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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76章:驚天大貪,國之蛀蟲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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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完謝寧紙條上內容。

武建章驀地冒出一身冷汗。

謝寧的意思,他自出京就被人盯上了,他是大夫是名義,隻是麵診就斷出廖靖遠並非是突然急症,謝寧的要求也並不多過分,沒叫他私自放謝寧過去診治,也並非是冒險喊了其他大夫偷偷進去診治。

而是叫他利用看守之便,叫他留意廖靖遠的藥渣,偷偷拿來給謝寧。

第二日仍舊是緊鑼密鼓地算賬,謝寧一個上午頭沒抬,旁人核算三本的功夫他能算五本,並且絲毫沒有錯的地方,這麼下來,同僚們壓力小了許多,紛紛打趣謝六元是算盤投胎。

一個人算八個人賬。

高識簷故意坐在謝寧旁邊,眼瞧著他帶入何種算式,盯了一上午,末了起身,盯著謝寧露出個幼稚似得勝利笑容,“會了!”

謝寧嗤笑一聲。

算賬而已,最多用算式,又不是高等數學。

得意個屁。

不過這高識簷的確是聰明,光是看看就能將他所運用算式全都學會了。

有了謝寧這算盤投胎的進度飛快,一個上午便把四年並三年半的賬目全部核算完了。

午飯依舊是擺闊般的豪橫。

謝寧吃了四個海蟹,美得直打嗝,高識簷看他愛吃海貨,挑了下眉,冷聲哼笑下。

下午依舊是算賬。

第三年的賬目跟之前一樣,沒有絲毫錯處,謝寧算的認真,從麵上看沒有任何不同,甚至速度比上午更快了些。

高識簷從山一樣高的賬本中抬頭,隔著賬本不遠不近地看謝寧,他指尖摩挲著賬本,神色晦暗不見底,前兩年的賬本明顯能看出來大約是六個人的筆跡,但到了地三年筆跡就全都換了。

而且紙張的黃舊程度不一。

並且第三年的賦稅賬目,第一個便開始金額縮減,逐月縮水,盤算下來僅僅一個季度,揚州本地官鹽場就少向朝廷繳納賦稅達十萬兩之巨。

“一到三月的都算好了麼?”

賀紅勝抬頭敢在旁人前頭說話,“回高大人的話,目前算到六月,第一季度就差最後核算了!”

“嗯,那趕緊。”

聽見高識簷說話,謝寧仍舊沒抬頭。

他從剛到江南被鄭裕和擠兌一把,之後便萎縮起來,也不與旁人說笑,看上去像是初入官場被嚇到了一樣。

緊鑼密鼓算了三天,所有賬目核算完畢。

佟顯拿到彙總猛地一拍桌子,“簡直藐視天威,大膽!區區茶鹽衙門竟敢貪墨賦稅數百萬之多,廖靖遠真乃國之蛀蟲!來人,即刻!即刻將他下獄,看押揚州大牢,也不必看在廖大人的麵子上與他厚待!”

為副按察使的葛兆陽見狀立刻道:“佟大人說的有理,這般國之巨貪,陛下聽聞都要龍顏大怒,廖靖遠糊塗啊,怎能如此辜負聖恩,但他實在病的厲害,案子調查清楚還要帶他回京由聖上發落,此番將他下獄……”

“葛大人!”

佟顯明顯沒瞧得左右逢源的葛兆陽,“勞煩你不想得罪人也知輕重,如此情況你難道還估計西北的臉麵嗎?廖靖遠貪墨如此多音量,你能說跟西北毫無乾係?”

謝寧心頭一緊。

廖靖遠如今的情況,若是真被下了大獄怕是都活不過三天。

佟顯顯然是要牽扯上西北,要把廖吉昌也拉下水。

正心頭起火,高識簷坐在椅子上倨傲悠悠地道:“還有一眾茶商沒審,呈堂證供不足,急的是什麼?廖靖遠要到了牢裡頃刻死了,這事兒難道就好辦了?我全佟大人下令不要一拍腦門!”

