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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:元嬰威壓,地不平再現!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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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外門傳功堂的趙長老?點名見我?”

陳皮皮心頭猛地一跳!剛沉浸在蘇婉兒蘇醒的巨大喜悅中,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如同冰水澆頭,讓他瞬間警惕起來。

傳功長老!在青雲劍宗,這可是實權人物!主管外門弟子功法傳授、考核評定!修為至少也是金丹期!這樣的大人物,怎麼會突然跑到雜役峰,點名要見他一個剛來半個月的雜役?

難道…自己“嘴炮鍛體”的事暴露了?還是…言出法隨引動的法則波動被察覺了?淩清雪說過,宗門水深難測…這麻煩來得也太快了吧?

“皮皮…”蘇婉兒也聽到了李管事的話,虛弱的小臉上浮現出擔憂,緊緊抓住陳皮皮的手。

“彆怕,婉兒姐。”陳皮皮壓下心中的驚疑,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,臉上擠出安撫的笑容,“可能是淩師姐打過招呼,長老關心新人呢?我去去就回,你好好休息。”

他深吸一口氣,壓下靈魂深處因剛才情緒波動而加劇的刺痛,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灰色雜役服,努力讓自己看起來“人畜無害”一點。同時,意念瘋狂溝通係統:“係統!開啟【斂息術】!最大功率!”

【斂息術(入門)已開啟!存在感30!氣息收斂中…】係統提示。

一股微弱的、難以察覺的波動籠罩了陳皮皮,讓他原本就“平平無奇”的氣質更加內斂了幾分,仿佛融入了周圍的環境色。

他走出茅屋,隻見李管事正搓著手,一臉諂媚又帶著點緊張地等在院門口。看到陳皮皮出來,連忙迎上來,壓低聲音:“皮皮小哥!快跟我走!趙長老在雜役司等著呢!這位可是外門傳功堂第一副長老!元嬰期的大人物!脾氣…嗯…有點怪!你說話可千萬小心著點!”

元嬰期?!陳皮皮眼皮狂跳!這等級彆的人物,捏死他比捏死螞蟻還簡單!

“多謝李管事提點。”陳皮皮點點頭,跟在李管事身後,朝著雜役司走去。一路上,他腦子飛速運轉,思考著各種可能性和應對策略。裝傻充愣?插科打諢?還是…祭出“地不平”大法?

雜役司大院。

平日裡還有些喧鬨的院子,此刻鴉雀無聲,落針可聞。

所有雜役弟子都遠遠地縮在角落裡,低著頭,大氣不敢喘,仿佛被無形的巨石壓著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重感。

院子中央,一把普通的竹製搖椅被搬了出來。搖椅上,斜倚著一位老者。

老者穿著洗得發白的藏青色道袍,頭發花白,隨意地用一根木簪束著,幾縷碎發散落在額前。他麵容清臒,皺紋深刻,看起來平平無奇,甚至有些邋遢。此刻正閉著眼睛,似乎在小憩,手裡還拿著一個油光發亮的紫砂茶壺,不時對著壺嘴啜上一口。

然而,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普通的老人,卻如同一座沉寂的火山,散發著無形的、令人靈魂顫栗的恐怖威壓!整個雜役司大院的空間都仿佛因為他的存在而微微扭曲!他周身沒有任何靈光閃耀,但那股源自生命層次上的絕對壓製,讓所有煉體境的雜役弟子連抬頭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!

元嬰期!真正的元嬰期大能!

陳皮皮剛踏入院子,就感覺一股難以言喻的重壓轟然降臨!仿佛整個天穹都塌陷下來,狠狠砸在他的肩頭!胸口舊傷和靈魂深處的刺痛瞬間被引爆!他悶哼一聲,臉色瞬間慘白如紙,雙腿如同灌了鉛,幾乎要跪倒在地!

他死死咬住牙關,牙齦都滲出血來!瘋狂運轉著《基礎吐納術》和【斂息術】,抵抗著那無處不在的恐怖威壓!【斂息術】的效果在這等存在麵前,如同紙糊的一般可笑!

“皮…皮皮小哥…趙長老…就在那兒…”李管事的聲音帶著哭腔,指了指搖椅上的老人,然後如同受驚的兔子般,連滾帶爬地躲到了遠處角落,再也不敢靠近。

陳皮皮強撐著,一步,一步,艱難地朝著搖椅的方向挪去。每一步都重若千鈞,腳下的青石板仿佛都在呻吟!汗水混合著血絲,從他額頭滑落,浸濕了鬢角。

他死死盯著搖椅上那個看似平凡的老人,心臟如同擂鼓般狂跳!這威壓…太恐怖了!比在祠堂麵對穢物、麵對陳洪暴怒、甚至麵對鐵線蛇王時都要恐怖百倍!這是一種生命層次上的絕對碾壓!

就在陳皮皮距離搖椅還有十步之遙,感覺自己快要被那威壓碾碎時。

搖椅上的趙長老,眼皮微微掀開了一條縫隙。

沒有精光四射,沒有威勢逼人。

隻有一雙渾濁的、仿佛飽經滄桑、看透世事的眼睛。

那目光,極其隨意地掃過陳皮皮。

但就是這看似隨意的一瞥!

