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辰事務所。
陸星妤到公司的時候,傅銘生已經在會客廳等候,一如初見的模樣,他溫柔儒雅,但是很難聯想到那日她家的傭人為何攔著不讓她離開,又追到彆墅外麵的情景。
雖然事後他解釋過,但心裡依舊留了個心眼。
她站在門口做了好長的心理建設才走進會客廳,傅銘生看她狀態還不錯,內心是抑製不住的激動。
“傅少,等很久了吧?”陸星妤主動遞上一杯溫開水,坐在他的對麵。
傅銘生彎唇,接過她手中的水杯,“謝謝。”
沉默片刻,陸星妤主動打破沉悶,“傅少,關於我們的訂婚宴”
他激動的說道,“星妤,我來就是打算跟你說這件事,我把流程都發給你,你看看還有哪些不足的都補上去,一切都聽你的。”
聞言。
陸星妤捏著杯子的力度慢慢用力,微喘,一雙杏仁眼直視著他,“傅少,秦政國不是我的親生父親,他給我定下的樁婚事我也不喜歡,我是被逼的。”
傅銘生知道陸家的家庭成員構成,但是他不在乎,他在乎的是陸星妤這個人。
聽她一說,內心的情緒被牽扯,“所以呢?”
她心裡猶豫不決,知道傅銘生的信任度不高,可眼下已經毫無辦法,訂婚在即她跑不掉,開口道,“傅少,秦政國需要傅家的投資款,陸氏集團虧空5個億,這筆錢我轉你賬戶上,到時候拿著你的卡交給秦政國。”
“然後?”
“我們私底下解除未婚夫妻關係。”
傅銘生愣住,臉上的表情像是凍結一般,他早預見陸星妤不會乖乖的跟自己結婚,隻是沒想到她竟如此直接。
算盤珠子蹦臉上了。
“5個億,你去哪裡找?有件事我不明白,你和硯之哥的關係,他完全可以幫你處理好這件事,你也不用跟我假訂婚,這件事,你是想做給秦政國一個人看的,是嗎?”
陸星妤的目光裡藏著難言之隱,那些難以啟齒的秘密和心酸被吞入腹中,“是的,麻煩傅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秦政國。”
她掀起眼眸,盯著傅銘生,想賭一把,“所以,你願意幫我嗎?”
傅銘生以為能抱得美人歸,沒成想,竹籃子打水,空了。
靜謐的空氣中,他的內心開始糾結,捉摸不定,最後問了一個問題,“你還愛著硯之哥嗎?”
“不重要。”
聽到這個回答後,傅銘生才稍稍的開心,若是他幫陸星妤辦成了這件事,是不是也會對他有一絲絲的好感,況且,她應該不愛梁硯之了,亦或者,覺得自己已經配不上。
畢竟,她在上流社會的口碑並不是很好,梁家是天子腳下的頂級世家豪門,老一輩都是高官的大人物
“好,這件事我幫你,不過,我們即使是表麵未婚夫妻,該有的程序不能少,如應酬需要女伴之類。”
陸星妤長舒一口氣,爽快答應,“好。”
鬱結在她心中的事終於塵埃落定一半,所以接下來隻需要攻克梁硯之了。
中午時分,傅銘生因為公司有事,所以先一步離開。
陸星妤站在律所門口,看著他的勞斯萊斯幻影離開後才走進事務所。
隻是,剛走回律所,背對著大門時,前台小姐姐忽然眼神一亮,陸星妤還以為自己臉上沾染什麼東西,張口想問的時候。
下一秒,前台小姐姐歪著頭,越過她的肩線,朝著她身後的人揚唇一喊,“梁總,中午好。”
聽聞。
她蹙眉,身體在原地怔住,梁硯之怎麼冒出來的?
下一秒,一道傾長慵懶的身影便站在她的身邊,熟悉的皮革草香味撲鼻而來,肩寬窄腰,何等高冷顯貴,最驚訝的是他的手上還拎著一個與他有違和感的手提袋。
“陸律師,怎麼不說話?”他微微俯身,鼻尖裡沒有男性味道的香水。
前台小姐姐一臉花癡的看著梁硯之,試圖打破如此尷尬的場景,“梁總,您先去會客廳坐坐,我給您準備熱飲。”
陸星妤忽然回神,視線無處安放,“梁總,跟我去辦公室吧。”
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,前台小姐姐還一臉疑惑,她們的陸律師是緊張嗎?不過,今天律所來了兩名帥哥,運氣是真的好。
辦公室內,陸星妤把百葉窗關上,門鎖好。
梁硯之先是環顧了整個辦公室,不大卻乾淨,辦公桌上擺放著一張全家福,他斜靠在辦公桌,炙熱的視線落在陸星妤的身上。
她的長卷發紮起,穿著一件白色的短款襯衫,頸部係著一條醜醜的絲巾,黑色闊腿褲,腰肢很細,整個人風一吹便倒了,他想說的是,這衣服真特麼的醜,誰買的?
“陸星妤,你過來。”
想到待會兒有事相求,她眼尾彎彎的往上翹,像是他家裡的那隻波斯貓。
她直入主題,“梁總,有件事想跟你商量。”
他稍抬眉梢,示意她往下說。
陸星妤站在他的麵前,仰著頭與他對視,“能不能先預支星辰的合作分成?”
“多少?”
“5個億。”
梁硯之一秒都沒有猶豫,“賬號,還是大學時期用的那張卡嗎?”
陸星妤一怔,有些驚訝,咬著唇問道,“不問問原因嗎?”
“我問了,你會告訴我嗎?”
他想開了這件事,不能逼陸星妤,好不容易打開了一點點的龜殼,不能又讓她縮回去了。
陸星妤垂下眼眸搖搖頭,側過身體。
恰巧前台小姐姐把熱飲送進來,她倒是很貼心,“梁總,不知道您喜歡喝什麼,我按照星妤姐的口味給您準備了一杯冰美式加糖加奶。”
“謝謝。”
前台知趣的退出,梁硯之盯著她手中的咖啡杯,目光滑過她手腕上配飾,兩串水晶石,一隻手表,這麼多天,連兩串水晶的順序都不曾亂。
他上前一步,想靠近,陸星妤直接將咖啡杯擋在兩人之間,一個安全的距離將兩人隔得遠遠的。
梁硯之看著咖啡杯裡的拉花是一顆星星,不知道想到什麼,莫名其妙的被取悅到。
從她的手中將咖啡杯拿走放在桌麵上,手臂一伸將人攬進懷裡,下巴貼在她的削瘦的肩膀上,“我在對麵的街上,守株待兔一個上午,傅銘生剛剛進來跟你聊什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