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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:承讓承讓,都是地不平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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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浩那混合著泔水惡臭和極致屈辱的慘嚎,如同陳家上空盤旋不散的陰雲,久久回蕩。他最終是被兩名臉色發綠、強忍嘔吐的執法堂執事,如同拖拽一袋發餿的垃圾,從爛泥地裡“拔”了出來。

兩人根本不敢多碰,一人拎著一條胳膊,離得遠遠的,任由陳浩身上粘稠的黑黃汙泥滴滴答答地落下,在青石板路上拖曳出兩道散發著濃鬱“芬芳”的軌跡。所過之處,圍觀的陳家子弟和仆役紛紛捏著鼻子,驚恐地退避三舍,眼神中充滿了極致的惡心、荒謬和…一絲難以言喻的敬畏?

敬畏的對象,自然是院門口那個扶著門框、臉色蒼白、胸口纏著繃帶,卻笑得一臉陽光燦爛(且極度欠揍)的少年。

“嘔…咳咳咳…”陳浩被拖走時,似乎還想放兩句狠話,結果一張嘴,灌進喉嚨的爛泥和餿水味讓他劇烈地乾嘔起來,隻能發出意義不明的嗚咽,眼神怨毒得如同淬了毒的刀子,死死剜著陳皮皮。

“浩哥慢走啊!下次…記得挑塊平點的地兒練!”陳皮皮忍著笑,還不忘揮了揮手,送上“誠摯”的祝福。

回應他的,是陳浩更加劇烈的掙紮和乾嘔,以及兩名執事逃也似的加速步伐。

直到那令人窒息的“芬芳”和慘嚎徹底消失在巷道儘頭,圍觀的眾人才如同解除了石化,紛紛大口喘氣,看向陳皮皮的目光複雜到了極點——恐懼、好奇、厭惡、難以置信,還有一絲絲…看神仙(或瘟神)的意味?

“都散了散了!看什麼看!不用乾活了?!”福伯壯著膽子,揮舞著掃帚驅散人群。他看向陳皮皮的眼神也帶著敬畏,小聲嘀咕著:“祖宗顯靈…一定是祖宗顯靈了…”

蘇婉兒快步走到陳皮皮身邊,扶住他微微搖晃的身體,美眸中擔憂未退,但更多的是驚奇和一絲後怕:“皮皮…剛才…那真的是…?”她實在無法理解那匪夷所思的一幕是如何發生的。

“咳咳…”陳皮皮借勢靠在蘇婉兒溫軟的肩頭,感受著腦海中那295點作死值帶來的巨大滿足感,以及胸口因剛才憋笑而牽動的隱痛,他努力裝出一副虛弱無辜的樣子,對著蘇婉兒,也對著尚未完全散去、豎著耳朵偷聽的眾人,用不大不小、清晰無比的聲音說道:

“婉兒姐…你也看到了…”

“這事兒…真不賴我…”

“純粹是…浩哥他…自己…腳滑…”

“再加上…那地…實在…太不平了!”

“還有那風…那耗子…那泔水桶…都太不懂事了!”

“唉…所以說…”

“走路…一定要…看腳下啊!”

“承認承認…都是地不平惹的禍!”

他一邊說,一邊還煞有介事地指了指院門口那片狼藉的爛泥地,以及那個孤零零倒扣著的泔水桶,臉上寫滿了“痛心疾首”和“與我無關”。

圍觀群眾:“……”

蘇婉兒:“……”

福伯:“……”

係統:【……(對宿主的無恥表示短暫沉默)】

“地不平”這個萬金油理由,伴隨著陳浩那有味道的社死名場麵,如同長了翅膀的瘟疫,以一種爆炸性的速度席卷了整個陳家!

“聽說了嗎?陳浩少爺在蘇婉兒院門口表演了一招‘爛泥地自由泳’,還自帶泔水淋浴!”

“何止啊!我親眼所見!那場麵…嘖嘖,終身難忘!據說是腳滑踩到耗子尾巴了!”

“屁的腳滑!你沒聽陳皮皮說嗎?是地不平!風大!耗子不長眼!桶自己跑過來的!”

“地不平?那地方我天天走,平得很!我看就是陳皮皮那嘴開過光!邪門!”

“噓…小聲點!執法堂的兩位執事當時臉都綠了,愣是沒敢動他!這陳皮皮…邪性!”

