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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雨霖橋邊河畔紅裙女(一)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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潮濕的霧氣裹著江水腥氣漫過雨霖橋,林夏的運動鞋碾過青石板上的水窪,濺起細碎的水花。手機屏幕在暮色裡泛著冷光,導航軟件上的紅點固執地卡在橋中央,而現實中,鏽跡斑斑的鐵鏈纏著 “危橋禁止通行” 的木牌在風中搖晃。

“確定是這兒?” 張曉虎用登山杖戳了戳橋欄,腐朽的木屑簌簌掉落。他身後,陳婷踮著腳躲在韋藍欣身後,粉色防曬衣被江風吹得獵獵作響:“網上說這座橋民國時期就死過人,淹死的都是穿紅衣服的姑娘”

話未說完,蘇晴突然抓住李婉兒的手腕。暮色中,一抹鮮豔的紅裙正從橋對岸緩緩飄來。那女子赤足踩在積水中,烏黑長發垂落至腰間,紅色裙擺沾滿泥漿,卻隨著步伐詭異地保持著靜止,仿佛不受風力影響。

“快躲!” 林夏拽著離她最近的陳崇玲閃進橋邊蘆葦叢。冰涼的江水漫過腳踝,她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混著蘆葦沙沙作響。紅裙女子的腳步聲停在橋中央,隨後是重物落水的 “撲通” 聲。待眾人探頭查看,江麵隻剩一圈圈漣漪,女子已消失不見。

“手機!” 任東林突然喊出聲。他的手機屏幕上,原本空白的相冊裡多了一張照片 —— 昏暗的橋洞下,紅裙女子濕漉漉的臉幾乎貼在鏡頭上,空洞的瞳孔裡倒映著瑟瑟發抖的眾人。

陳婷的尖叫劃破夜空,驚起蘆葦叢中的夜鷺。孫運清奪過手機放大照片,發現女子脖頸處有道深色勒痕,像是被麻繩纏繞過的痕跡。“民國二十三年,雨霖橋建成當夜,三名繡娘失足落水身亡。” 他推了推眼鏡,聲音不自覺發顫,“縣誌記載,她們當時都穿著新繡的紅嫁衣。”

當眾人跌跌撞撞回到民宿時,老板娘正往供桌前添香。青花瓷瓶裡插著三枝白菊,嫋嫋青煙中,林夏瞥見牆上泛黃的老照片 —— 三個穿紅嫁衣的姑娘並肩站在雨霖橋前,其中一人脖頸處的胎記,竟與照片裡紅裙女子的位置分毫不差。

“後生們,” 老板娘突然轉頭,渾濁的眼珠在眾人身上掃過,“今晚莫開窗,聽見水聲也彆應。” 她枯瘦的手指往供桌下指了指,那裡整齊碼著七雙繡花鞋,每雙鞋尖都染著暗紅汙漬。

子夜時分,陳崇玲被滴水聲驚醒。她摸黑打開手機電筒,發現門縫正不斷滲進渾濁的江水,在地板上彙成蜿蜒的溪流。水聲越來越清晰,夾雜著若有若無的繡花針穿梭聲。她顫抖著推醒鄰床的韋藍欣,卻發現對方雙眼圓睜,死死盯著窗外。

雨幕中,紅裙女子正倒掛在二樓窗外,濕漉漉的長發垂到地上,手中銀針上下翻飛,在繡著鴛鴦的紅布上繡出一行小字:“還我嫁衣”。陳崇玲的尖叫驚動了整層樓,等眾人舉著板凳衝來時,窗外隻剩空蕩蕩的雨簾。

“我認得那針法!” 李婉兒臉色煞白,從行李箱翻出本泛黃的刺繡圖冊,“這是失傳的湘繡‘水下針’,必須在活人皮膚上練習才能學成。” 她的手指停在某頁,圖中繡娘的繡架旁,赫然擺著三具浸泡在水缸裡的女屍。

