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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廢舊醫院大老黑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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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載導航的女聲在寂靜車廂裡顯得格外刺耳,

“前方五百米到達曲靖長亭醫院”。林夏握著方向盤的手沁出冷汗,後視鏡裡,後排眾人的臉色比車窗外的暮色還要蒼白。

陳婷突然抓住她胳膊,指甲幾乎掐進肉裡:“我聽說這家醫院二十年前就被封了。”副駕駛的韋藍欣嗤笑一聲,塗著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敲打著座椅扶手:“膽小鬼,要不是陳崇玲說這裡有罕見的醫學檔案,我才不來這種鬼地方。”坐在她身旁的陳崇玲推了推眼鏡,電腦屏幕藍光映在臉上:“衛星地圖顯示,醫院地下二層有個未標注的密室,或許能找到當年醫療事故的真相。”話音未落,車子猛地顛簸起來。

張曉虎咒罵著踹開後車門,迷彩褲膝蓋處的破洞沾著暗紅汙漬:“什麼鬼路?比緬北的雷區還難走。”他彎腰查看輪胎時,手電筒光束掃過路邊——半人高的雜草叢裡,散落著破碎的輸液瓶,玻璃碴上凝結的黑色物質在月光下泛著詭異光澤。

“快看!”李婉兒突然尖叫,粉色衛衣袖口被扯得變形。她顫抖著指向醫院方向,鏽跡斑斑的鐵門後,三層主樓的窗戶黑洞洞的,唯有頂層某個房間透出幽綠的光,忽明忽暗,像是一隻半睜半閉的眼睛。

任東林摸了摸腰間軍刀,迷彩服下的肌肉緊繃:“大家保持警惕,我先去探路。”孫運清卻攔住他。

這位頭發花白的老教授咳嗽著,指縫間滲出褐色痰液:“我當年參與過這家醫院的調研。傳聞有個叫‘大老黑’的護工,專門在深夜”他的聲音突然被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打斷,蘇晴的珍珠項鏈應聲而斷,碎珠滾落在地,每一顆都映出扭曲的人影。

張磊沉默著扛起攝像機,鏡頭對準醫院大門。夜視模式下,鐵門上的鎖孔裡伸出細小的藤蔓,纏繞著某種發白的物體——那是半截人類手指,指甲縫裡還嵌著黑色泥土。

“這地方不對勁。”他壓低聲音,喉結上下滾動,

“我們真要進去?”林夏深吸一口氣,從後備箱翻出強光手電筒:“來都來了。”她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。

推開鐵門時,生鏽的合頁發出慘叫般的聲響,驚起二樓窗台的烏鴉,翅膀撲棱聲裡,隱約傳來嬰兒啼哭。

陳婷突然抓住她衣角,白色連衣裙下擺沾滿泥點:“我聽見有人在喊救命。”走廊裡的灰塵在光束中狂舞,林夏的高跟鞋踩碎不知哪來的玻璃片。

牆麵上的護士值班表停在2003年7月15日,紅筆圈出的日期旁寫著潦草的

“禁忌”二字。韋藍欣用手機照亮牆角,那裡堆著發黴的病曆本,最上麵那本封皮被抓出五道深痕。

“分頭找檔案。”陳崇玲將眾人分成三組,自己帶著張曉虎走向樓梯間。

她的平板電腦突然發出警報,磁場強度數值瘋狂跳動。張曉虎端起,槍管掃過牆麵上斑駁的血跡:“教授,你說的‘大老黑’該不會是”話沒說完,頭頂的應急燈突然全部亮起,慘白的光線中,他們看見樓梯轉角處閃過一道黑影。

