幾個手下,此刻正被大貓等兩夥人圍著,連齊泰的聲音都聽不到。
齊泰開始耳鳴,甚至能聽到血液在嗡嗡作響!
他漲紅著臉,無法呼吸,不到五秒鐘,突然眼前一黑,直接昏死過去。
發現齊泰沒動靜了,李昂依舊沒有鬆手,繼續保持裸絞了幾秒鐘,這才鬆開手,大口地喘著氣。
他聽見外麵傳來口哨聲,獄警要進來了!
李昂沒有絲毫猶豫,當即抓著齊泰的腦袋抬到得很高,然後狠狠朝地上砸下去!
哢擦——
不知道是不是骨裂的聲音。
李昂沒有理會,又迅速拿起齊泰的肥皂,在地上輕輕塗抹一層,隨之又在齊泰的腳下塗抹,將他的拖鞋翻倒丟在一邊,整個動作行雲流水,仿佛早就演練過無數次。
隨後,他悄無聲息離開隔斷,趁著人群混亂不見了。
嗶嗶——
口哨聲急促,幾個獄警衝了進來,揮舞著手裡的警棍怒吼。
“都給我蹲下!蹲下!”
“狗日的,一天不鬨事就難受是嗎?”
“是不是想關禁閉!都給我蹲好!”
幾棍子掄下去,大貓等人慘叫連連,立刻乖乖抱頭蹲下,他臉上並沒有惱火,剛剛叫罵的凶狠模樣,此刻也消失不見。
大貓低著頭,順著地麵的視線,正好看到隔斷裡,齊泰倒在地上,腦袋下方的血液,正被自來水衝得到處都是……
他看到李昂進了隔斷,不隻是他,跟他產生衝突動手的那一夥人也看到了。
但是誰都沒有吭聲,仿佛什麼都沒看到。
晚上。
整個監獄戒嚴,獄警突然將所有人關在監倉,然後開始每一間每一間搜查,甚至,出動了少見的警犬。
很快,獄警在幾個監倉搜到了自製武器,立刻將監倉裡的犯人帶走審查。
同時,在工廠草料間,也發現了自製武器,齊泰那幾個負責記錄工分的手下通通被帶走。
大貓等人躺在通鋪上,聽著外麵獄警叫罵聲,以及幾個犯人哭喊冤枉的聲音,不禁一陣後怕。
如果他們沒聽李昂的,將武器藏在監倉裡,此刻被帶走的人中,就有他們幾個。
他們看向李昂,而此刻的李昂,正呼呼大睡。
“大貓,他剛乾掉了齊泰,怎麼睡得著啊?”
馬猴的聲音還有些抖。
“彆亂說!”
大貓壓低聲音,輕斥道,“齊泰是自己滑倒摔死的,都記清楚沒有?”
“是是,記住了!”
幾人忙點頭應道。
與此同時。
海城一家會所中。
包皮玩嗨了,酒勁早就上了頭,正摟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亂啃,扯著皮帶就要提槍上馬。
身後有人拉他。
“操你媽乾嘛啊?”
包皮不滿地回頭吼道。
“齊泰死了!”
那人喊道。
聞言,包皮瞬間酒醒了一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