一時間,“地不平”成了陳家最熱門的梗。無論走到哪裡,都能看到有人對著某塊看似平整的地麵指指點點,或者聽到壓低的議論和憋不住的笑聲。陳浩徹底淪為了笑柄,據說被抬回去後高燒不退,嘴裡一直胡言亂語“地不平…耗子…桶…”,精神受到了毀滅性打擊。而陳厲,依舊昏迷不醒,執法堂對此諱莫如深。

陳皮皮的小破屋,仿佛成了某種意義上的“禁地”。除了蘇婉兒每日雷打不動地來送藥換藥,福伯小心翼翼地伺候著,其他陳家子弟,包括那些平日裡囂張跋扈的紈絝,都下意識地繞道走,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“地不平”的受害者。

這種“清淨”,正合陳皮皮的意。

他一邊享受著蘇婉兒無微不至的照顧(趁機多吃豆腐?),一邊瘋狂地“消化”著這次巨大的收獲。

295點作死值!一筆橫財!

他毫不猶豫地進行了分配:

1傷勢恢複:再次兌換【劣質金瘡藥(內服版)】x2(20點),雖然效果感人,但聊勝於無,配合蘇婉兒弄來的上好傷藥,恢複速度肉眼可見。胸口斷裂的肋骨處傳來陣陣麻癢,那是骨頭在快速愈合的跡象。

2實力提升:兌換【《基礎吐納術》(精修版)】(100點)!告彆垃圾功法!引氣效率提升5,附帶微弱淬體效果。雖然依舊低級,但蚊子腿也是肉!他立刻開始修煉,感覺天地間稀薄的靈氣被牽引的速度果然快了一絲絲,那股微弱的熱流在體內運轉也順暢了不少。

3保命底牌:兌換【臭屁丹】x1(30點)!雖然係統評語是“殺敵一千自損八百”,但這玩意兒關鍵時刻或許能製造混亂,爭取逃命時間。還有【黴運符(低劣)】x1(80點)!陰人神器!留著給下一個不開眼的倒黴蛋。

4輕功逃命:兌換【《草上飛》(入門輕功)】(150點)!打不過就跑,此乃千古真理!一股關於如何調動肌肉、調整呼吸、利用地形進行快速移動和閃避的信息湧入腦海。雖然隻是入門,但配合他之前被追殺練出來的“懶驢十八滾”神技,保命能力大大提升!

一番消費,作死值瞬間縮水到15點,再次回到赤貧線。但陳皮皮感覺前所未有的充實!實力(微)增,底牌(略)多,安全感(幻覺)滿滿!

當然,最重要的,還是係統物品欄裡那本散發著暗金色神秘光澤的——《嘴炮無敵心經·卷二·言出法隨(殘)》!

神級心經!核心奧義:言出法隨!

雖然係統警告他修為太低,強行修煉有靈魂反噬的風險,建議煉氣期後再嘗試。但陳皮皮哪裡忍得住?這就好比一個餓了三天的乞丐守著滿漢全席,隻能看不能吃?

“我就看看…不修煉…研究研究總行吧?”他自我安慰著,意念小心翼翼地沉入那玄奧的暗金色封麵。

嗡!

意識仿佛被吸入了一個由無數金色符文構成的浩瀚海洋!每一個符文都如同星辰般璀璨,蘊含著難以言喻的法則至理,卻又帶著一種…賤兮兮的、仿佛在嘲笑天地規則的獨特韻味!

卷二的內容,是對卷一《嘴炮無敵心經》的深度補全和質變升華!

如果說卷一的核心是“嘴炮”——如何精準打擊、如何精神汙染、如何引動目標的負麵情緒反饋強化自身。

那麼卷二的核心,就是“法隨”——如何將嘴炮中蘊含的“意念”、“情緒”、“規則漏洞”甚至“因果邏輯”,通過特定的言靈符文,引動天地間遊離的法則之力,對現實進行微弱但真實的乾涉!扭曲既定的“果”,創造新的“因”!

簡單來說,就是:我說你倒黴,你就真有可能踩狗屎!我說地不平,那塊地就真可能裂條縫!

之前對付陳浩的“超級加倍版平地摔詛咒”,就是卷二“言出法隨”威力的初步展現!雖然消耗巨大(50點作死值),效果也受限於他的修為和熟練度,但那種“口含天憲”、“言出法隨”的感覺,實在太爽了!

“扭曲因果…引動法則…”陳皮皮沉浸在符文的海洋裡,如癡如醉。卷二的內容艱深晦澀,遠非卷一可比。那些玄奧的言靈符文結構、法則之力的引動方式、精神力的消耗與反噬…看得他頭暈目眩,靈魂深處都傳來陣陣針刺般的微痛感。

他不敢深入,隻能囫圇吞棗地記下最基礎、最粗淺的幾個“言靈”應用框架,比如“微目標指向性乾擾(如平地摔)”、“微環境要素巧合性觸發(如風吹葉、地裂縫)”等等。

“看來…真得抓緊提升修為了…”陳皮皮戀戀不舍地退出意識,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。煉體一重(偽)的修為,實在不夠看。想要真正發揮卷二“言出法隨”的威力,引動更大規模的法則扭曲,煉氣期是基礎門檻!