林夏這組走進手術室。手術台鏽跡斑斑,無影燈垂落的電線纏著腐爛的紗布。

李婉兒突然指著牆角,聲音帶著哭腔:“那那是不是有人?”任東林舉著手電照過去,隻見一個穿著病號服的人形輪廓蜷縮在陰影裡,背對著眾人,後腦勺凹陷成詭異的弧度。

“彆怕,我們是來找人的。”蘇晴輕聲說著,珍珠項鏈在胸前微微發燙。

當她伸手觸碰對方肩膀時,那具

“屍體”突然暴起,腐爛的臉幾乎貼上她鼻尖。林夏反應迅速,防狼噴霧噴向對方眼睛,卻見黑色液體從它眼眶流出,在地上腐蝕出滋滋作響的白煙。

尖叫聲從走廊傳來。林夏等人衝出去時,正看見陳崇玲被某種黑色觸手纏住腳踝,張曉虎的卡殼了,他徒手去扯觸手,卻被反纏住手臂。

黑色物質順著皮膚蔓延,在他脖頸處形成類似鱗片的紋路。

“救我!”陳崇玲的筆記本電腦摔在地上,屏幕上顯示著監控畫麵——地下二層的密室門口,站著個三米高的黑影,渾身纏繞著鐵鏈。

“是大老黑!”孫運清突然從拐角衝出來,白大褂沾滿血汙,

“當年他被活埋在”他的話被一陣狂笑打斷。整棟樓的燈光開始瘋狂閃爍,天花板滲出黑色黏液,在地麵彙聚成巨大的人臉。

任東林揮刀砍向黏液,刀刃卻被腐蝕出缺口。李婉兒的手機突然自動播放錄音,嘈雜的電流聲裡,傳來斷斷續續的對話:“實驗失敗了大老黑失控了必須把他和那些怪物”錄音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的是指甲抓撓金屬的聲音,從四麵八方湧來。

韋藍欣突然發現自己被困在儲物間,門把手上纏著濕漉漉的頭發,門縫裡滲出黑色霧氣。

林夏帶著眾人逃向地下二層。樓梯台階上布滿人類牙齒,拚成奇怪的符咒。

密室門前的鐵鏈正在晃動,每一節鏈環上都刻著扭曲的人臉。張磊的攝像機突然自動切換視角,鏡頭裡,他們身後不知何時站滿了身穿病號服的

“人”,空洞的眼窩裡爬出蟑螂。

“鑰匙!”陳崇玲突然抓住林夏手腕,

“我在檔案室找到的!”她掏出一把生鏽的銅鑰匙,形狀像是某種詭異的眼睛。

當鑰匙插入鎖孔的瞬間,整座醫院劇烈震動,密室裡傳來鐵鏈斷裂的巨響。

藍光從門縫中溢出,映出大老黑的真麵目——那根本不是人,而是由無數屍體拚湊而成的怪物,每一塊皮膚都在蠕動,七竅中不斷湧出黑色蟲子。

張曉虎的身體已經被黑色物質完全覆蓋,他舉起對準大老黑,卻在扣動扳機的瞬間,槍口轉向眾人:“你們都得留下來陪我!”任東林反應迅速,軍刀刺穿他肩膀。

張曉虎慘叫著倒下,身體化作黑色煙霧消散。大老黑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,揮動鐵鏈砸向眾人。

危機時刻,蘇晴的珍珠項鏈突然發出強光,將鐵鏈擋在半空中。每顆珍珠都浮現出血色符文,與大老黑身上的符咒產生共鳴。

林夏想起孫運清未說完的話,大喊:“它的弱點在心臟!”任東林縱身躍起,軍刀刺向怪物胸口,卻被觸手纏住腳踝。

李婉兒突然衝向大老黑,手中握著從手術室撿到的手術刀。她閉著眼睛將刀插進怪物胸膛,黑色血液噴湧而出,濺在她臉上。

大老黑痛苦掙紮,整個醫院開始坍塌。林夏抓住李婉兒往回跑,身後傳來陳崇玲的尖叫——她被掉落的橫梁壓住了雙腿。

任東林折返救人,卻發現陳崇玲的腿上爬滿黑色蟲子,正順著血管往心臟鑽。

“彆管我!”她嘶吼著,將平板電腦扔向林夏,

“帶著數據快跑!”大老黑的身體開始分解,無數僵屍從黑色煙霧中爬出,追著眾人湧向出口。

當最後一縷陽光照在眾人身上時,長亭醫院在爆炸聲中化為廢墟。林夏癱坐在地上,手中的平板電腦還在運行,最後一段監控錄像顯示,大老黑的殘骸中,有個嬰兒形狀的黑影正在蠕動,而蘇晴的珍珠項鏈,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。

灼熱的氣浪將林夏掀翻在地,她掙紮著抬頭,眼前的曲靖長亭醫院正化作一片火海。

衝天的火光中,大老黑那由無數屍體拚湊而成的身軀在烈焰裡扭曲、分解,發出令人牙酸的嘶吼。

李婉兒癱坐在她身旁,臉上的黑血已凝固,眼神空洞地望著廢墟,嘴裡喃喃自語:“那個嬰兒那個黑影”