佟顯被高識簷兩句懟得臉上難看。

偏偏又沒法發作。

此番出京,涉及到江南茶鹽大案,人員配置上十分有講究,佟顯是個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主,保管這件事翻不過天去,葛兆陽更是在六部來回流竄誰也不敢得罪打醬油的。

按察使團,隻有高識簷身份明確是黨派世家的為首人物。

至於謝寧……他恩師是乾元帝心腹。

必然要在關節處搭救廖靖遠一把。

但目前看謝寧這初出茅廬的六元,除了能乾,其他不足為據。

葛兆陽再次充當和事老,“佟大人震怒不無道理,廖靖遠手黑到如此程度的確令人心驚,高公子的話……朝廷辦案流程的確如此,佟大人依下官看,不如就……”

刑部侍郎的確掌實權。

但在京城便不夠資格跟宰相府叫板,到了江南來本想擺官威,但高識簷卻半點不買他的賬目,隻能黑臉道:“那邊叫廖靖遠多過兩天舒坦日子,一切按照正常流程辦吧!”

眾人一聽,按照流程辦?

刑部審案,火鉗子、老虎凳,洗涮全來,那可不是算賬那般簡單。

高識簷道:“這般最好,明日審案我回去,其餘人輪三班,陪同審案記錄,休想想著狎妓風流一切消遣全都得案件了解再說!”

眾人倒抽一口涼氣。

晚間,鄭裕和又在會館擺了席麵,找了揚州本地有名的彈唱女子過來,這些女的各個身姿清涼,溫柔軟語,叫上一聲大人叫人骨頭都酥透了,高識簷左擁右抱,銜著酒杯往女娘的胸脯上倒,引得女娘嬌喘連連。

席過半晌。

鄭裕和場麵話說了一籮筐,眯著眼觀察四下京官的反應,謝寧觀察他今日穿的乃是緙絲外衫,內罩最上等的金絲提花絲綢,腳底鹿皮靴子腰間緋綠玉佩光是一身行頭都要閃瞎人的眼睛。

仿佛大大方方告訴眾人,他這個太子內地,做了這江南最富庶的揚州知府,就是有錢!

佟顯老早不見人影。

隻剩下葛兆陽身邊坐著比他孫女差不多的姑娘,滿臉局促,僵硬地跟鄭裕和賠笑,鄭裕和瞄了一圈了冷哼幾聲,沒怎麼打理葛兆陽便起身走了。

謝寧身邊倒是也坐了一個,他裝作臉紅,羞與於妓子說話,叫賀紅勝好頓說笑,謝寧也不反駁,一根神經全都牽在鄭裕和身上,見人離開,他倒是沒起身跟上,酒過三巡,時至深夜。

回到驛館,賀紅勝褲腰帶露出一截,躺床上呼呼大睡。

謝寧瞪著眼睛盯著棚頂毫無睡意。

第二天。

因是大宴鹽歸朝廷,民間茶葉有商人經營,提審犯人其中不乏揚州蘇州本地大茶商,這些人俱是之前受過刑,驚恐過度,見著審問架勢甭管說什麼都連連點頭,半點為自己辯駁的語氣都沒有。

高識簷坐在一旁,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
謝寧在第二班,下午的時候高識簷仍舊在。

晚飯時候低階京官們都言,高識簷受皇帝寵愛不是沒有道理,便是與安陽公主鬨成哪樣難看,也仍舊不損在皇帝心中地位,此番辦差佟顯全然不見人影,高識簷事事必躬,能力勤勉哪一樣都是出挑。

謝寧坐在班房角落隻靜靜聽著。

眾人這些日子也習慣他的安靜,隻當他是年輕怕說錯話。

下午審訊謝寧全程旁聽,跟著賦稅紀錄,下午的審訊流程並無指摘之處,甚至高識簷在一旁,流程相信的挑不出絲毫錯處,這個更令謝寧生疑,若是廖靖遠真的勾結茶商貪墨下巨額銀兩,那他們這些京城按察團前來查案,前來巴結結交的絕無可能隻揚州知府鄭裕和一人。

少不得要將自家涉罪之人摘出來不可。

幾次進出鹽茶衙門,謝寧都發現府衙周圍有不少精裝漢子經營的各色攤子。

廖靖遠涉案百萬兩銀子之多,如此這般大罪,便是親王犯法都要褫奪王位封號,更何況一個地方節度使的兒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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