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72章:江南茶鹽案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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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靖遠這麼年輕,真是可惜了……”

“江南茶鹽水怎麼會出這麼大的紕漏。”

乾元帝不滿道:“就按照你的意思著禦史台擬人,去江南瞧瞧,到底是怎麼回事,廖靖遠管了江南茶鹽快六年,朕不信他能出這麼大紕漏!”

“兒臣初聽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不信來著。”

太子麵色不虞,“但舅舅來信也跟我說了這件事,兒臣雖然詫異,但茶鹽稅事大,還是著能力夠用的人過去看看,有罪治罪,沒罪儘早恢複才是。”

“嗯,就這樣辦吧!”

“西北……”

廖靖遠到底是廖吉昌的獨苗兒子,乾元帝心有顧及,他想了想話到嘴邊停下,目光轉而看向站在一旁的謝寧,“謝寧,你也跟著走一趟吧,江南茶鹽乃是朝廷賦稅重項,你也跟著去學學。”

若是旁的事情,謝寧定然百般找借口推脫掉。

但是涉及到師哥廖靖遠……

謝寧不禁深吸一口氣,拱手回道,“謹遵聖令!”

小院裡打包好的行禮一個個原樣拆包,謝寧要去江南用的東西留下,剩下的都從哪兒搬來的回哪兒去。

李成勇三日後便要回西北,整個臉上歸家的著急都要遮不住了。

但謝寧走不了,他還是覺得憤懣。

趙斌道:“江南水深,這但朝中的人都知道,茶鹽道之前一直是廖靖遠對陛下直接上奏,廖家父子都是皇上的心腹,一朝出了這事兒,皇伯伯肯定是不能輕易相信。”

“嗯。”

謝寧擰著眉。

大考之後,回鄉探親乃是脫離朝堂最好的機會。

此去江南,往返路途都要兩個月,還不算中間辦案牽扯到的各種關係,但就讓他這麼放任不管,他仍舊做不到,廖吉昌在楊家的事情上辦了錯事,愧對三萬英靈。

但叫他現在就與恩師反目。

於情於理,他都還狠不下心。

“江南賦稅向來是朝廷的大頭,茶鹽又是其中重中之重,陛下和太子必然重視。”趙斌瞧謝寧悶悶不樂,分寫開解道:“武寧節度使乃太子殿下親舅舅,揚州知府鄭淵也是太子內地,他們都是太子一脈,心裡也都是裝著朝廷的,應該出了大事,至於奏折上說的,畝稅改船稅,我覺得事有蹊蹺,得你到江南實地去查了。”

“我明白!”

謝寧道:“科舉才剛歇一口氣,西北回不去,我隻是有些懊惱而已。”

“弟妹和侄兒在京城有我你放心。”

趙斌道:“你走了,這院子若住著你不放心,那便叫弟妹來王府住著,現在王府裡就我跟宗正寺給取的兩個妾室。”

兒子還小,江南路途遙遠,謝寧即便不射,也不能帶著他們奔波。

謝寧笑了笑,“你如今都是武成王世子了,有你在京城照料著,我有什麼不放心的,行了,彆替我憂心了。”

原本想著替換掉趙赫獲得武成王世子之位,按照趙斌父王對趙赫的擔憂與寵愛,起碼得三年五載,但短短不到一年,趙斌便借著科舉舞弊案,順利將趙赫和他的兒子永遠留在江南。

天時有之,地利有之,更重要的是謝寧在關鍵處的提點。

血脈親情,都是一個爹娘生的,雖然不至於要了趙赫父子的命。

但趙赫也永遠被剔除皇家宗室之外。

晚上。

月子結束後,謝寧就忙著在京城當氓流,一直就沒鑽媳婦的被窩,之後便是兩場大考,更是累的跟狗一樣,沒有彆的心思,按照謝寧的想法女子生產之後,最好半年內沒有夫妻生活的接觸,對身體恢複最好。

但分彆在即,他又年輕當然把持不住。

一場雲雨初歇,謝寧倒在許婉被揉紅了的肩頭,粗重喘息。

許婉推了他一把,“壓得慌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謝寧慢吞吞地退出來,沒著急去打水,就那麼抱著許婉懶洋洋地頭朝下爬著,“我這回去江南最少得三個月才能回來,你要是不想待在京城,就跟成勇一路回西北。”

縱然有趙斌照應著。

楊惑留在京城暫時還沒走。

但隻有老家才會讓謝寧全然放心。

“登登太小了。”許婉迷離的眼神逐漸清明,“我還是在京城等著你回來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謝寧六元及第初入官場就有平步青雲的架勢,頭次任官便是巡查江南茶鹽稅的六品戶部主事,雖然是個跟隨巡查算賬的,但六部的六品跟翰林院的六品天差地彆,若是此次他表現的好,立刻就會進入戶部中心。

