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取消婚約?!”
淩青震驚地重複了一遍,像是不懂這幾個字了。
薑清黎讓他打開外放,又重複了一遍:“沒錯,取消婚姻,跟你們五個。”
聲音出來,另外四個獸夫互相對視,都從彼此的眼睛裡看見了震驚。
一年前,薑清黎從白依依手裡搶走他們。
帝國法律規定,婚姻解除必須由雌性提出。
五個人想要離婚,威逼利誘都試了一遍,薑清黎就是不肯,還拙劣地模仿白依依對他們獻殷勤,簡直令人作嘔。
他們也是逼不得已,才在婚前一天把薑清黎給秘密騙進地下城的。
本來想著今天給薑清黎收個屍,也算是仁至義儘。
誰知道薑清黎不僅沒死,還要解除婚約?
她怎麼會突然變了性子,腦子被地下城的野獸吃了?
掛斷電話後,五人中最小的紅狐獸人赤昀覺得有詐:“不可能!薑清黎絕對沒有這麼好心!”
淩青皺眉:“她剛才的聲音很沙啞,說不準昨天被折磨得快死了,想騙我們進去,拿我們發泄。”
幾人生出警惕之心。
昨晚的事情他們做得隱蔽,薑清黎不可能知道,醒來後應該繼續舔著他們才對,怎麼會突然變了性子?
難道是知道了什麼?
正在驚疑不定時,終端忽然震動了幾聲。
淩青掃一眼,眸色亮起:“依依給我發消息了。”
剛才還暴怒的赤昀立刻湊過來:“發了什麼?”
“問我們在哪。”淩青高傲的眉目變得柔和,“她說已經到婚育中心,就等我們了。”
有人提議:“先去看看薑清黎,我們五個人,就算不能對雌性動手,也不能讓她怎麼樣。”
幾人尋思也有道理,他們都是s級的高等獸人,還怕一個沒異能的雌性?
他們在侍從的引領下進了地下城。
與此同時,城主臥室。
係統說完話就消失了,怎麼都沒回應。
薑清黎抱著被子,委婉地問:“這裡還有衣服嗎?”
昨晚的衣服早碎成布條,她現在沒衣服穿了。
夜臨淵倚在床頭,指節挑起一縷她的發絲繞在指尖,漫不經心般,提起另一個話題:“你要退婚?”
“不行?”薑清黎反問。
夜臨淵的視線如有實質般在她臉上遊走,濃重的探究意味:“上城區無人不知,你愛他們愛得要死。”
薑清黎心說那不是已經死了一回嗎。
薑清黎一本正經:“我現在想開了,不做舔狗了。”
再舔下去,小命不保。
“解除婚約,然後?”夜臨淵冷冷問,“你又想搶誰。”
薑清黎愣了下。
忽然想到,這個時代科技高速發展,中心城外的區域天災肆虐,雄性獸化,生育率極低,因此帝國規定每個雌性必須在20歲擁有至少三個獸夫,以便提高生育率。
原主和薑清黎一樣大,今天就是生日,也是結婚的日子。
“說話。”
低沉聲線打斷思緒,夜臨淵好像已經沒了耐心,蛇尾不安分地纏繞上她的小腿,緩緩收緊。
薑清黎說:“我記得婚育係統會根據基因匹配獸夫,到時候看看。”
夜臨淵冷嗤了聲。
薑清黎沒計較他的態度。
畢竟昨晚自己強占了他這個二十五歲老處獸的清白,還標記了他,情緒激動也可以理解。
想到他說的負責,薑清黎小聲提議:“要不你也跟了我?”
夜臨淵冷冷看她,薄唇抿緊,濃重的戾氣有種被吞噬的冷意。
薑清黎慫了:“不跟我也行……標記怎麼辦?”
夜臨淵瞥了她一眼:“我會想辦法。”
他撤回蛇尾,讓人送了件衣服進來。
整個過程中,他神色恢複冷淡,好似剛才的殺意是幻覺。
薑清黎懂了:“理解,以後就當沒發生。”
她明顯鬆了口氣的樣子。
那雙金色豎瞳裡的陰霾更濃了。
五個獸夫本來已經做好看見薑清黎身負重傷、絕望不已的樣子。
卻沒想到,剛進去沒多久,便見薑清黎站在屋簷下等待。
她穿著一身白色長裙,黑發垂落肩上,有風吹過,裙擺漾起漂亮波浪,和地下城終日濃鬱的陰暗格格不入。
更重要的是,她看上去完好無損。
似乎察覺到有人靠近,薑清黎轉過身,漂亮的臉上是陌生的疏離和淡漠。
五人皆是一愣。
薑清黎以往見了他們,總是殷勤備至,還是第一次被她用這種冷淡的眼神看著。
像變了個人。
“學人精,不是穿個白裙子就能跟依依比的。”赤昀不高興地嘟囔,“昨晚怎麼就沒把她弄死。”
他們離得不遠,薑清黎很輕易就聽見了赤昀的低罵。
女孩撥了一下長發,含笑說:“我不死,是因為該死的另有其人。”
赤昀瞪大眼睛:“你什麼意思!”
“閉嘴。”薑清黎微微蹙眉,“我現在還是你的雌主,雌主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?”
她聲音很好聽,玉珠般清脆,話裡的嫌棄卻相當陌生。
赤昀頓時很不習慣,薑清黎以前都是捧著他的,哪裡有過這種態度。
還想說什麼,淩青皺眉打斷:“說正事。跟我們解除婚約是不是真的?”
薑清黎彎了彎唇:“解除之前,我有條件。”
聞言,五個獸夫臉上閃過“果然是這樣”、“真是個惡毒壞女人”、“要不要臉”等鄙夷表情。
薑清黎全當沒看見。
五個獸夫心狠手辣,唯白依依馬首是瞻,已經不忠誠,沒有留下的必要。
再說誰知道他們以後會不會再鬨出什麼事情來,為了活命也為了心靈健康,薑清黎決定遠離他們,避免死亡結局。
把原主送進地下城這件事他們做得毫無破綻,目前無法討回什麼。
但膈應膈應人,還是可以的。
薑清黎掰著手指開始清算——
對身為影帝的白蛟獸人淩青:“你出道我給你投了幾百萬票,你演戲,我給你包場的煙花、高定禮服、還有其他費用,必須連本帶利還給我。”
對在戰士訓練營訓練的赤昀:“跟你對打的人是我請的陪練,按照小時計費,我親手做的營養果汁,材料費和手工費……”
後麵的話還沒說,淩青已經不耐煩打斷。
“行了,說來說去不就是錢,真夠俗氣的。”淩青高傲地揚了揚下巴,“退婚後,我雙倍賠你。”
薑清黎想到係統的話,緩緩說:“還有,你們必須和我簽署一份合約,保證永遠不會傷害我,否則受到反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