第二天清晨,眾人在橋洞下發現一具浮屍。死者穿著嶄新的紅嫁衣,脖頸纏繞著浸透江水的麻繩,手腕內側用銀針繡著半朵未完成的蓮花。蘇晴突然捂住嘴 —— 那具屍體的指甲縫裡,沾著與她昨晚在民宿撿到的同樣的藍紫色絲線。

“分頭行動。” 林夏將眾人分成三組。她帶著任東林走訪鎮上老人,得知當年承建雨霖橋的富商,曾用繡娘的鮮血浸泡橋樁;張曉虎和孫運清在橋頭石碑背麵發現刻著密密麻麻的生辰八字,其中三個與縣誌記載的繡娘生辰完全吻合;而韋藍欣、陳婷和李婉兒,則在民宿地窖找到半卷民國時期的施工圖紙,圖紙角落畫著詭異的祭祀法陣,中央位置赫然寫著 “借屍鎮魂”。

夜幕再次降臨時,橋麵上突然出現三行血色腳印,從橋這頭延伸到江心。林夏握緊羅盤,指針瘋狂旋轉後,最終指向江底某處。“下麵有東西。” 她的聲音在發抖,“像是 棺材。”

潛水裝備是任東林連夜從縣城借來的。當張磊戴著頭燈潛入水中,慘白的光束掃過江底時,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—— 七口朱漆棺材整齊排列,棺蓋上密密麻麻釘著三寸長的鎮魂釘,最中間那口棺材縫隙中,正緩緩滲出渾濁的血水。

張磊剛伸手觸碰棺材,江麵突然掀起巨浪。血色漣漪中,三個紅裙女子破水而出,她們脖頸的勒痕處鑽出細長的銀針,繡著嫁衣的雙手死死抓住張磊的腳踝。林夏抄起撬棍跳入水中,卻發現自己的手腕不知何時纏上了帶血的絲線,另一端正握在紅裙女子手中。

“救我!” 水底傳來張磊模糊的呼救。林夏奮力揮動撬棍砸向鎮魂釘,每砸下一根,女子們的尖叫聲就愈發淒厲。當第七根釘子被拔出時,江底傳來驚天動地的轟鳴,棺材蓋子轟然炸開,無數銀針如暴雨般射向眾人。

千鈞一發之際,孫運清高舉從民宿搶出的族譜跳入水中。泛黃的紙頁上,赫然印著當年富商的姓氏 —— 與民宿老板娘供桌上的牌位姓氏一模一樣。“你們被騙了!” 他的喊聲混著水泡聲,“鎮魂陣是你們後人設的局,為的就是永絕後患!”

血色霧氣中,三個紅裙女子的身影漸漸重疊,化作最初在橋上出現的那個女子。她緩緩摘下蒙著麵的紅蓋頭,露出半張腐爛的臉和一隻空洞的眼眶。“還我眼睛” 她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,林夏這才注意到,陳婷不知何時戴著的那枚藍色美瞳,形狀竟與女屍缺失的眼球分毫不差。

“是你偷了我的眼睛!” 女屍的指甲瞬間暴漲,直取陳婷咽喉。千鈞一發之際,韋藍欣將陳婷撲倒在地,自己的肩膀卻被劃出三道深可見骨的血痕。鮮紅的血液滴在橋麵上,竟彙聚成與施工圖紙上相同的祭祀法陣。

“原來如此。” 孫運清突然大笑,笑聲裡帶著絕望,“鎮魂陣需要活人血激活,我們從踏入雨霖鎮開始,就已經是祭品了!” 他的話音未落,民宿方向突然燃起衝天大火,老板娘枯瘦的身影站在火海中,對著眾人陰森地笑著,嘴裡不斷念叨著:“要鎮住怨靈,就得有人獻祭”

橋身開始劇烈搖晃,青石板一塊塊墜入江中。林夏看著手中逐漸發燙的羅盤,突然想起老人說過的話:“雨霖橋每隔七十年就會吃三個人。” 她望向驚恐的眾人,突然明白,這或許就是他們逃不開的宿命。