“得想辦法搞點修煉資源…或者…觸發點任務?”他琢磨著。作死值能兌換靈石,但1點換1塊下品靈石,太虧了!得開源!

就在他琢磨著怎麼“開源”時,福伯臉色發白、腳步匆匆地跑了進來,聲音都帶著顫:“皮…皮皮!不好了!執法堂…執法堂大長老…親自來了!就在外麵!”

“執法堂大長老?”陳皮皮眉頭一挑。該來的還是來了。陳厲昏迷,陳浩社死,執法堂的麵子丟大了,高層不可能無動於衷。

他看了一眼物品欄裡僅剩的15點作死值和那張【護心鏡(意念版)】,又感受了一下胸口已經好了大半的傷勢,心中稍定。

“扶我出去。”他對著蘇婉兒說道。

蘇婉兒眼中憂色更濃,但看到陳皮皮眼中那熟悉的、躍躍欲試的光芒,知道勸不住,隻能咬著唇,小心地攙扶著他走出小屋。

小院外,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。

數名氣息更加沉凝、穿著鑲銀邊黑袍的執法堂精銳弟子,如同標槍般分立兩旁,眼神冰冷地封鎖了所有出路。空氣中彌漫著肅殺之氣。

院門口,站著一位老者。

老者身材中等,穿著一身深紫色的執法堂長老袍服,麵容清臒,皺紋深刻,一雙眼睛不大,卻銳利得如同鷹隼,開闔之間精光四射。他負手而立,周身並無刻意散發威壓,但那股久居上位、執掌刑罰的森然氣場,卻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。正是執法堂大長老——陳鐵山!金丹初期的修為!

陳鐵山目光如電,掃過被蘇婉兒攙扶出來的陳皮皮,眼神中帶著審視、探究,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。陳厲的詭異重傷,陳浩的離奇社死,以及兩位執事回來後語焉不詳、充滿恐懼的描述,都讓他對這個往日裡聲名狼藉的“廢物”產生了極大的警惕。

“陳皮皮。”陳鐵山開口,聲音不高,卻帶著金石般的穿透力,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,“陳厲重傷昏迷,陳浩受創,現場詭異,疑點重重。執法堂有責查明真相。你,隨本座走一趟。是非曲直,自有公論。”

他沒有疾言厲色,但話語中蘊含的不容置疑和隱隱的壓力,比陳洪的暴怒更加令人心悸。這是真正的上位者,執掌生殺大權!

蘇婉兒緊張地抓緊了陳皮皮的胳膊。福伯更是嚇得跪倒在地,連連磕頭:“大長老開恩!皮皮他傷勢未愈…”

陳鐵山目光掃過福伯,如同掃過塵埃,根本不予理會,隻是牢牢鎖定陳皮皮。

圍觀的陳家子弟遠遠看著,大氣都不敢喘。執法堂大長老親至拿人,這在陳家可是多年未有的大事!所有人都覺得,陳皮皮這次在劫難逃了!

然而,被眾人目光聚焦的陳皮皮,臉上卻再次露出了那副讓人恨得牙癢癢的、混合著無辜和一絲“我很講道理”的笑容。

他輕輕拍了拍蘇婉兒的手背示意安心,然後對著陳鐵山,拱了拱手(動作牽動傷口,疼得他齜牙咧嘴),用那副依舊帶著點虛弱沙啞、卻又清晰無比的語調,開始了他的表演:

“咳…大長老…容稟…”

“您老…親自駕臨…小子…惶恐…”

“關於…厲哥…和浩哥…的事兒…”

“小子…也是…痛心疾首啊!”

他頓了頓,臉上露出“沉痛”的表情,指著院門口那片雖然被簡單清理過、但依舊殘留著汙痕和餿水味的爛泥地,以及那個還沒被收走的泔水桶,開始了靈魂控訴:

“您看…就是這塊地!”

“它…它不平啊!”

“坑坑窪窪…藏著…耗子洞!”

“風…還…特彆大!”

“吹得人…睜不開眼!”

“還有…這桶!它…它自己…跑到路中間!”

“浩哥…就是…走路…太著急…”

“沒看清路…”

“一腳踩滑…摔了…”

“還…連累了…桶…”

“至於…厲哥…”

陳皮皮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困惑和“惋惜”,攤了攤手,

“他…可能是…太關心…浩哥了…”

“跑得太快…”

“沒刹住車…”

“也…不小心…摔了…”

“唉…所以說…”

“走路…千萬…要小心!”

“這地不平…害死人呐!”

