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我爹沒教我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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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大山皺眉,兒子都幫自家娘,這理沒法評。

趙德見兒子跟自己唱反調,恨不得打死他。

“文斌啊,飯能亂吃,話可不能亂說。”

你就說是你娘打你奶了能咋,都是一家人計較誰打誰的做什麼。

趙文斌認真看著老爹,他怎麼從前沒發現,他爹居然是個人麵獸心的家夥。

當著這麼多人的麵,說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
他臉皮何時變這麼厚?

“爹,飯也不能亂吃,要是吃了彆人家的飯,小心被打死。”

田玉娥的脖子都快縮成烏龜,心裡慌亂的不行。

兒子不會真知道什麼吧,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嗎?

“你敢跟老子頂嘴,你娘沒教你尊敬長輩?”

“我娘忙著賣豆腐賺錢沒空教。”趙文斌攤手,“我爹一天閒的蛋疼,他也沒教。”

“哈哈哈。”蕭大山帶頭大笑。

眾人也跟著笑。

趙德惡狠狠盯著人群,眾人不情不願閉嘴。

隻有蕭大山笑的停不下來,高大的身子杵在趙德麵前,歪頭正對著他笑。

“真有意思。”他一屁股坐在死豬身上,托腮認真看熱鬨。

徐婆子急的不行,大孫子向著葉彩萍,這一局她未必能贏。

一狠心,決定使出自己的殺手鐧。

“阿德,你就看著你媳婦欺負我?嗚嗚嗚,我們趙家廟小養不起她這尊大佛。”

娘的意思很明確,趙德接話道:“葉彩萍,你敢打我娘,我非休了你不可。”

“爹,你這是乾啥?”

趙文斌急了,他可不想沒有娘。

“我休了她這個無恥賤婦。”

趙德高昂著頭顱,女子最怕的就是被休。

被休的女子婆家回不去,娘家也容不下,最後的下場都很淒慘。

他篤定葉彩萍就算再蠢,也不想那樣。

“我娘又沒做錯什麼,你憑什麼休她?”趙文斌氣的聲音顫抖。

“憑什麼?就憑老子願意!”趙德叫囂。

“憑她毆打婆母,這點就夠了。”徐婆子急忙出聲。

兒子脾氣不好,她得解釋清楚,省的彆人在背後蛐蛐。

作為當事人的葉彩萍哭過之後,咬著唇仿佛下了很大決心。

“既然這個家容不下我,那我也沒必要再待下去。”

她才不會背負一個被休的壞名聲,她不要被休,也不要和離,她要喪夫。

至於現在的說辭,一切不過裝裝而已。

趙德皺眉,葉彩萍的反應完全在他意料之外。

她不是應該,跪下來苦苦哀求他,求他不要休她。

並保證以後一定乖乖聽話,他說啥就是啥嗎?

徐婆子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你說啥?你不怕被休?”

“怕啊,可怕有啥用呢。”葉彩萍說著說著又哭了。

圍觀的人看得一陣又一陣唏噓,趙德和徐婆子聯手逼迫一個弱女子,真夠可惡的。

葉彩萍就算真打了徐婆子,定然也是徐婆子說了什麼過分的話。

就因為這點事要休了人家,是不是有點過分。

人家好歹給趙家生了兩孩子,對領養的老三也疼愛有加。

又沒日沒夜做豆腐賺錢養活一家老小,到頭來卻要被休掉,趙家實在太狠心。

大夥兒的心不自覺偏向葉彩萍,趙文斌急的團團轉。

娘要是被休了,以爹的調性,說不定會給他找個後娘回來。

後娘要是帶個兒子,以後豈不是要給他爭家產。

“爹,奶奶,有事咱回家說,彆讓人在這看熱鬨。”

他打算回去好好勸勸爹,你年紀大了,休了娘可不好再續弦。

“說什麼說,沒什麼好說的。阿德你若不休了她,我……”

徐婆子想撞柱子威脅,想想又覺得疼。

最後乾脆眼睛一翻,歪倒在地上。

“哎呦,不好了。”

眾人哄叫著,有人幫忙找來秦大夫。

秦宴是趙家村的大夫,他跟蕭大山一樣都是最近幾年才搬來的外來戶。

與蕭大山的高冷不同,他為人和善,跟村裡的人相處很愉快。

加上醫術不錯,趙家人見到他都得叫一聲秦大夫。

“秦大夫,快看看我娘。”

趙德不知道老娘是裝的,慌張的去拽秦晏衣袖。

秦晏眼裡閃過厭惡,躲開他,徑直走向徐婆子。

葉彩萍也非常‘緊張’婆母,抽抽嗒嗒哭個不停。

“娘,你咋這麼想不開呢,沒有你我可怎麼活?”

眾人被哭的心軟軟,瞧瞧多好的兒媳婦啊,徐婆子咋就不知道珍惜呢。

徐婆子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。

葉彩萍你個挨千刀的,老娘我還沒死呢,你就先哭上了。

等我一會兒‘醒了’,有你哭的時候。

秦晏翻開徐婆子的眼皮看了看,又搭上脈。

偷瞄了葉彩萍一眼,沉吟片刻後,臉色大變,“不好。”

“怎麼不好?”

趙德嚇得要死,剛老太太還連蹦帶跳的,怎麼突然就不好了。

秦晏推開他,跟他說也說不清楚。

總不能你老娘都是裝的吧。

既然她愛裝,那就讓她裝個夠。

秦晏從隨身的藥箱掏出一把銀針,找出最長的,照著徐婆子的人中紮了下去。

徐婆子疼的冒冷汗,卻硬是忍著沒叫出聲。

她現在裝的時間越長,葉彩萍受到的譴責就越多。

以後在趙家村,她葉彩萍就是一個差點害死婆母的不孝兒媳。

秦晏又紮了一針,徐婆子感覺自己要疼死了。

可還是忍著沒動,現在還不到時候。

萬一她起太早,彆人說她是裝的怎麼辦。

徐婆子想了很多,就是沒想到秦晏的針實在太疼了。

第三針落下。

啊——

徐婆子大叫一聲,蛤蟆一般一蹦三尺高。

“徐婆子醒了。”

“秦大夫果然是神醫,死人三針就給紮活了。”

徐婆子臉色難看,你才是死人,你們全家都是死人。

“大家過獎了。”秦晏起身朝眾人拱手。

隨即問趙德:“你剛說要休妻?”

趙德心想關你屁事,但眼前人剛救了老娘的命,他隻能微微頷首。

秦晏聞言,黑漆漆的眸子裡隱隱透著歡喜。

葉彩萍扶額,前世她被灌了藥,蕭大山踹開門抱著她去找秦晏。

秦晏用上了十八般武藝,藥熬了一碗又一碗。

他在她耳邊說:“你彆死,你一定要活下去,阿萍你聽得到沒?”

奈何她早沒了求生的意誌,很快嗝屁。

葉彩萍不解看著秦晏,她跟這位秦大夫的交集,好像也就偶爾找他買個藥。

“彆看了,都回去吧。”

趙文斌見奶奶醒了,稍稍鬆了口氣,便開始趕人。

“爹娘,奶奶,我們有事回家說。”

在這越說越說不清,本來隻是吵吵架的事,忽然就變成了爹要休娘,奶奶還氣暈了。

“哎呀娘,你怎麼了?誰把你氣成這樣了?

你這臉怎麼了?誰打了你?!

你跟我說,我拚上這條命不要,也要護著你。”

人群中的田玉娥慌張跑來,小心攙扶著徐婆子。

一副孝順好兒媳模樣。

兒子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她可不想葉彩萍就這麼被原諒,便跳出拱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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