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今夏捂住臉,嬌嗔道:“睡醒了睡醒了,我去洗漱。”
說完,她下床,快步走進病房裡的洗漱間。
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後,薄凜淵唇邊的笑意微斂。
“大嫂,你聽見了,我跟夏夏的感情非常好,你拆不散的。”
寧嗣音打這通電話,還是在嘗試讓薄凜淵放過許今夏。
這樣即便她認回她,她也不會被薄家人排斥。
現在許今夏跟薄凜淵攪和不清,萬一被薄老爺子和薄未晞知道,又該怎麼看她?
再加上她與許今夏是母女身份,真做了妯娌讓外人怎麼看?
寧嗣音語重心長道:“三弟,京市有那麼多優秀的女孩子,你為什麼就不能換個人愛?”
“京市有那麼多優秀的女孩子,但我心裡隻裝得下許今夏一人,大嫂,你要真的覺得母女變妯娌不好,不如你犧牲一下,跟我大哥離婚,成全我和夏夏。”
寧嗣音:“……”
她本來是來勸他們分手的,怎麼反倒變成他勸他們離婚了?
薄凜淵聽見那邊沉默,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。
人啊,刀子落在自己身上才會感覺到疼,否則彆人的疼在他們眼中總是輕飄飄的。
“你不是想彌補夏夏這麼多年缺失母愛麼,讓你犧牲一下自己的婚姻就不樂意了?那大嫂有什麼資格來勸我跟她分手?”
他聲音陡然淩厲起來,隔著電話,寧嗣音都感覺到那強大的壓迫感。
她身形不穩,緊緊攥住手機,幾次張嘴想說些什麼,最後都發不出聲音。
她是想彌補許今夏缺失的母愛,但她同樣不想跟薄未晞離婚。
之前她提離婚,是因為薄未晞不肯接納許今夏。
如今他讓步了,願意接納許今夏了,那她又怎麼能因為許今夏跟薄凜淵的關係讓這件事再生波折。
“我先掛了。”
薄凜淵攥著手機垂下手臂,他眼眸微眯,轉頭看著倒映在洗漱室門上的那道剪影。
他縱橫商場多年,心裡無比清楚搶占先機有多麼重要。
比方他一步步將許今夏納入自己的羽翼,比方他得知寧嗣音是許今夏的親生母親後,搶占先機告訴她。
那麼在公開他與她的關係上,他同樣要搶占先機。
否則遲則生變。
許今夏刷完牙,正在低頭接水洗臉,腰身忽然被人從後麵摟住。
她剛要睜開眼睛,耳朵就被人咬住,“洗你的,彆睜眼。”
熱氣撲進耳蝸裡,她從腳板心竄起一股酥麻,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“你乾嘛?”
“想抱你。”
許今夏紅著臉,幾下把臉上的泡沫洗掉,還來不及拿洗臉巾擦乾,身體就被薄凜淵轉了過去。
隨即她身體騰空,她還來不及驚呼,就被放在洗手台上。
薄凜淵手扶著她的後腦勺,急切又強勢的吻了上來。
許今夏的驚呼全部被他堵了回去,她被薄凜淵急切的索取著,那力道之凶猛,仿佛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。
許今夏呼吸都亂了,一大早的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興致這麼高昂。
“嘶……”
牙齒磕到了嘴唇,許今夏疼得輕嘶一聲,唇上的力道才放緩下來。
“咬疼你了?”
許今夏委屈抱怨,“你好凶,跟要吃了人家一樣。”
她扯著這種調調說話,薄凜淵的呼吸都暫停了幾個節拍。
他輕嘶一聲,“你這是想要我的命?”
許今夏雙手懶洋洋的環在他頸後,拖鞋落地,她伸出腳,隔著西裝勾著薄凜淵的小腿。
故意撩他。
聽到他呼吸錯亂,許今夏莞爾一笑,像極了勾人的妖精。
“我餓了,要去吃飯了。”
說完,她就要跳下洗手台,薄凜淵哪裡會讓她如意。
他一把扣住她的腰,將人帶了回來,“撩起了火就想跑?”
許今夏抬眸,看見他眼底跳躍的火花,心肝微顫。
完了,她好像撩過火了。
“我真的餓了。”
“我也餓了。”薄凜淵低頭封住她的唇,儘情索取。
等兩人從洗漱間裡出來,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。
許今夏掛在薄凜淵身上,眼尾紅得厲害,眼睫濕乎乎的,明顯是剛哭過。
薄凜淵將她放在床上,轉身去拿保溫桶過來。
許今夏扯著被子裹住自己,一側身拿背對著他,“我不餓,不想吃。”
“剛才是誰哭著說餓了?”
許今夏臉頰滾燙,傲嬌道:“哼,我不理你了,壞得很。”
薄凜淵低笑一聲,他盛了一碗粥坐在病床邊,此刻男人滿臉饜足的表情,心情也愉悅到極致。
他吹涼勺子裡的粥,“寶寶,吃飯,我喂你。”
許今夏腦子裡閃過剛才在洗漱室裡的某一幀畫麵,簡直無法直視他這句話。
“寶寶……”
許今夏不想讓他繼續哄下去,她猛地坐起來,搶走他手裡的碗和勺子,“我自己吃。”
薄凜淵含笑坐在旁邊。
許今夏低頭喝粥,即便不看他,也能感覺到他灼熱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。
“老婆,今晚跟我回薄家大宅好不好?”
許今夏喝粥的動作一頓,想到他昨晚跟她說的話。
他的大嫂是她的親生母親。
那她去薄家大宅會見到她吧,還會見到她的現任丈夫和女兒。
“我……”
“我想跟老爺子重新鄭重地介紹你,答應我好不好?”薄凜淵目光誠懇地看著她,等她的回答。
許今夏攥緊勺子,沒什麼滋味地喝著粥,“我現在以什麼身份過去?”
“我的未婚妻。”薄凜淵握住她的手,將碗和勺子拿過來,“如果你不安,我們也可以去領了證再回去。”
這樣的話,就沒有人能拆散他們。
但許今夏考慮得卻比薄凜淵更多。
如果她的親生母親不是寧嗣音,那她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他。
如今她明知道寧嗣音是她的親生母親,這個時候不管她以什麼身份登門,都會讓她陷入無比尷尬的境地。
“我們不可以這樣。”
不隻是寧嗣音,等東窗事發後,薄爺爺又會怎麼看她?
明知道她跟薄凜淵在一起有悖倫理,她還生米煮成熟飯,讓事情完全沒有轉寰的餘地,這就是逼迫他必須接受她與薄凜淵的婚姻。
她不能這麼自私。
“薄先生,感情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,但是婚姻卻是兩家人的事,我希望這一次,我嫁給你能得到你家人的認同與祝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