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後,回門。
傅銘生在藻園門口等,大老遠就看見陸星妤,她穿了一件白色的棉質襯衫,搭配牛仔闊腿褲,手上拎著一個白色雲朵包,裡麵放了很多東西。
她自遠處而來,走到小區門口後,側目時,發現了一輛法拉利停在離自己幾十米的位置。
梁硯之坐在駕駛位置上,看向車外後視鏡,陸星妤的眼神是堅決,甚至有些惆悵,幾秒後,法拉利揚長而去。
傅銘生站在原處喊了好幾聲‘星妤?’‘星妤?’
她才猛然回神,走向副駕駛的位置,“走吧。”
傅銘生盯著她收回視線的方向,剛剛那輛車梁硯之也有一輛。他這幾天每天都換不同的車出現在車裡,除了擔心陸星妤,找不出彆的理由。
他抿著唇瓣不說話,拉開油門,點了一首歡快的曲子。
“星妤,今天想好怎麼做了嗎?”
她看向前方寬敞的道路,默默的點頭,“嗯,傅少,若是今天他叫我們領證結婚之類,請務必不要答應,謝謝。”
傅銘生轉動著方向盤,彎著唇角笑,“那我總要一些好處吧?”
陸星妤咬著唇瓣裡的軟肉,眼睫顫動。
他偏頭一看,及時解釋,“我開玩笑的,你可彆當真。”
陸星妤眼尾勾起,“日後若是傅氏有什麼難處理的案子,我可以幫忙。”
傅銘生輕點頭,大企業的案子多如牛毛,說不定以後還真有陸星妤能幫上忙的,但是,他想要的,都是一個她而已。
到底她的眼神裡什麼時候才能有自己?梁硯之和她在工作中接觸的時間太多,陸星妤平日裡又約不出來,想要加深感情,難上加難。
陸家彆墅。
陸思柔和許韞早到,他跟秦政國正在喝茶,管家聽見車外的聲音,又趕忙去門外迎接陸星妤和傅銘生。
秦政國見兩人回家,就隻帶了一盒茶葉,自然給不了什麼好眼色,和前幾天在婚宴上的性情完全不同。
陸星妤看見桌上擺著各種名貴的藥材,還將盒子打開,她自然知道這是給她們看的,可她一點也不想給秦政國送什麼好東西。
她也不慣著,直接把茶葉塞給管家,“之前銘生已經送過那些珠寶翡翠和藥材,這次帶點明前龍井給秦爸嘗嘗,聽說是三十年前的老茶。”
一聽這茶葉是有年份的。
秦政國臉色才好轉,招呼著兩人坐下。
陸星妤好多日未回陸家,隻覺得又變得陰森起來,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,聞著令人作嘔,這時,傭人端著米飯和湯走上樓,陸星妤晲了眼,大抵知道曲佩珊在這裡過得並不如意。
不一會兒,樓上傳來吵鬨的聲音,以及,繩索的聲音?
那是陸星妤都未曾感受的痛,陸思柔滿眼都盯著棋局,似乎對樓上的聲音不在乎。
傭人端著完整的飯和湯走下來,樓上也沒有聲音。
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隻是幻覺而已。
陸星妤刷著手機,卻愈發覺得秦政國越來越恐怖。
午飯間。
秦政國獨留陸星妤在家住,傅銘生想都沒想,要一起留下來陪她。
卻被秦政國當眾譏笑,“我記得星妤一個人住在藻園,她應該習慣一個住。”
傅銘生,“偶爾國聯集團需要加班,所以星妤住藻園比較近。”
陸星妤反問,眼神犀利的望著他,“秦爸怎麼知道我住在藻園的?”
“”
他第一次被兩人聯合一起懟。
握著筷子的手指都有些發白,他凝神望向陸星妤,“當爸的知道女兒的住處不應該嗎?”
“應該,我剛剛是開玩笑的,秦爸不要生氣。”
他冷臉笑著,“我怎麼會生你的氣?”
隨後又繼續說道,“等等午飯後,你跟我一起去趟書房,銘生,你公司有事就先去忙,思柔你跟阿韞剛剛完婚,要多花點時間溝通感情,知道嗎?”
陸思柔喝著湯,輕聲道,“知道了,不過,我想去看看媽媽,來了半天,還沒見到人影,當女兒的不能這麼沒良心。”
秦政國見這兩個人,結婚後,一個比一個硬氣。
他看了眼許韞,但是他當沒看見,自顧自的說道,“回門看看媽很正常的一件事,爸覺得有哪些不妥嗎?”
陸思柔驚訝的朝著他看了眼,他竟然幫自己說話。
總歸是感謝他的。
飯後。
秦政國安排陸思柔和曲佩珊見麵,兩人相互擁抱著,陸思柔哽咽道,“媽,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?”
不過幾日不見,憔悴得如同六十歲的樣子。
曲佩珊,“秦政國那個王八蛋,不讓我看國外的整形醫生,我的鼻子被他三番五次的打,已經無法擁有一個正常鼻子了,思柔,媽跟你說,你跟許韞結婚,好好的伺候老公和公婆,但是不要被人欺負,外麵的野草不能有,最關鍵的,保護好自己,你已經離開這裡,來日方長,明白嗎?”
陸思柔點點頭,一把鼻涕一把眼淚,“我知道了,媽。”
曲佩珊幫她擦乾眼淚,“好孩子,我做錯太多事,害了你們所有人,都是我的罪過,現在就是老天對我的報複。”
陸思柔安慰她,“媽,您彆難過,秦政國一定會遭報應的。”話落,她從衣服內掏出一張銀行卡,小聲道,“媽,這裡是二十萬,你好好藏起來,彆被他發現,隻要有機會,我就把你帶走。”
她把銀行卡推給曲佩珊,“媽,不要推辭,好好藏著。”
“思柔,對不起。”
這時,傭人進來,冷眼斜晲,“陸二小姐,時間到了,還不趕緊離開。”
因為她的突然出現,陸思柔趕緊把銀行卡塞進曲佩珊的衣袖裡,假裝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。
而傭人從鼻孔裡哼哧一聲,真是一番感人的事呢。
待人離開後。
曲佩珊想,要把這張卡藏哪兒呢?思來想去,最後藏在枕頭套裡,反正秦政國都不在主臥睡,他肯定找不到。
樓下。
陸思柔和許韞已先行離開。
秦政國看了眼陸思柔,眼裡是止不住的‘溫柔’,他還是低估了這位傻乎乎的蠢女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