他一番話說完,小院內外,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。

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陳皮皮,看著他臉上那副“痛心疾首”、“有理有據”的表情,再順著他手指的方向,看向那片爛泥地、那個泔水桶…

一股極其強烈的荒謬感,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間淹沒了所有人!

地不平?

風太大?

桶自己跑路?

陳浩自己摔的?

陳厲是關心則亂摔的?

還…害死人?

這他媽是什麼神仙邏輯?!能把黑的說成白的,把驚悚劇說成搞笑片?!

陳鐵山那古井無波的臉上,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波動!嘴角不受控製地抽搐了一下!饒是他執掌刑罰多年,見慣了各種狡辯抵賴,也從未見過如此…清新脫俗、厚顏無恥、卻又讓人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的“解釋”!

他看著陳皮皮,看著他那雙清澈(?)無辜(?)甚至還帶著點“我為家族道路安全操碎了心”的眼神,一股邪火混合著強烈的荒謬感,蹭地竄上心頭!

他身後的執法堂精銳弟子們,更是麵麵相覷,臉皮抽搐,想笑不敢笑,想怒又覺得這理由太他媽扯淡!憋得十分辛苦。

“一派胡言!”陳鐵山終於忍不住,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一絲被愚弄的怒意,“地不平?風太大?桶自己跑?陳皮皮!你當本座是三歲孩童嗎?!”

“大長老息怒!”陳皮皮連忙“惶恐”地躬身(疼得又吸了口涼氣),“小子…句句屬實!絕無虛言!”

他直起身,指著那爛泥地,語氣“真摯”得感人:

“您老…若是不信…”

“可以…親自…走兩步…試試?”

“看看…這地…它…是不是…真的…不平?”

他一邊說,一邊還極其“熱心”地讓開了道路,做了個“請”的手勢,臉上寫滿了“歡迎實地考察”的誠懇。

陳鐵山看著陳皮皮讓開的那條路,看著那片散發著若有若無餿水味的爛泥地邊緣,再看著陳皮皮臉上那副“你試試就知道”的表情…

他堂堂金丹期長老,執法堂大長老,竟被一個煉體境的小輩當眾邀請去“試地”?!

一股難以言喻的憋屈感和荒謬感,如同實質的拳頭,狠狠砸在了陳鐵山的胸口!讓他那張清臒的老臉瞬間漲紅!

他死死盯著陳皮皮,眼神銳利如刀,仿佛要將這個滿嘴胡言亂語、滑不留手的小子徹底洞穿!

然而,陳皮皮就那麼坦然地(?)站在那裡,捂著胸口,臉色蒼白(傷勢未愈是真的),眼神“清澈”(?),仿佛真的隻是在陳述一個“眾所周知”的事實。

陳鐵山胸中怒意翻騰,幾乎要忍不住一掌拍過去!但陳厲和陳浩的“前車之鑒”如同警鐘在腦海中轟鳴!這小子太邪門!誰知道他這張破嘴下一刻又會吐出什麼“金玉良言”?萬一自己真“試”出個好歹…

執法堂的威嚴還要不要了?他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?

最終,在所有人(包括他自己手下)複雜目光的注視下,陳鐵山硬生生將那股邪火壓了下去!他深深吸了一口氣,強行讓自己恢複古井無波的表情,但聲音卻冷得像冰渣子:

“哼!巧舌如簧!妖言惑眾!”

“此事…本座自有定奪!”

“你好自為之!”

說完,他猛地一甩袍袖,竟是不再看陳皮皮一眼,轉身大步離去!那背影,怎麼看都帶著一絲…倉促和憋悶?

“恭送大長老!”陳皮皮在後麵“恭敬”地喊道,聲音洪亮。

陳鐵山的腳步似乎趔趄了一下,走得更快了。

他帶來的執法堂精銳弟子們,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,臨走前看陳皮皮的眼神,充滿了如同看洪荒猛獸般的忌憚和…敬畏?

一場看似無法化解的危機,就在陳皮皮一番“地不平”的歪理邪說和“誠摯邀請”下,以一種極其荒誕的方式,暫時消弭於無形。

圍觀的陳家子弟們,看著執法堂大長老“敗退”的背影,再看看院門口那個捂著胸口、一臉“我很無辜”、“我隻是陳述事實”的少年…

所有人心中,都回蕩著同一個念頭:

這陳家…怕是要變天了!

以後走路…一定要看好腳下!

因為…地…它可能真的…不平啊!

陳皮皮感受著腦海中係統再次響起的作死值入賬提示(來自大長老的憋屈和眾人的震驚),滿意地揉了揉胸口。

“嘖…”

“承讓承讓…”

“果然…都是地不平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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