熱搜很快就撤下來了。
許安坐在小旅館的床上,苦澀的笑了笑。
資本的力量就是這麼強大,這才短短二十四小時,熱搜連詞條都找不到了。
劉彎彎給許安發來了語音消息。“安安,我們這些底層人,鬥不過這些資本的,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。”
“謝謝。”許安給劉彎彎發了謝謝。
“安安,趙倩聯係我了,說願意給我十萬,讓我反水汙蔑你,我沒有答應,可是安安……你要注意安全,她買通不了我,可不是所有人都不在乎錢的,萬一全班同學都攻擊你……”
劉彎彎有些害怕,聲音都發抖了。“我當年……就是因為這個才退學的,明明是我的參賽名額被她搶走了,她還能因為家世好鼓動我宿舍的人孤立我……”
劉彎彎哽咽,因為她知道許安這是選了一條多麼難走的路。
沒有人在背後幫她,她身後空無一人,是很可怕也很艱難的一件事。
“我知道……”許安聲音沙啞的笑了笑。“彎彎你早點休息……我能撐住的,我不怕他們……”
掛了電話,許安蜷縮在角落裡,抱緊了自己。
她沒哭。
她不能哭。
也不能認輸。
學校出國留學的名額暫時擱淺了,輿論的原因他們不敢直接公布準確名單。
那對於許安來說,就還有機會。
她不會認輸。
“嗡!”手機一直在響,她拉黑了陸銘舟,但陸銘舟很很多方式可以找到她。
“嘭!”門外傳來砸門聲。“許安!開門!”
他能找到這裡,許安一點也不驚訝。
畢竟他是陸銘舟啊……
隻是許安有些心寒,這一次,陸銘舟為了周敏,又會怎麼對她呢?
“許安,乖乖把門打開。”陸銘舟顯然沒有了耐性。
許安深吸了口氣,給陸銘舟開了門。
陸銘舟進門後就將許安抵在了門上。
許安後背撞在門把手上,疼的眼淚在眼眶打轉。
陸銘舟蹙了蹙眉,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控才鬆了手。“你要和我鬨到什麼時候?放著公寓不住,非要搬到這種地方?”
陸銘舟嫌棄的看著小旅館的房間,這種八十塊一天的房間沒有窗戶,空間狹小,明顯住宿環境十分的差勁。
“陸總直接說明過來的目的吧。”許安抬頭看著陸銘舟,她想看看,陸銘舟還能做出多麼傷人的事情。
“那個名額,讓給趙倩,你找媒體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。”陸銘舟蹙眉。“敏敏情緒不穩定,受不了刺激,趙倩已經讓你氣的鬨自殺了,你還想怎樣?”
許安覺得呼吸有些不順暢,張了張嘴,嗓子卻發不出聲音。
她把趙倩氣的鬨自殺?
“我不讓……”許久,許安堅定開口。
她不會讓的。
“許安!”陸銘舟蹙眉,捏著許安的下巴。“是不是這幾年我太慣著你?讓你一次次忤逆我?把那個名額讓給趙倩,你想要什麼條件可以提。”
陸銘舟幾乎是咬牙開口。
他覺得自己把許安慣壞了,如果是其他人,斷然不敢這麼和他說話,這麼忤逆他。
“我不讓!”許安紅著眼眶,倔強的看著陸銘舟。
“許安,這是我給你最後的機會。”陸銘舟臉色沉的嚇人。
在他看來,許安最近有些太過不聽話了,他必須得用點手段,讓許安乖乖變得聽話。
“陸總想做什麼,我等著。”許安咬著唇角,努力不讓自己落淚。
她打開門,指著門外。“現在,請你離開。”
陸銘舟蹙了蹙眉,看著許安,生氣離開。
關上房門,許安終於撐不住蹲在地上大哭了起來。
憑什麼……陸銘舟總是下意識犧牲她。
憑什麼!
