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枝意問的非常直白。
傅硯修神情一頓。
似乎也沒有想到,沈枝意會沒有絲毫掩飾的問出來。
他本想否認。
可看到沈枝意澄澈見底的瞳孔,沉默了。
沒有承認,也沒有否認。
“如果是因為傅祈安的話,沒必要生氣的。”
沈枝意再次開口。
傅硯修看向她。
這是,在為傅祈安說話嗎?
他感覺心裡涼嗖嗖的。
像是被什麼紮破了一道口子,直灌冷風。
沈枝意再次開口:“他腦子不好。”
傅硯修:“?”
果然是在替傅祈安說話嗎?
即使他們這麼久不見,沈枝意的心裡頭還是有他的位置,是這樣嗎?
“你很了解他嗎?”傅硯修輕輕的問道。
這話,帶著莫名的味道。
沈枝意卻仿佛水泥封心了一般,沒聽出來。
思考了會,她說道:“也不算了解吧。我們曾經是一個大學的。所以也算是熟悉。他這樣的人……”
“嗯?”
“就是垃圾堆裡的不可回收垃圾。”
沈枝意評價。
說完後,自顧自的點了點頭。
覺得自己的評價十分的到位合理。
傅硯修沒繼續開口。
他猶如一尊冰雕,安靜的坐著。
直到沈枝意吃完宵夜。
要睡覺的時候,傅硯修突然開口:
“不是你的問題。”
沈枝意很疑惑。
不明白傅硯修是什麼意思。
什麼不是自己的問題?
“傅祈安說的話,你都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傅硯修說道。
他害怕沈枝意會因為晚上發生的事情心裡頭不舒服。
雖然沈枝意平時很少會發火。
可涉及到關於孩子和自身的底線問題時,她是堅決抵製的。
今天晚上的宴會,傅祈安說的話……
讓沈枝意在燕京圈子裡的名聲又不太好了。
“我沒放在心上。”沈枝意道。
傅硯修沒有想到,沈枝意會這麼說。
她真的不在意嗎?
“傅硯修,你知道嗎?我這個人有時候挺沒心沒肺的。那些我不放在心上的人,說的話對我造不成什麼影響。”沈枝意語氣淡淡的,訴說著內心最真實的想法。
那些殺不死的,終將會讓她變得更加強大。
而且,她根本沒有感覺到傅祈安所謂的“愛意”。
隻感覺到了他對傅硯修的挑釁。
以及自以為是的臭屁。
“這樣的心態,很好。”
傅硯修語氣溫和如玉,猶如青石板的石子觸碰一樣的清脆。
沈枝意覺得傅硯修的聲音很好聽。
“睡覺吧,晚安。”傅硯修再次道。
沈枝意很滿意這一句。
雖然沒有彆人說的耳朵懷孕那麼誇張,可也覺得很舒服,耳朵癢癢的,尤其是那句“晚安”。
又是讓她的心臟漏跳了一拍。
“晚安啦,傅硯修。”
沈枝意說完後,打算睡覺。
她的睡眠質量一直很好,躺在床上不到二十分鐘立馬入睡。
畢竟,小時候在花壇上都能睡覺。
現如今在這樣昂貴的床墊上,睡眠質量就更加好了。
傅硯修反而一夜無眠。
看著她熟睡的樣子,內心泛起各種漣漪。
一直回想她見到傅祈安的樣子,猶如魔怔了一般。
這時,沈枝意的腿劃拉了過來。
他擋了一次。
沈枝意被迫退回原來的位置。
過了一會,沈枝意的腿再次伸了過來。
傅硯修本想著擋,卻無奈的認命。
任由沈枝意的腿搭在自己的身上。
唉。
早就該習慣的,不是嗎?
他看著身上的腿,感覺內心有欲望攀升。
某個熟睡的女人還不知道她在惹火。
“傅硯修……”
沈枝意睡意朦朧之際,在說著夢話。
說完還咂吧咂吧了嘴。
傅硯修樂笑了。
這是夢到好吃的了?還是把他當成吃的了?!
“長得真帥,嘿嘿。”
沈枝意繼續喃喃自語。
即使在睡夢中,她也是認可傅硯修的顏值的。
傅硯修聽到這話,歎息一聲。
之前他用身材誘惑沈枝意的時候,她一點感覺都沒有。
難不成……
她對自己的臉感覺還可以。
但是身材就那樣了嗎?
傅硯修又開始新一輪的疑惑。
他感覺沈枝意的腿愈發的肆意,一整個氣血翻湧。
在床上躺不下去了。
把沈枝意的腿放回原位,自己則是去了浴室。
而在熟睡中的沈枝意,什麼都不知道。
浴室裡嘩啦啦的淋浴聲響了許久……
次日。
沈枝意早起送了兩個孩子去學校,
美其名曰是為了當個好媽媽。
實際上是為了學校附近有一家很不錯的煎餅攤子,她是為了順路過去給自己買煎餅果子吃。
“嘖,有我這樣的媽媽,孩子們真幸福。”
沈枝意提著手裡頭高配版的煎餅果子,自我陶醉的感慨。
她回到禦園後,發現了不速之客。
傅祈安提著行李箱,戴著黑色墨鏡,站在大廳。
登堂入室的感覺。
看到沈枝意後,他立馬摘下眼鏡,笑得開懷。
尤其是看到沈枝意提著的煎餅果子後,笑得更加明顯了。
他調侃道:“你還真是,不管什麼時候都改不了到處覓食的毛病啊。”
言語間,仿佛很了解沈枝意一樣。
沈枝意聽到這話,忍不住翻白眼。
她很討厭這樣沒有邊界感的聊天。
更何況,傅祈安昨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自己,很讓人不爽。
“這是我家。”沈枝意沒好氣的說道。
傅祈安挑了挑眉,“我知道啊。”
哈?
他再次開口:“我來的就是你家啊,怎麼了?”
理直氣壯!
簡直是理直氣壯!
“我家不歡迎你。”沈枝意道。
傅祈安看她冷若冰霜的樣子。
再次笑了。
“枝意,你是不是故意這樣的啊?我記得我曾經說過,你冷臉的時候是最好看的,果不其然。”說完後他又開始自我陶醉了。
還順便,回憶起了往事。
自以為是是一種毛病。
傅祈安這種情況,顯然是病得不輕!
“傅祈安,你什麼時候這麼不要臉了?”
沈枝意涼涼的問。
昨天晚上,讓自己下不了台。
今天就大張旗鼓的過來,是覺得自己在燕京還不夠名聲掃地嗎?
這樣的公子哥,從來都是自己的感覺最重要。
不會共情彆人。
不會設身處地和感同身受。
“枝意,我隻是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而已。”
傅祈安看著沈枝意。
說的十分堅定。
他所謂的東西……
沈枝意笑了。
“你所謂的‘東西’不會是我吧?”
傅祈安沉默著。
從他的表情來看,顯然是默認了。
“這輩子,下輩子,上下八百輩子,我都和你沒關係,你自重一點ok?”
沈枝意語氣平靜,不帶一絲起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