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秋宮宴,整個皇宮張燈結彩,琉璃盞映著月光,將太和殿照得如同白晝。蕭景琰百無聊賴地坐在主位上,用銀筷戳著麵前精致的糕點,時不時瞥一眼坐在下方女官席的蘇明薇。
“陛下,這是新進貢的西域葡萄酒,請您品鑒。”太監捧著鎏金酒壺上前。蕭景琰眼睛一亮,端起夜光杯一飲而儘,咂咂嘴道:“味道不錯,比禦膳房的桂花釀帶勁!來人,給朕滿上!”
一旁的丞相捋著胡須,顫巍巍開口:“陛下,飲酒傷身,還請”
“丞相莫要掃興!”蕭景琰大手一揮,“今日中秋佳節,朕要不醉不歸!”說著,又連灌了幾杯。
酒過三巡,蕭景琰已是滿臉紅暈。他搖搖晃晃站起身,突然扯開嗓子:“諸位愛卿!朕今日高興,給大家露一手!”說罷,踩著鼓點,歪歪扭扭地跳起了西域胡旋舞。龍袍寬大的袖子甩來甩去,差點掃翻了桌上的珍饈佳肴。
滿殿大臣目瞪口呆,蘇明薇更是急得手心冒汗。她剛要起身勸阻,就見蕭景琰腳下一滑,整個人朝著台下栽去。
“陛下小心!”蘇明薇想也不想,衝上前去。兩人重重摔在地上,蕭景琰卻在最後一刻翻轉身體,將她護在懷中。
“明薇你沒受傷吧?”蕭景琰呼出的氣息帶著酒香,溫熱地灑在她臉上。蘇明薇紅著臉要推開他,卻聽見蕭景琰突然壓低聲音,帶著幾分醉意呢喃:“你知道嗎?你比這宮裡所有的月亮都好看”
這話一出,周圍瞬間鴉雀無聲。蘇明薇又羞又急,掙紮著要起身:“陛下醉了,請自重!”
蕭景琰卻不肯放手,反而將她摟得更緊:“朕沒醉!朕說的都是真心話!明薇,朕”
“夠了!”蘇明薇猛地推開他,站起身整理好衣衫,“陛下若是再如此胡鬨,臣女隻能請太後出麵了!”
這句話果然奏效,蕭景琰瞬間清醒了幾分,訕訕地爬起來,嘟囔道:“不就是開個玩笑,這麼凶做什麼”
宮宴草草收場。當晚,蕭景琰宿醉醒來,頭疼欲裂。想起自己在宴會上的荒唐事,尤其是那句脫口而出的告白,頓時覺得老臉一紅。
“來人!”他扯著嗓子喊道,“快去把明薇給朕找來!”
“陛下,蘇女官請了病假,今日不來當值。”小太監戰戰兢兢地回道。
蕭景琰抓了抓頭發,懊惱地倒回床上。完了完了,把人得罪了,這可怎麼哄?
一連三日,蘇明薇都躲著蕭景琰。禦書房的奏折堆成了小山,蕭景琰卻完全沒心思處理,時不時就望著門口發呆。
“陛下,西北軍情”丞相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蕭景琰打斷:“知道了知道了,放那吧!”
等丞相一走,蕭景琰立刻抓過一張宣紙,咬著筆杆開始寫寫畫畫。半個時辰後,他滿意地看著紙上歪歪扭扭的字,叫來小太監:“把這個給明薇送去!”
蘇明薇收到信時,正在整理典籍。展開一看,差點沒把茶噴出來。隻見紙上畫著一隻卡通風格的小貓,旁邊寫著:“明薇大人,朕錯了,求原諒~”最下方還按了個臟兮兮的手印。
“這陛下”蘇明薇又好氣又好笑,剛要放下信紙,就見小太監又遞來一個食盒:“蘇女官,陛下說這是他親手做的點心。”
打開食盒,裡麵是幾個黑不溜秋的麵團,散發著奇怪的焦味。蘇明薇捏起一塊,咬了一口,差點被齁到:“這是放了多少鹽?”
“陛下說,雖然不好吃,但心意是真的。”小太監憋笑憋得滿臉通紅。
正說著,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。蕭景琰穿著一身便服,懷裡抱著一大束野花,站在門口局促不安:“明薇,朕朕來賠罪了。”
蘇明薇轉過身去,板著臉道:“陛下請回吧,臣女還要做事。”
“彆呀!”蕭景琰急得跳腳,“朕知道錯了,那天不該在宮宴上胡來。你要是還生氣,就打朕罵朕,彆不理朕好不好?”