“大家手拉手!” 她喊道,“我們一起破陣!” 眾人顫抖著將手疊在一起,鮮血順著交握的手指滴落,在橋麵上形成新的符咒。紅裙女子的尖叫聲震耳欲聾,她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,而江底的棺材也漸漸沉入泥沙。

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,雨霖橋已消失不見,隻剩平靜的江麵泛著微光。林夏撿起岸邊半塊刻著蓮花的玉佩,上麵的血跡在陽光下格外刺眼。她知道,這場噩夢或許暫時結束了,但紅裙女子的詛咒,恐怕永遠不會真正消散。

光熹微,林夏攥著半塊蓮花玉佩站在派出所門口,江風卷著細沙撲在她發燙的臉頰上。報案時警察狐疑的眼神還烙在她心裡,“七口棺材、紅衣女鬼?小姑娘,大白天說胡話呢。” 可手機相冊裡憑空出現的照片,以及韋藍欣肩膀上深可見骨的傷口,都在提醒她那不是幻覺。

“林夏!” 陳婷突然從馬路對麵衝過來,防曬衣兜裡掉出個濕漉漉的東西。林夏彎腰去撿,冰涼的觸感讓她渾身一顫 —— 那是隻繡著金線鴛鴦的紅繡鞋,鞋尖的暗紅汙漬像乾涸的血跡。“我今早開門,它就擺在門口。” 陳婷牙齒打顫,“還有這個。” 她掏出手機,屏幕上是條匿名短信:“七日後子時,雨霖舊址,缺一不可。”

消息在微信群裡炸開鍋時,孫運清正盯著電腦屏幕上的古籍掃描件。泛黃的書頁間,他發現民國二十三年的《湘繡秘錄》裡夾著張泛黃的剪報,標題是 “雨霖橋竣工祭典三繡娘溺亡”,配圖中,圍觀人群裡有個戴圓框眼鏡的年輕人,麵容竟與民宿老板娘有七分相似。

“你們看這個。” 深夜,任東林的視頻通話畫麵有些模糊,他身後是堆滿檔案的辦公室,“我托朋友查了那座民宿的產權,登記人叫‘江承業’,而七十年前承建雨霖橋的富商,也姓江。” 畫麵突然劇烈晃動,一聲重物倒地的悶響後,屏幕黑了下去。

林夏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,瘋狂撥打任東林的電話。忙音持續了整整三分鐘,就在她準備報警時,電話回撥過來。“彆來救我。” 任東林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,背景音裡混著詭異的水聲,“他們在找玉佩” 話音戛然而止,緊接著是尖銳的電流聲。

第二天,林夏在任東林的出租屋發現他的屍體。法醫鑒定為溺亡,可這座北方城市距離最近的河流也有三十公裡,更詭異的是,屍體腳踝纏著帶血的絲線,纏繞方式與雨霖橋底棺材裡的女屍如出一轍。張磊默默從口袋裡掏出半截絲線,正是潛水時纏住他的那根。

“我們被盯上了。” 韋藍欣撫著結痂的傷口,目光掃過圍坐在咖啡廳的眾人,“還記得民宿地窖裡的施工圖紙嗎?那些陣法和符號,在我家傳的《陰陽誌》裡也出現過,那是 邪修用來借屍還魂的禁術。” 她突然抓住林夏的手腕,“你從橋底帶出來的玉佩,上麵刻著的蓮花紋,是江家的族徽。”

李婉兒突然劇烈顫抖起來,她掏出從民宿順走的刺繡圖冊,翻到夾著藍紫色絲線的那頁。在泛黃的紙頁背麵,她發現用朱砂寫的生辰八字 —— 正是他們十個人的生日。“原來從一開始,我們就是被選中的祭品。” 她的聲音充滿絕望,“他們要湊齊七對生辰八字,用活人血激活鎮魂陣,讓那些怨靈永世不得超生。”

