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您受委屈了!”
領頭的男人聲粗如牛。
時蓁蓁認得,他是八爺手下的人。
她咬著唇,眼淚嘩啦一下就下來了:“二牛哥,你怎麼才來!”
“我媽媽被人下藥了,二牛哥,你一定要我找出凶手,嗚嗚嗚……”
時櫻心底有些發怵。
時蓁蓁明顯和這群人認識,她的處境有些不妙啊。
如果真要動手,她隻能把他們弄到空間裡殺人滅口。當然,這是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。
時蓁蓁心底雀躍。
老天還是站在她這一邊的。
她沒有指名道姓是時櫻下藥,因為八爺爺對時櫻有感情,她這樣做太敗好感。
如果證實下藥是時櫻做的,八爺爺肯定會對她心懷愧疚。
到時,她就拿到那枚戒指,還有八爺爺的遺產!
時蓁蓁正暢想著,二牛看都不看她一眼,掠過了她,停在了時櫻麵前。
她一怔。
旋即壓抑不住唇邊的笑,看來,二牛要教訓時櫻了。
“二牛哥,彆下手太重了,畢竟櫻櫻是女孩子。”
時櫻聽的牙酸,二牛卻已經抬起了手,她下意識閉眼。
一雙寬厚的大手搭上她的頭頂,輕輕的揉了揉。
“小姐,彆怕。”
說著,他轉過頭,麵無表情:“時蓁蓁,林梅和徐國梁見了一麵,徐國梁立馬去黑市買了催忄青藥。”
“這些年,林梅和徐國梁一直不清不楚,你說,是誰給林梅下的藥?”
“至於孫廠長,平常就作風不正,他也不無辜。”
三句話,完全撇清了這件事與時櫻的關係。
時蓁蓁眼底的得意還沒收起。
她慌亂搖頭:“二牛哥,不是這樣的!”
二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:
“八爺讓我轉告你一句,多行不義必自斃,以後你不用去他那裡了。”
他一揮手:“把他們三個帶走,送進警局。”
時櫻回過神來:“等等!”
她現在需要林梅,林梅還需要再蹦達一晚。
有把柄在,也不怕林梅作妖。
二牛挑眉。
時櫻咽了咽口水,湊到他耳邊說了兩句。
二牛點頭,隻讓人拖走了孫廠長和徐國梁。
獸藥勁大,這兩人現在還在蛄蛹,場麵難看的很。
倒是林梅逐漸回神,用被子把自己裹住,目光呆滯。
時櫻對蔣鳴軒說:“退婚可以,信物還我。”
馬上都要下放了,可彆連累了她。
蔣鳴軒下意識握住胸前項鏈。
時櫻眼疾手快的搶了過來,隨手塞進兜裡,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。
那模樣,像是迫不及待甩掉什麼臟東西。
蔣鳴軒望著她的背影,怔愣出神。
二牛把時櫻帶到了醫院。
惠八爺的身體看著更差了,連聲咳嗽,差點喘不過來氣。
時櫻給他拍背遞水。
好半天,惠八爺才緩過來,
“櫻櫻,爺爺對不起你,你都回來半年了,我才知道你的處境有這麼艱難,都是我的錯啊……”
老人說著,一向鐵血手腕的他眼眶都紅了。
這些天,他一直派人盯著林梅和時蓁蓁。
孫廠長是時蓁蓁的領導,兩人有交流很正常,所以他並沒在意。
直到半小時前,他的人才查到林梅的走狗在黑市購買了催忄青藥。
還有孫廠長,那個狗娘養的肥豬。
兩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。
惠八爺簡直不敢想,要是時櫻中招了,她拿什麼反抗?
差一點,他就害了時櫻!
他摯友留下的唯一血脈!
還好,她是個聰明丫頭……
時櫻猶豫了兩秒,抱住他,輕輕拍著他的背。
“惠爺爺,不怪您,您也是對時蓁蓁沒設防,誰會防著看著長大的孩子。”
明明是安慰,惠八爺卻覺得更加誅心。
時櫻當然不可能全然原諒惠八爺。
要是他真正上心,怎麼可能聯係不上原身。
養孩子這麼久疼愛錯了人,或許“時櫻”不願意見他,老爺子反而鬆了口氣。
惠八爺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,半晌,他說:
“丫頭,我身體不行了,我那點薄產全留給你,你先挑一些喜歡的,剩下的護不住,就先藏在那裡。”
時櫻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惠八爺的補償。
“您放心,我有地方藏。”
惠八爺也沒多問:“好,那你就全搬走。”
“林梅和謝學文,你有什麼想法?我這把老骨頭還有點用,臨死之前,拚著一口氣把他們帶走!”
時櫻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,隱去了空間,隻說自己找人搬空了時家,一粒米也沒留下。
聽到這,惠八爺連說了三個“好”!
淚光閃爍間,他看見了時櫻手裡攥著的銀項鏈。
“咦……信物要回來了?丫頭,你把這東西可要好好保存。”
當時情況緊急,時櫻就沒來得及收。
項鏈整體是一個銀鏈子,墜著書本樣式的方形銀墜子。
惠八爺借著時櫻的手,拔動墜子,左扭右扭一陣搗鼓,墜子像是蚌一樣張開了殼。
時櫻湊過就看,隻見惠八爺珍惜的從中取出一張疊起來的紙。
看清紙上的內容,時櫻騰的一下站了起來。
“這這這——”
這是一封感謝信,寫信人感謝了時家帶頭捐獻物資,用詞懇切,態度溫和。
而落款處的名字相信沒有人會不知道,正是那位劃時代的偉人!
這東西,放在這時代完全是免死金牌。有它在,時櫻就是淪落到當乞丐都餓不死。
到了下午飯點。
惠八爺叫了好幾個菜,自己麵前就擺了一份粥。
時櫻趁著他不注意,給粥裡兌了小半杯靈泉水。
靠山就得給她活得長長久久啊!
畢竟隻有人活著時,對她的愧疚才有用。
惠八爺沒有什麼胃口,笑眯眯的看著時櫻狼吞虎咽。
在時櫻的催促下,他勉勉強強嘗了口青菜粥。
這一下,他就停不下來了。
米香恰到正好,還帶了些甜和甘洌,那味道極為霸道,鮮的讓他舌頭都要掉了。
喝完一整碗粥,他的胃口打開了,吃了一個鮮肉包才停下。
隻是,這包子明顯沒有粥好喝。
臨走前,時櫻突然想到什麼:“惠爺爺,您讓人搜一搜徐國梁的住處,好好審審他,我懷疑,他乾的事不止這一件。”
原文中,原女主一家人逃亡香江當天,惠八爺就咽了氣。
就那麼湊巧?
有沒有可能是下的毒?現在醫療水平不先進,有些毒查不出來也有可能。
惠八爺表情一肅:“我記下了。”
時櫻在街上溜達消食。
回到家還有場硬仗要打。
她把相機掛在胸前,遠遠地,看到兩個人影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