“先離開這裡!”任東林一把拉起林夏,他的軍刀早已殘破不堪,迷彩服上布滿血汙和焦痕。

眾人跌跌撞撞地朝停車的方向跑去,身後傳來醫院建築坍塌的轟鳴聲,碎石如雨點般落下。

張曉虎的不知何時遺失了,他捂著肩膀上的傷口,咒罵聲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。

回到車上,陳婷還在瑟瑟發抖,她的白色連衣裙沾滿泥土和黑血,宛如從地獄爬出的幽靈。

韋藍欣顫抖著點燃一支煙,卻發現打火機怎麼也打不著,她氣得將打火機扔出窗外:“這鬼地方,連打火機都被詛咒了!”陳崇玲的雙腿雖然逃過被壓斷的厄運,但那些黑色蟲子爬過的地方,皮膚呈現出詭異的青黑色,她咬著牙在平板電腦上快速敲擊,試圖恢複被損壞的數據。

車子發動的瞬間,車載電台突然響起刺啦刺啦的電流聲,緊接著是一陣嬰兒的笑聲,那聲音尖銳又陰森,仿佛就在眾人耳邊回蕩。

蘇晴下意識摸向胸口,這才驚覺自己的珍珠項鏈早已消失不見,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:“項鏈我的項鏈!”

“先彆管項鏈了!”林夏猛地踩下油門,車子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前行。

後視鏡裡,她看見醫院廢墟上方的天空不知何時變得漆黑如墨,濃稠的烏雲中隱隱有紅光閃爍,仿佛一隻巨大的眼睛在注視著他們。

車子行駛了大約半小時,原本熟悉的道路變得陌生起來。導航顯示他們正在一條筆直的公路上行駛,但窗外隻有無儘的黑暗,連路燈都不見一盞。

孫運清突然劇烈咳嗽起來,他伸手接住咳出的痰液,卻發現掌心躺著半截牙齒,牙齒表麵刻著奇怪的符文:“不對勁我們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轉。”話音未落,車子前方突然出現一個身穿白色病號服的女人。

林夏緊急刹車,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。那個女人背對著他們,長發遮住臉龐,緩緩轉過身來,露出一張腐爛不堪的臉,眼眶裡沒有眼球,隻有黑色的蟲子在蠕動。

“啊!”李婉兒尖叫著躲進任東林懷裡。任東林迅速拔出軍刀,警惕地盯著車外。

然而,當他試圖打開車門時,卻發現車門被某種力量鎖住了,怎麼也拉不開。

那個女人一步一步向車子走來,每走一步,地麵就會滲出黑色的液體。

張曉虎瘋狂地拍打車窗:“這他媽到底是什麼東西!”他的話音剛落,車子四周突然出現了更多這樣的

“人”,他們從黑暗中湧現,將車子團團圍住。這些

“人”有的缺胳膊少腿,有的肚子破開,內臟拖在地上,他們對著車子伸出腐爛的手,指甲刮擦著車窗,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。

陳崇玲的平板電腦突然自動啟動,屏幕上出現了一段視頻。視頻畫麵模糊不清,拍攝地點似乎是醫院的地下二層密室。

畫麵中,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圍著一個巨大的石棺,石棺上刻滿了與大老黑身上相似的符咒。

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人站在石棺前,口中念念有詞,隨後石棺緩緩打開,裡麵躺著的赫然是一個嬰兒,嬰兒的身體周圍環繞著黑色的霧氣。