距離短信約定的時間還剩三天,陳崇玲在整理資料時發現了更可怕的真相。她顫抖著點開一段老視頻,那是二十年前的新聞報道,畫麵裡,坍塌的舊祠堂下挖出七口朱漆棺材,棺蓋上的鎮魂釘與雨霖橋底的如出一轍。而站在考古隊中間的,赫然是他們學校的曆史係教授。

“教授失蹤三個月了。” 陳崇玲的聲音帶著哭腔,“他失蹤前一直在研究湘繡與鎮魂術的關聯。” 她突然想起什麼,翻出手機裡在橋洞拍的照片。放大照片角落,她驚恐地發現,模糊的陰影裡有個戴眼鏡的人影,正舉著相機對著他們微笑。

當眾人趕到教授家時,屋裡一片狼藉。書架上的古籍散落滿地,牆上用鮮血畫著巨大的蓮花圖騰。在書桌抽屜裡,他們找到一本泛黃的日記,裡麵詳細記錄著江家曆代後人如何用活人獻祭維持家族興旺,而最近的記錄日期,正是他們抵達雨霖鎮的前一天。

“我們得主動出擊。” 林夏握緊玉佩,“既然他們要七對生辰八字,我們就反其道而行之。” 她的目光掃過眾人,“還記得橋底的棺材排列成北鬥七星陣嗎?或許我們可以利用這個陣法,將怨靈的力量引向那些幕後黑手。”

然而,計劃還沒開始實施,張曉虎就失蹤了。他的朋友圈最後一條動態是淩晨兩點發的,配圖是雙沾滿泥漿的運動鞋,定位顯示在廢棄的雨霖橋舊址。眾人趕到時,隻看到橋基處插著三支白燭,燭火在無風的夜裡詭異地搖曳。

“小心!” 蘇晴突然將陳婷撲倒在地,三支銀針擦著她們的頭皮飛過,釘入身後的樹乾。月光下,紅裙女子的身影若隱若現,她的指甲變得更長,腐爛的臉上爬滿蜈蚣,嘴裡不斷念叨著:“背叛者 死”

混亂中,林夏發現紅裙女子始終盯著她手中的玉佩。她突然想起孫運清說過的話,玉佩或許是解開詛咒的關鍵。“大家圍成北鬥陣!” 她大喊,“用我們的血激活陣法!” 眾人猶豫片刻,最終咬破手指,在地上畫出巨大的星圖。

血色星圖亮起的瞬間,紅裙女子發出淒厲的尖叫。她的身體開始扭曲變形,分裂成三個不同的身影,分彆對應著當年的三位繡娘。林夏舉起玉佩,發現上麵的蓮花紋正在發光,與星圖產生共鳴。“原來你們要的不是複仇,” 她喃喃道,“是解脫。”

就在這時,遠處傳來引擎聲。一輛黑色麵包車衝破夜色,車上跳下幾個蒙著麵的人。為首的摘下兜帽,竟是本該葬身火海的民宿老板娘。“把玉佩交出來!” 她的臉上布滿猙獰的燒傷疤痕,“江家的大業不能毀在你們手裡!”

千鈞一發之際,孫運清突然出現。他手中拿著本厚重的族譜,上麵詳細記錄著江家曆代獻祭的惡行。“你們以為靠邪術就能永葆富貴?” 他冷笑著翻開族譜最後一頁,“看看你們的下場吧。” 眾人驚訝地發現,江家每代繼承人都活不過四十歲,死因無一例外都是溺水。

老板娘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她瘋狂地撲向孫運清,卻被紅裙女子的怨靈攔住。三個怨靈發出震天的怒吼,老板娘和她的同夥在血色霧氣中痛苦掙紮。林夏趁機將玉佩嵌入星圖中央,耀眼的光芒中,她仿佛看到三位繡娘露出了釋然的笑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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