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飯的時候,許今夏頻頻看向薄凜淵,總覺得他今天心事重重。
“是公司出什麼事了嗎?”許今夏試探地問道。
這位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人,她見過他無數個沉穩可靠的樣子。
這還是第一次,看見他眉心蹙起。
是很大的問題嗎?
“雖然我沒你有錢,但如果你需要我幫忙,不管是錢還是其他,隻要你開口,我會傾儘所有幫你。”
說這句話時,許今夏還很羞赧。
要說錢,她跟他的財產相比,還真是滄海一粟。
薄凜淵怔了怔。
他沒想到許今夏會這麼說,心裡刹時湧起一股暖流。
“好的,我終於也吃上軟飯了。”
許今夏差點被嘴裡的食物給嗆到,“什麼軟飯,你彆瞎說。”
薄凜淵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,“不是麼?”
許今夏讓他盯得臉頰發燙,“我那點錢還養不活你。”
真要養薄凜淵,她沒有幾百個億根本不敢誇下海口。
薄凜淵忍俊不禁,“我很好養的,一屋兩人三餐四季,有你足矣。”
“砰砰砰!”
許今夏心跳如擂鼓,她夾了一筷子菜放薄凜淵碗裡,“快吃吧你。”
薄凜淵一副“有妻此生足矣”的喟歎表情,低頭吃飯。
許今夏看著他,發現他眉宇間的陰霾似乎消散了很多。
她嘴角微勾,也跟著開心起來。
吃完飯,夜幕降臨,遠離市區的農莊空氣清新,受城市汙染的影響略低。
許今夏抬頭望著夜空上,璀璨的星辰簇擁著一輪明月。
她驚訝:“今天是十五嗎,月亮好圓。”
薄凜淵也看著明月,皎潔的清輝灑落在每個角落,遠處的湖泊上也倒映著一汪明月,波光粼粼的。
“嗯,今天十五。”
許今夏:“我每天待在實驗室裡,都不知道外麵時間過得這麼快,上次看到這麼圓的月亮還是上次。”
薄凜淵悶笑一聲,“那下次看到這麼圓的月亮也是上次。”
廢話文學?
但莫名的,薄凜淵的話很戳她的點,讓她有種思想共振的悸動。
兩人相視一笑,慢慢往湖泊那邊走。
四周都搭了路燈,磨砂的燈罩,散發著淺黃色的光芒,很有曖昧氛圍感。
不得不說,雖然叫農莊,但這裡麵的氛圍感是真的很絕。
崔老板是會拿捏現代人的審美的。
一路過去,高低的燈柱,光線不會太明亮,所以他們偶爾會碰見偷偷接吻的情侶。
許今夏心裡尷尬不已。
目光忍不住朝身旁的薄凜淵身上瞟,薄凜淵被她看得心裡躁動不已。
“你再偷瞄我,我可就要把持不住了。”
許今夏鬨了個大紅臉。
這人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,從前不都是一副高冷禁欲的模樣?
她趕緊快走幾步,與薄凜淵拉開一些距離。
然而薄凜淵長腿一邁,幾步就又把距離縮短了。
“惱我了?”
許今夏搖頭,“沒有。”
薄凜淵伸手,輕輕握住她的手,笑說:“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,就算我們接吻也很正常,你不用害羞。”
許今夏感覺自己的手被火炭包圍,熱得她掌心發汗。
她有點心慌。
他們進展太快了,她還沒想清楚,也沒想這麼快開始一段新的感情。
但是她不得不承認,她很難拒絕薄凜淵這麼優秀的男人。
她沒把手抽出來,默許了兩人關係的進展,“我們沿著這邊的木橋走走吧。”
剛吃完飯,她剛才一不小心吃撐了,這會兒正發借散步消食。
“好。”
木橋上全是落地燈,五米一個燈,映著水麵,四周夜景很美。
許今夏道:“崔老板是不是學過園林設計,一步一景讓他運用得恰到好處。”
這裡太適合全家出遊了。
但又不僅限於家庭活動,小情侶來這裡,也能找到地方約會。
“他大學學的土木工程,兼修園林設計,還會做室內設計。”
許今夏感歎:“果然優秀的人連朋友都這麼優秀。”
不像周尋夜身邊隻有一群吃喝玩樂,閒得蛋疼嚼人舌根的酒肉朋友。
薄凜淵聽懂了她在誇他。
“當然,優秀的人女朋友也這麼優秀,公關、營銷以及科研工作都青出於藍。”
許今夏停下來,抬眸望著他,“薄先生,你誇獎人的方式也很新。”
薄凜淵垂眸看著她。
湖泊細碎的光在她眼底閃耀,她那麼專注地看著自己。
他緩緩俯下身去,視線從她高挺的鼻梁滑下去,落在她紅潤的唇瓣上。
喉嚨輕滾。
“寶寶,我想吻你。”
許今夏渾身都騰起一股燥熱,睫毛顫動得厲害。
她的心跳猛地加快,仿佛要從她胸腔裡蹦出來。
薄凜淵視線與她齊平,兩人呼吸糾纏在一起,他卻沒有進一步動作。
“拒絕嗎?”
他要親耳聽見她說想要,隻要她同意了,那他們的關係才能真正坐實。
許今夏很想拒絕,但他著實太迷人了,這麼英俊的大帥比向自己索吻,她能拒絕嗎?
“不拒絕,我也想吻你。”
說完,她踮起腳尖,主動在他唇上親了一下,剛要退回去,後頸就被一隻灼熱的大手扣住。
緊接著,男人的唇壓了上來,一開始是淺嘗,慢慢深入。
攪弄風雲。
許今夏快要站不住腳,整個身體都貼在薄凜淵身上。
兩人的心臟從開始的不同頻,到後來漸漸同頻。
許今夏舌根發麻,氣喘籲籲地將滾燙的臉頰埋在他懷裡,微張著濕潤的紅唇喘氣。
薄凜淵也在慢慢平複自己的激動,兩人靜靜相擁,畫麵唯美。
偏偏就有煞風景的。
周尋夜帶寧寧來農莊度假,這會兒剛吃完飯,也來這邊逛逛。
然後就看到薄凜淵和許今夏兩人在湖邊相擁。
他眼裡快要冒火星子,鬆開寧寧幾步走過去,也不看薄凜淵,伸手就把許今夏從他懷裡扯出來。
“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,許今夏,你就這麼缺男人,我們才剛離婚多久,你就找下家了?”
許今夏剛才還跟薄凜淵濃情蜜意的相擁,這會兒就有一顆耗子屎跳出來惡心她。
尤其他抓著她胳膊的手,似乎恨不得將她的胳膊捏碎。
“我的事跟你有關係嗎,放手!”
也真是夠惡心她的,上次去看日出撞見他,現在來農莊玩也撞見他。
“你怎麼這麼陰魂不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