戶部兩個侍郎現在正在爭何熙退下來的位置。

謝寧雖然年輕,但正是受寵的時候,從主事鯉魚躍龍門成為最年輕的戶部侍郎也不是沒可能。

出發江南那天,京城下著小雨。

孩子奶娘抱著,許婉站在門口相送,“聽說江南暖和,冬日的衣裳給你帶的不多,一應照顧小樹我都囑咐好了,離家你要好好吃飯,不要總與人喝酒,也不要總是衝動罵人。”

“嗯,我知道。”

謝寧抓住許婉給他整理衣領的手,低頭親了一下。

大門口家裡的人都來送。

左右四鄰都知道這家一下出了三個進士,一個狀元,一個榜眼,此時全都腦袋摞腦袋探出門外來看。

許婉眼底愁緒滿布,強忍著哭道:“又要分開了……”

“我會儘快回來的。”

謝寧忍著難受道:“江南四季如春,但我獨愛西北的冷風,許婉你放心,我給你的許諾永遠作數,不會趁你不在亂來的。”

“誰說你這個了!”

許婉氣惱地捶了他一把。

謝寧本就青年才俊,又是大宴第一個六元,會試放榜她都擔心被人榜下捉婿,殿試之後,上門求親的,世家大戶送人過來做小伺候的更是多到數不出來,有那個女子有了這般優秀的丈夫,不擔心,愛意轉移,便是她與謝寧夫妻恩愛,心意相通,但一堆女人呼上來她也難免吃味。

聽見謝寧這般保證,許婉一顆醋裡泡了半月的心才算好點。

“沒事兒小妹,他要是敢在江南亂來,哥就把切了,直接送到宮裡當狀元去!”

楊惑從後冒出來,言辭威脅,聽上去不像是假的,他遞給謝寧一封信,“我與邊南軍曾朝師出同門,若有解決不了的危險儘可以去找他。”

“曾朝?!”

“是那個儘掌江南水軍的曾大將軍?”

謝寧不免震驚。

大宴天下兵馬,北有廖吉昌安西侯,中興兵馬三十萬,儘在天子掌握,除卻西南、東北重鎮,當中就屬江南水軍曾朝最為重要。

“謝謝三哥,我收下了!”

出發時辰要到,謝寧上前捧著許婉的臉狠狠親了一口,“等我回來!”

出京按察使團,由刑部侍郎佟顯坐鎮欽差大臣,去年調任禦史台葛兆陽任按察使,高識簷為副按察使,謝寧與鹽課提舉司官員任主事,主管稽查稅務算賬。

為確保安全,此行太子殿下特地在北衙率府抽掉五百兵力,全程護衛。

出京城路上,謝寧眼見著同車的鹽課稅務主事,賀紅勝吐了八個來回,嘔得比懷孕的婦人還凶,謝寧被他帶的喉嚨眼發緊,胃都抽抽,實在被酸臭得受不了,給賀紅勝針灸了兩下,出來跟車夫一起坐著。

“謝大人!”

“武大人!”

刑部門口集合的時候,謝寧就看見武建章,不過礙於人多沒打招呼,這會武建章主動過來,倆人多日沒見十分熱絡。

“去年武大人還是禦前行走,現在都任北衙率府副率了,武大人高升,可喜可賀啊!”

武建章實誠人,說話直接,“謝大人才是一朝登天,之前知曉謝大人非是池中物,再見您都已經是六元及第了,哈哈……就是不知道您答應我的事兒……”

“彆著急。”

謝寧道:“算算日子,去年到現在正好剛過半年,我給你的方子也調養得差不多,等江南事了我立刻就履行承諾。”

“那再好不過了!”

之前礙謝寧要科考沒好意思多打擾,此刻得了謝寧的準話,武建章眉宇舒展,“子嗣的事兒,都快我爹娘的頭發愁禿了,若真能成,謝大人便是我武家的恩人,我們全家上下都會記著謝大人的恩德。”

“什麼恩德不恩德。”

謝寧說:“動刀凶險,我已經許久不做了手生,在給你做之前需得再在老鼠身上實驗實驗……”

出京隊伍慢悠悠地走著。

都是坐在馬車裡閒著沒事,葛兆陽騎著馬悠悠過來,身後還跟著馬匹人都高他一頭的高識簷。

“謝大人,之前殿前沒顧上跟你打招呼,半年沒見,謝大人及第登科,恭喜恭喜啊!”

半年前西北拿來的絲綢家裡還沒用完。

葛兆陽一直對謝寧印象頗深。

“葛大人言重了!”

謝寧一見高識簷眼眸頃刻間冷了下來,他笑道:“江南路遠正愁路上無趣,剛好咱們在西北就認識,我出京的的時候帶了好些吃食,晚上咱們好好敘敘舊。”

“那敢情好啊!”

還以為謝寧高中六元,風頭無量,該不認得他這曾在西北辦案過的刑部官員,便是葛兆陽如今因為去年的事官升一級到了禦史台,那跟滿朝都急於走動的高階官員相比,他也是差了許多層。

謝六元竟能主動找他吃飯,葛兆陽十分高興。

“謝六元都帶了什麼好吃的?”

高識簷沒人搭理,突然開口,“能不能帶我一個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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