……
厲霆修住處。
處理完工作上的事情,厲霆修回到家。
“厲總,您看熱搜了嗎?”助理小聲問了一句。
厲霆修很少關注八卦新聞,明顯是沒看到。“怎麼了?”
“是許安小姐,她的留學名額,好像被人搶走了,她在網上發布了……”助理趕緊拿出手機,找熱搜,驚訝發現熱搜都撤掉了。“這麼短的時間,熱搜詞條居然全都撤掉了。”
助理將許安的微博號打開,把她發布作品的那一條拿給了厲霆修。“許安小姐專業第一,但留學名額卻被彆人搶走,學校和對方雙重施壓。”
厲霆修點開看了下許安的作品,眼底閃過一絲驚豔。
許安拒絕和他的婚姻,態度堅定的選擇留學是對的,因為她在建築設計方麵確實很有天賦。
扯了扯領帶,厲霆修坐在沙發上。“查一下許安留學的學校和導師資料。”
助理點了點頭,還是開口。“厲總要出手幫許安小姐?聽說搶走許安小姐名額的女生,是周家的表親,而出麵幫她爭取名額的,是陸銘舟。”
厲霆修臉色沉了一下,蹙了蹙眉。
為了周敏,陸銘舟搶走了許安的名額。
“我知道了,照做。”他不看任何人的麵子,陸銘舟又如何。
……
旅館。
許安靠在床頭翻看熱搜,全班打扮學生出來站趙倩,說趙倩無論是能力還是人品都比她好了太多,甚至有人故意想她坐上陸銘舟車的照片發出來,說她私生活不檢點,說她給老男人陪睡。
許安死死的咬著手指,將手機扔在一旁,發抖的抱緊自己。
這是陸銘舟的第一步。
他在利用輿論毀了她。
輿論是一把無形的刀,輕易就可以將許安毀的血肉模糊。
陸銘舟明知道她的病情已經很嚴重,還是這麼做了……說明陸銘舟為了周敏,想要她死。
“嗡!”許安的手機響了,是孤兒院的院長,陳玲阿姨。
“玲姨……”許安接聽了電話,這麼晚了……是孤兒院出什麼事了嗎?
“安安,今天有人上門調查,說咱們孤兒院消防設施不合格,建築老舊,讓咱們搬走,或者重建……安安,孤兒院的福利金連孩子們看病和生活的錢都不夠,哪裡還有多餘的資金重建。”陳玲哽咽的開口,這是斷了她和那些孩子們的後路。“對方說認識你,說讓我給你打電話你就能明白……”
如果孤兒院被政府強製關停,孩子們被分彆送去不同的孤兒院……那些孩子多數都是先天性性格缺陷或者身體殘疾的孩子,去了陌生的環境,會被人欺負的。
許安瞬間紅了眼眶,死死握緊拳頭。
陸銘舟真狠啊……
他知道許安的全部軟肋。
他的每一個手段,都是往許安的心臟上砍。
“玲姨……彆擔心,我會解決的。”許安聲音沙啞的開口。
安撫了玲姨,許安掛了電話就給陸銘舟打了過去。
他可以對她用任何手段,為什麼要去動孤兒院!
“喂?”陸銘舟的電話接聽,說話的卻是周敏。“小助理嗎?”
許安的呼吸僵住,沒有開口。
“約一個時間,我們明天見一麵吧,留學的名額讓給趙倩,條件你提。”周敏直接開出了條件。
“不讓,不見。”許安聲音沙啞。
電話那邊,周敏輕笑了一聲。“阿舟讓人給孤兒院的監管部門打電話了,你也不想看到你從小長大的孤兒院從此消失吧?”
許安深吸了口氣,緩緩閉上眼睛,眼淚滾燙的砸在手背上。
果然是陸銘舟。
“明天,下午兩點,水悅華庭會所,我在大廳等你,不要遲到。”周敏再次開口,溫柔的聲音透著淩厲的威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