陳皮皮感覺自己仿佛被剝光了衣服,從肉體到靈魂,裡裡外外都被看了個通透!【斂息術】如同氣泡般瞬間破滅!體內那點微薄的偽元力、腦海中《嘴炮無敵心經》的符文波動、甚至靈魂深處那點因反噬留下的傷痕…都仿佛暴露在這雙渾濁的眼睛之下!

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!他感覺自己所有的秘密,在這位元嬰大能麵前,都無所遁形!

“嗯?”趙長老似乎發出了一聲極其輕微的、帶著一絲疑惑的鼻音。渾濁的目光在陳皮皮身上停留了刹那,尤其是他的眉心位置(靈魂所在),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極其微弱卻又異常“有趣”的波動。

隨即,那目光移開,仿佛隻是看到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蟲子。

但籠罩在陳皮皮身上的恐怖威壓,卻如同潮水般瞬間退去!

噗通!

壓力驟失,陳皮皮再也支撐不住,雙腿一軟,單膝跪倒在地,劇烈地喘息起來,汗水如同小溪般流淌,浸透了後背的衣衫。

“小子陳皮皮…拜見…趙長老…”他強忍著眩暈和劇痛,嘶啞著聲音說道。姿態放得極低。

搖椅吱呀作響。

趙長老慢悠悠地又啜了一口茶,這才用那副懶洋洋的、仿佛沒睡醒的腔調開口,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:

“陳皮皮?”

“聽說…你很會說話?”

“雜役峰…最近很熱鬨啊?”

“平地摔…地不平…嗯…有點意思…”

他的話語平淡無奇,甚至帶著點調侃,但聽在陳皮皮耳中,卻如同驚雷炸響!果然!自己搞的那些“小動作”,根本瞞不過這等存在的眼睛!

陳皮皮心臟狂跳,大腦飛速運轉!怎麼辦?承認?找死!否認?更找死!裝傻充愣?在元嬰大能麵前裝傻?

電光火石間,他猛地抬起頭,臉上瞬間切換成那副極度“委屈”、“真誠”和“痛心疾首”的表情,對著趙長老,用那副帶著哭腔(一半是疼的,一半是裝的)的語調,開始了他的表演:

“趙長老…明鑒啊!”

“冤枉!天大的冤枉!”

“弟子…弟子初來乍到…人生地不熟…”

“隻想…安安分分乾活…賺點貢獻點…”

“給…給婉兒姐換藥養傷…”

“可是…可是…”

他指著院子的青石板地麵,聲音陡然拔高,充滿了“悲憤”:

“您老看看!”

“看看這地!”

“它…它不平啊!”

“坑坑窪窪!高低起伏!”

“弟子走路都摔了好幾跤!”

“王虎師兄…更是…更是摔掉了門牙!”

“還有牛壯師兄…一腳踩進…呃…那啥裡…”

“這能怪弟子嗎?”

“弟子這張嘴…就是…就是喜歡實話實說!”

“看到不平…就想…就想指出來!”

“誰知道…他們…他們自己走路不看路…”

“還…還怪弟子多嘴!”

“趙長老!您老德高望重!慧眼如炬!”

“您給評評理!”

“這地…它是不是…真!的!不!平?!”

陳皮皮聲淚俱下(擠出來的),唾沫橫飛,指著院子的地麵,仿佛那青石板是十惡不赦的罪魁禍首!那副痛心疾首、為民(?)請命的模樣,簡直聞者傷心,見者流淚!

整個雜役司大院,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!

所有躲在角落裡的雜役弟子,包括李管事,全都石化了!一個個張大了嘴巴,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來!如同看神仙一樣看著跪在地上、指著青石板“控訴”的陳皮皮!

在元嬰期大能麵前…控訴地不平?!

還控訴得如此理直氣壯?!如此聲情並茂?!

這他媽是什麼神仙操作?!!

李管事更是嚇得差點尿褲子!心裡哀嚎:完了完了!這小子瘋了!死定了!連累死老子了!

搖椅上的趙長老,似乎也愣住了。

他那雙渾濁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,看著下麵那個指著地麵、一臉“悲憤”的少年,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屁股下搖椅壓著的、平整光滑的青石板地麵…

幾息之後。

“噗…咳咳咳…”趙長老猛地嗆了一口茶,劇烈地咳嗽起來!他捂著嘴,肩膀微微聳動,那張布滿皺紋的老臉憋得通紅!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!

他一邊咳嗽,一邊指著陳皮皮,手指都在微微顫抖:

“地…地不平?!”

“哈哈…咳咳…好!好一個地不平!”

“你小子…咳咳…有點意思!真有點意思!”

趙長老笑了!雖然笑得有些狼狽(被茶嗆的),但這笑聲卻如同春風化雪,瞬間驅散了院子裡那令人窒息的沉重威壓!

所有人都懵了!趙長老…竟然笑了?沒發怒?反而說…有點意思?

