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停車。”傅梨叫停了車。
又叮囑紅豆乖乖在車裡等著後,她撩開車簾子,下了馬車,正看見謝巡騎在高頭大馬上,腰間本該屬於她的祖傳玉佩,此刻正彆在華陽公主的裙帶上。
眼前又飄過彈幕瞬間炸成猩紅的警示:【小心!謝巡這是來示威的!】【華陽公主看你的眼神好凶!】
“傅姑娘好興致。”謝巡陰陽怪氣了句。
接著他勒住韁繩,眼神刻意掃過她泛紅的臉頰。
“剛從東宮出來?看來攀上高枝,倒把舊婚約忘得乾淨。”謝巡又陰陽怪氣道。
華陽公主輕搖團扇,眼底藏著得意:“聽聞傅小姐擅背文章,本宮書房倒有幾本古籍,不知可否請你”
話音未落,宮牆內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。
雲硯辭策馬而來,月白錦袍在風中獵獵作響,他長臂一伸將傅梨護在身後,冷冽的目光掃過謝巡,“謝公子,請彆招惹你不該招惹的人。”
這時彈幕瘋狂跳動:【男主護妻狂魔上線!】【華陽公主臉都氣綠了!】
謝巡臉色驟變,華陽公主卻嬌笑著解圍:“皇兄,你莫不是想做護花使者,本宮不過是想請傅小姐……”
華陽公主話還沒說完,就被雲硯辭給打斷了。
“不必了,傅小姐的才學,本宮一人欣賞就夠了。”
說罷,他攬著她翻身上馬,揚鞭時故意貼近她耳畔:“明日若敢爽約,本宮就把全京城的書局都封了。”
馬蹄聲漸遠,傅梨望著他勁瘦的腰肢,心跳亂得不成章法。
彈幕歡快飛舞:【這波裝x太帥了!】【救命!被男主的占有欲撩到了!】
可她卻揪著他的衣襟苦笑,這叫什麼事嘛,早知道就不賣弄文采了,這下可倒好,儘招惹一些不該招惹的人。
眼瞅著離傅府越來越近,她覺得自己可以走回去了,要是被更多的人能看到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和太子殿下在一起,恐怕有多少嘴都說不清了。
於是她拍了拍雲硯辭的背一臉嬌羞的說道:“太子殿下,快停下吧,快到臣女的家了,臣女自己走回去。”
話音剛落,就被雲硯辭給拒絕了,“傅小姐,你也說過了,沒剩多少路了,那就讓本宮給你送到家門口就好了。”
傅梨還欲再勸,雲硯辭卻突然勒緊韁繩,駿馬人立而起,馬蹄重重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悶響。
她一個不穩往後仰去,腰間猛地纏上一道滾燙的手臂,整個人直直撞進帶著龍涎香的胸膛。
“抓緊。”雲硯辭的聲音擦著她耳畔落下,溫熱的氣息讓她後頸泛起細密的癢意。
還未等她反應,馬匹已如離弦之箭衝了出去,風中裹挾著他身上清冽的鬆木香,將她徹底籠罩。
傅府朱漆大門遙遙在望時,雲硯辭終於放緩速度。
傅梨正要道謝,卻見門前聚集了不少看熱鬨的百姓,還有幾個眼尖的小廝交頭接耳,不時往這邊張望。
她臉色瞬間煞白——這下傅府門口怕是要流言四起了。
“殿下,真的不能再往前了。”
“往前又如何?”雲硯辭故意不知問道。
傅梨急了,“殿下,被人瞧見可不好。”
雲硯辭見她急了,也不再逗弄她了,自己先下了馬,把傅梨扶下了馬。
他嘴角勾起一抹戲謔,“本宮倒覺得,傅姑娘的才學,配得上這世間任何名分。”
話音未落,傅府大門“吱呀”一聲打開,傅父黑著臉立在台階上,身後跟著神色慌張的傅母。
雲硯辭又端坐馬上,身姿挺拔如青鬆,目光掃過傅父緊繃的臉,“太傅好。”
接著又說:“令愛才思過人,本宮受益匪淺。”
他忽然又笑了,那笑容如春風化雪,卻讓傅父背脊發涼,“改日本宮會親自登門,討教些學問。”
不等眾人反應,雲硯辭已調轉馬頭,衣袂翻飛間消失在長街儘頭。
傅梨望著他離去的方向,耳畔還回蕩著那句“登門討教”,心跳快得幾乎要衝出胸腔。
“還愣著作甚!”傅父氣得胡須亂顫。
傅母慌忙將她拉進府內,可關上大門的瞬間,傅梨聽見外頭百姓的議論聲。
“那是太子殿下?他竟親自送傅家姑娘回來!”
“那早晨我看著這傅姑娘乘坐著馬車,難不成是去了宮裡?”
“看這架勢,應該是去東宮了。”
“這傅家姑娘前幾日不是剛和謝家公子退了婚,如今又和太子殿下在一起,可見不簡單哪。”
“你說,這傅家姑娘會不會成為太子妃?”
“我看這傅家姑娘,可能要一朝飛上枝頭成鳳凰了,真是有福氣啊。”
…
傅梨被父母拉進了傅家祠堂跪在了祖宗牌位前,傅遠更是拿出了戒尺,氣憤的問道:“梨兒,你知不知錯?”
傅遠還把戒尺在女兒麵前晃了幾下,以示自己的威嚴。
眼前彈幕出現:【女主你還是服軟吧,要是你被打傷了,明天就不能去赴那太子殿下的約了,太子殿下可說了,你要是不去赴約,那你以後就買不到書籍了,哪方麵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哈。】
【就是啊女主,你切莫因小失大,就算得罪你自己爹也不能得罪太子殿下,得罪了太子殿下可沒你好果子吃。】
她識時務者為俊傑,老老實實的回答:“知錯了。”
傅遠接著又問:“那你該不該打?”
我靠,不按套路出牌啊,怎麼認錯了還得挨打,那她還認錯乾什麼?
傅梨咬了咬唇,望著父親手中泛著冷光的戒尺,餘光瞥見祠堂角落母親偷偷抹淚的模樣。
“女兒知錯該打,請父親責罰。”
就在傅遠戒尺要落下的時候,許氏衝了過來,擋在女兒身前,淚眼婆娑的對自己的夫君道:“夫君,女兒既然已經知錯,就彆打她了,母親明日就回來了,梨兒是她最疼愛的一個孫女,要是把她打壞了,母親怪罪下來可怎麼好?”
傅遠仔細想想也是,隻好把戒尺放下,言語警告道:“今日就看在你祖母的麵上饒過你,記得做一些閨閣女子該做的事,彆把傅府的門風敗壞了,好自為之吧,今日不許吃飯,在這罰跪吧。”
說罷,傅遠拂袖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