“這這是二十年前的錄像!”陳崇玲聲音顫抖,

“原來大老黑的誕生,和這個嬰兒有關!”視頻繼續播放,畫麵中的嬰兒突然睜開眼睛,眼中閃過一道紅光,緊接著所有白大褂的人都開始瘋狂尖叫,他們互相撕扯,鮮血四濺。

視頻到這裡戛然而止,屏幕上出現一行血紅的字:“誰也逃不掉。”就在這時,車窗突然全部爆裂,那些腐爛的

“人”伸進手來,抓住離他們最近的韋藍欣。韋藍欣發出淒厲的慘叫,她的黑色指甲油在一個僵屍臉上劃出幾道血痕,但無濟於事。

任東林揮舞軍刀砍斷僵屍的手臂,然而斷手落地後,竟又長出新的身體。

林夏在慌亂中摸到口袋裡的青銅鑰匙,那是從長亭醫院密室得到的。鑰匙突然發出藍光,光芒所到之處,僵屍們紛紛發出痛苦的嘶吼,暫時停止了攻擊。

“快!往有光的地方衝!”林夏大喊一聲,眾人趁機推開僵屍,向遠處那片藍光跑去。

不知跑了多久,眾人終於擺脫了僵屍的追擊。他們來到一座破舊的村莊,村口的石碑上刻著

“巫蠱村”三個大字,石碑周圍插滿了招魂幡,在風中獵獵作響。村莊裡一片死寂,所有房屋的門窗都緊閉著,偶爾從某間屋子裡傳出微弱的哭泣聲。

“這裡感覺比長亭醫院還邪乎。”張曉虎握緊拳頭,警惕地觀察四周。

孫運清卻徑直走向村子中央的祠堂,他的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:“我知道這裡二十年前,我來調查長亭醫院時,曾聽當地老人說起過這個村子。傳說這裡是巫蠱術的發源地,大老黑的誕生,或許就和村子裡的古老祭祀有關。”眾人跟隨孫運清走進祠堂,裡麵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腐臭味。

祠堂正中央供奉著一尊青銅雕像,雕像的麵容與視頻中戴青銅麵具的人一模一樣。

雕像前的供桌上擺放著各種詭異的祭品,有嬰兒的繈褓、染血的手術刀,還有一串眼熟的珍珠項鏈——正是蘇晴丟失的那串。

蘇晴衝上前去想要拿回項鏈,卻被任東林一把拉住:“彆動!這東西不對勁!”話音未落,供桌上的珍珠項鏈突然懸浮在空中,每顆珍珠都發出紅光,與雕像的眼睛遙相呼應。

祠堂的門突然重重關上,牆壁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符咒,整個空間開始扭曲變形。

一個低沉的聲音在祠堂內回蕩:“你們以為能逃脫嗎?巫神的怒火,誰也無法阻擋。”隨著聲音響起,青銅雕像緩緩睜開眼睛,從雕像身上分離出無數黑色絲線,向眾人纏來。

林夏舉起青銅鑰匙,試圖再次釋放藍光,然而鑰匙卻毫無反應,藍光仿佛被某種力量壓製住了。

李婉兒突然指著雕像腳下,驚恐地喊道:“看!那是什麼!”眾人低頭望去,隻見地麵不知何時出現一個巨大的血池,血池中漂浮著無數嬰兒的屍體,他們的眼睛都被挖去,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蟲子。

血池中央,一個黑影緩緩升起,正是在長亭醫院廢墟中看到的那個嬰兒形狀的黑影。

黑影發出尖銳的啼哭,聲音震得眾人耳膜生疼。黑色絲線越來越近,纏住了張曉虎的脖子。

張曉虎奮力掙紮,他脖頸處的黑色鱗片愈發明顯,仿佛正在與這些絲線產生共鳴。

“殺了我!”張曉虎突然大喊,

“我感覺有東西要控製我了!”任東林握緊軍刀,卻在猶豫是否要下手。

就在這時,陳崇玲突然衝向血池,她青黑色的雙腿此刻充滿力量。她從血池中撈出一本古老的典籍,典籍封皮上寫著

“巫蠱秘錄”四個大字。陳崇玲快速翻閱典籍,眼中閃過一絲驚喜:“我找到破解的方法了!需要用巫神血脈的鮮血,才能重新封印!”眾人麵麵相覷,誰也不知道誰擁有巫神血脈。

就在這時,林夏手腕上的傷口突然裂開,鮮血滴落在青銅鑰匙上。鑰匙再次發出藍光,這次的光芒比之前更加強烈。

藍光與珍珠項鏈的紅光激烈碰撞,整個祠堂劇烈震動。林夏咬牙將鑰匙插入青銅雕像的胸口,隨著一聲巨響,雕像轟然倒塌。

血池中的黑影發出絕望的尖叫,逐漸消散在藍光中。那些黑色絲線也紛紛斷裂,掉落在地化作一灘黑水。

祠堂的門緩緩打開,外麵的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。眾人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祠堂,巫蠱村在晨光中漸漸消失,仿佛從未存在過。

林夏看著手中的青銅鑰匙,它的光芒正在慢慢黯淡。她知道,關於長亭醫院和巫蠱術的秘密,或許還有更多等待著他們去揭開,而他們的噩夢,可能才剛剛開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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