看著他像隻犯錯的小狗般可憐巴巴的模樣,蘇明薇終究還是心軟了:“陛下身為天子,一言一行都關乎皇家威嚴,以後切莫再如此荒唐。”
“知道啦知道啦!”蕭景琰立刻湊過來,“隻要你原諒朕,讓朕做什麼都行!對了,朕還有個好東西給你看!”
說著,他拉著蘇明薇就往外跑。兩人一路跑到禦花園,隻見湖麵上漂浮著許多蓮花燈,燈上寫滿了字。
“這些都是朕親手寫的,每一盞都寫著‘明薇原諒朕’!”蕭景琰得意洋洋地說,“怎麼樣,感動吧?”
蘇明薇看著湖麵上星星點點的燈火,心中某處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觸動。她轉過頭,看著蕭景琰期待的眼神,終於忍不住笑了:“下不為例。”
“耶!”蕭景琰歡呼一聲,突然伸手將她摟進懷裡,“明薇,其實朕說的那些話,都是真心的”
蘇明薇的臉瞬間紅透,掙紮著要推開他:“陛景琰!讓人看見了成何體統!”
蕭景琰卻不肯放手,將下巴擱在她頭頂,輕聲道:“那就讓他們都看見好了。朕要讓全天下都知道,朕喜歡蘇明薇,最喜歡最喜歡了”
正當蕭景琰和蘇明薇的關係逐漸升溫時,宮裡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——南詔國的小公主阿依娜。
阿依娜生得明豔動人,性格也活潑直爽。一見到蕭景琰,就大大咧咧地撲過去,挽住他的胳膊:“蕭哥哥!我可想死你啦!”
蕭景琰被嚇得一激靈,慌忙要掙脫:“你你這是做什麼!男女授受不親!”
“怕什麼!”阿依娜咯咯直笑,“小時候我們還一起洗澡呢!蕭哥哥忘了嗎?”
這話一出,蘇明薇的臉瞬間沉了下來。她轉過身,冷冷道:“陛下,臣女還有事,先告退了。”
“明薇!不是你想的那樣!”蕭景琰急得直跺腳,想追上去,卻被阿依娜死死拉住。
接下來的日子裡,阿依娜像個小尾巴似的纏著蕭景琰。一會兒要他陪著放風箏,一會兒要他教自己寫字。最過分的是,她居然當著蘇明薇的麵,往蕭景琰嘴裡塞點心:“蕭哥哥,嘗嘗這個,可好吃了!”
蕭景琰滿臉黑線,好不容易把阿依娜支開,立刻跑到蘇明薇麵前解釋:“明薇,我和她真的隻是小時候見過一麵,什麼一起洗澡都是她瞎說的!”
蘇明薇冷哼一聲:“陛下和南詔公主感情深厚,臣女哪敢多嘴。”
“你還說!”蕭景琰急得抓頭發,“你明明就是吃醋了!”
“誰吃醋了?”蘇明薇嘴硬道。
“你就嘴硬吧!”蕭景琰突然湊近,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邊,“明薇,你要是再不理我,我就我就去告訴太後,說我要娶你當皇後!”
這話像一顆炸彈,炸得蘇明薇腦子“嗡”的一聲。她紅著臉推開他:“你你彆胡說!”
“我沒胡說!”蕭景琰認真地看著她,“明薇,我早就想好了,這輩子非你不娶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一聲嬌喝打斷:“蕭哥哥!你在和這個醜女人說什麼?”阿依娜叉著腰,氣呼呼地走過來。
蕭景琰臉色一沉:“阿依娜,不許這麼說她!還有,以後彆再叫我蕭哥哥,我和你不熟!”
阿依娜愣住了,眼眶瞬間紅了:“蕭哥哥你變了你以前對我可好了”
“那是以前!”蕭景琰不耐煩地說,“現在我喜歡的人是明薇,你要是再敢欺負她,就立刻給我回南詔!”
說完,他拉著蘇明薇的手就走。留下阿依娜在原地,哭得稀裡嘩啦。
蘇明薇被他拉著走了好遠,心跳快得像要跳出嗓子眼:“景琰,你你剛才說的話,是認真的?”
蕭景琰停下腳步,轉過身,雙手捧住她的臉:“當然是認真的。明薇,等處理完南詔的事,我就向太後提親。我要風風光光地娶你進門,讓你做這天下最幸福的皇後”
蘇明薇看著他真摯的眼神,眼眶漸漸濕潤。她輕輕靠在他懷裡,喃喃道:“傻瓜”
而此時的蕭景琰,心裡正樂開了花。他暗暗發誓,一定要守護好這個讓他心動的女子,和她攜手走過這一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