陳皮皮也懵了。他純粹是急中生智,死馬當活馬醫,把“地不平”這個萬金油理由祭了出來,賭的就是這位大佬脾氣“有點怪”。沒想到…賭對了?

他趕緊順杆爬,一臉“沉痛”地點頭:“是啊長老!弟子句句屬實!您老要是不信…可以…可以下來走走試試?保證讓您老…呃…印象深刻!”

“哈哈哈!”趙長老這次是放聲大笑,笑聲洪亮,震得屋頂灰塵簌簌落下,“走走?老頭子這把老骨頭,可經不起摔!”

他好不容易止住笑,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花(?),重新打量起陳皮皮。那渾濁的目光中,少了幾分審視,多了幾分…玩味和…一絲難以言喻的…興趣?

“陳皮皮是吧?”趙長老放下茶壺,坐直了身體,雖然依舊是那副懶散的樣子,但無形中卻多了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嚴,“淩丫頭把你弄進來的?還特意跟老夫打了招呼,說你…嗯…嘴皮子利索,膽子不小?”

淩清雪打過招呼?陳皮皮心中稍安,看來婉兒姐能得救,淩師姐在背後做了不少工作。

“淩師姐抬愛。”陳皮皮恭敬道。

“抬愛?”趙長老似笑非笑地看著他,“老夫看你,膽子不是不小,是大的沒邊了!敢在元嬰麵前耍嘴皮子玩‘地不平’的,你是頭一個!”

陳皮皮心中一凜,連忙低頭:“弟子不敢!弟子隻是…實話實說…”

“行了行了!”趙長老擺擺手,打斷了他的話,懶得再聽他胡扯。他渾濁的目光再次掃過陳皮皮的身體,尤其在眉心位置停留了一瞬,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,隨即又舒展開。

“煉體一重?根基虛浮,靈魂…嗯…有點小傷?”趙長老仿佛在自言自語,聲音不大,卻讓陳皮皮頭皮發麻!果然!什麼都瞞不過!

“想進外門?”趙長老話鋒一轉,直指核心。

“是!弟子想變強!”陳皮皮抬起頭,眼神堅定。

“變強?”趙長老嗤笑一聲,帶著點不屑,“靠你這張破嘴?還是靠你那點…嗯…小把戲?”

陳皮皮心中一沉,知道對方指的是言出法隨的波動。

“三個月,煉體三重,是外門最低門檻。”趙長老懶洋洋地靠在搖椅上,重新拿起茶壺,“不過,老夫看你小子骨骼清奇…嗯,嘴皮子更清奇!給你個機會。”

他頓了頓,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:

“雜役司後山,有一片廢棄的‘劍意草’園。”

“老夫不管你用什麼法子…”

“七天之內…”

“讓那片園子裡…至少長出一株活的劍意草。”

“辦到了…”

“老夫破例,親自給你參加外門考核的資格。”

“辦不到…”

“哪兒來的,滾回哪兒去。”

“省得在老夫眼皮子底下…”

“把雜役峰的地…都噴得不平了!”

劍意草?!活的?!七天?!

陳皮皮瞳孔驟縮!劍意草他聽說過!那是煉製高階劍修丹藥的稀有靈草,對環境要求極其苛刻,需要蘊含精純劍意的土壤才能生長!廢棄的劍意草園…那土壤裡的劍意早就散逸殆儘了!怎麼可能再長出活的劍意草?

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!

“趙長老…這…”陳皮皮剛想說什麼。

“怎麼?嫌難?”趙長老眼皮一翻,一股比剛才更加隱晦、卻更加恐怖的威壓如同針尖般刺向陳皮皮!“還是覺得…老夫在耍你?”

靈魂刺痛瞬間加劇!陳皮皮悶哼一聲,感覺識海都要被撕裂!

“不敢!”他咬著牙,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。

“那就去辦。”趙長老重新閉上眼睛,仿佛要睡著了,“七天。老夫等著看你的‘地’…能不能‘平’出朵花來。”

說完,不再理會陳皮皮。

院子裡再次恢複了那種令人窒息的寂靜,隻是這一次,還多了一種無形的壓力,沉甸甸地壓在陳皮皮心頭。

七天…讓廢棄的劍意草園長出活草…

這老家夥…絕對是故意的!

是在試探他的“小把戲”?還是…另有所圖?

陳皮皮看著搖椅上仿佛睡著的趙長老,又感受著靈魂深處那針紮般的刺痛和任務的沉重…

他深吸一口氣,眼神中閃過一絲瘋狂和執拗。

管他呢!

不就是種草嗎?

隻要能讓婉兒姐留在青雲劍宗!

隻要能有參加考核的機會!

彆說種草!

就是種出個蟠桃園…

老子也乾了!

他對著搖椅方向,深深一躬:

“弟子…領命!”

轉身,在所有人複雜目光的注視下,步履沉重卻異常堅定地走出了雜役司大院。

目標——後山,廢棄劍意草園!

七天…

嘴炮宗師…

要改行當…種草專家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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