繁體小說 > 曆史軍事 > 農家窮叮當,醫術科舉兩手抓 > 340章:讓謝寧就土地兼並發表看法?

340章:讓謝寧就土地兼並發表看法?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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縱觀中原曆史上的大一統王朝,往往壽命三百年便要改朝換代,究其根本就是‘土地兼並。’

豪強朝臣,皇權,百姓。

皇權與百姓目的一致,這種情況往往出現在政權更迭儀式,王朝剛剛建立,若皇權跟百姓目的一致,朝臣豪強世家,都會淪為中央政權的打工者。但這個組合一旦產生變化,皇權與世家強權目的一致。

那遭殃的隻有百姓。

就現在大宴朝廷的四項賦稅徭役再加上地方都護府的賦稅徭役,百姓已經苦不堪言,再奪走賴以生存的土地……

“還是宰相深謀遠慮啊……!”

“萬畝試點確實可行,但如宰相所言既然繞不開江南。”乾元帝語氣讚歎,看向大宴全輿圖目光鎖定幾個地方,他道:“那邊江南幾個自來產生絲的地方都納入進去吧!著戶部……”

眼瞅著就要一錘定音。

付博先突然站出來道:“陛下!此法不可行!”

他這一聲仿若跳崖警鐘駭然敲響。

乾元帝當即麵露不悅。

高林甫更是眉頭一挑嘲諷之意毫不遮掩。

“那付老你有何高見呐?”

“稟陛下,萬畝試點若是建立在西北老臣完全讚成,但若是設立在江南和中興幾個州府,臣斷然不能同意!”三朝帝師,付博先當然有對帝國決策有說不同意的底氣。

隻是這樣耿直的語氣,就仿佛踩在了乾元帝外強中乾的尾巴上。

當即乾元帝臉色就一黑。

“中興乃是大宴中軸腹地,萬不能定點差池,前次絲綢通商因江南官員處理不當,已然在嘩變的邊緣,若是在江南再次搞萬畝試點,江南百姓還沒從惡霸豪強欺壓中緩過來,就又要擔心自己的口糧地被奪走!”

“若是中州腹地步了江南後塵,江南再次失敗……”

“陛下此計策若是一個弄的不好恐要動搖大宴根基!”

“老臣,懇請陛下三思!!”

“付博先你!”

乾元帝被懟的一口氣險些沒上來,手指頭隔空不留情麵地點著付博先。

“陛下息怒,付老說的不是沒有道理。”高林甫道:“但凡是取法乎上得其中也,萬畝試點雖然聽起來於朝廷方便,但能操作起來必然牽涉頗多,也不會貿貿然就這樣乾,有前次江南的前車之鑒,想必陛下也不會同意。”

“凡是事在人為,老臣明白付老的擔憂,也理解付老的擔憂。”

高林甫不愧為坐鎮大宴朝臣第一把交椅的宰相。

兩句話就如同推杯換盞,輕飄飄就轉移了最根本、最危險的矛盾。

高林甫道:“萬畝試點雖然聽起來難度大,但各地世家不乏有萬畝以上的田莊,朝廷也可以向他們征用,租用合作都可以,隻要將生絲產量提上來,保證百姓口糧的前提下,不拘泥百姓世家都可以參與進來。”

“唔……宰相說的有道理。”

之前因為生絲江南百姓差點嘩變,乾元帝心有餘悸,他道:“那也還是要注意不能引起百姓的不滿。”

“那應當是不能!”

高林甫笑笑,看似儒雅的麵容,眼眸好似深潭,“征用的銀兩和租用百姓的土地,這部分臣建議由戶部經研各地糧價格決定,跟世家的部分好辦,大宴世家無數,哪個不是在朝廷榮光之下,給世家們許以一定的利益不虧他們就成了。”

“這哪能行……”

高林甫嘴皮子上下一翻,就幾乎決定了大宴各地未來幾年的走向。

乾元帝霎時間又變得開心,“朝廷哪能占世家的便宜!”

“陛下!”

付博先此時強橫無比,竟是直接杵到了皇帝跟前撩袍下跪,“陛下,此計萬萬不可!生絲把控本來就在地方官府,若是真的租用百姓的口糧地來種桑養蠶,那何以為期?不種地的百姓何去何從?”

拿慣了鋤頭的百姓,除了種地根本就不會乾彆的。

“若是大量勞力賦閒在家,必然造成地方隱患,若是官員再管理不得當,克扣租金、擅自延長租用年限,一旦發生衝突必然是大事,朝廷鞭長莫及!”付博先竟是突然磕起頭來,“老臣懇請陛下千萬慎重,大宴江山好不容易才安定一兩年,萬不可再有行差踏錯!”

“付博先!”

乾元帝是真動了肝火,“朕諒你是帝師,你再這樣出言無狀朕要生氣了!”

“陛下,租用百姓耕地建立萬畝用以生絲供給,這實乃禍國之策!便是陛下怪罪,老臣也不能放任此動搖大宴根基的計策實行下去!”付博先匍匐地上,極瘦的骨頭吐出老長一條,雖然老瘦但卻滿是大宴的脊梁和良心。

“陛下,請您萬萬三思啊!”

“你……!!”

乾元帝被氣的眼前發黑,霎時間朝臣沒一個敢吱聲。

“氣煞朕也,氣煞朕也……”

乾元帝翻來覆去嘟囔這兩句,發暗的眼珠子四下踅摸,“太子呢?朕的太子去哪兒了?”

“陛下,太子殿下晌午的時候說過,下午要去鴻臚寺召見吐蕃使者……可能傍晚才能完事,要不奴……”

楊惑用兵凶猛,幾場仗得的吐蕃太後好毫無還手之力,駐軍不斷向北推進,吐蕃屢次求饒無果,才不得曲線救國派使者跑大宴朝廷來想辦法。

你若我強。

如今與吐蕃的行駛必然勞動不了尊貴的太子殿下。

太子去乾了什麼,誰知道,誰敢過問?

趙小腳不過是給太子找了個不在場的合理理由罷了。

乾元帝腦子被付博先氣的腦子根本沒反應過來,他長長出了一口氣,視線掠向高林甫,高林甫也好像沒有跟付博先爭吵的意思,思慮半天,乾元帝道:“既然太子沒在,這件事就先……”

老皇帝的眼眸不知怎地就落到了犄角旮旯裝鵪鶉的高瘦身影上。

“謝寧。”

聽見驟然有人叫自己。

還是乾元帝。

謝寧渾身汗毛頃刻炸開,他從角落挪動幾步,走到乾元帝跟前恭敬站著,“陛下,草民在。”

乾元帝黑著臉,盯了謝寧輕腫的臉幾秒道:“你是廖吉昌的學生,朕記得太子說過,去年宿川榷場你還是副監司,是涉及到通商的事,你來說說看?”

讓他來說?

謝寧心頭猛地一緊。

許赦之倏地看向謝寧。

其他朝臣也是頓時神色各異。

宰相與付博先素來不和,但像今天這樣針尖對麥芒地掐起來,弄得乾元帝這樣不悅,還是極少數。這麼個是人都不想沾邊的當口,叫一個無官無職的舉人來說話?

簡直是想他死呢。

“叫草民來說……”

謝寧額頭冷汗驟起,心裡連臟話都沒功夫罵上一句,就禁忌拉響了警鐘,他不知怎地他下意識看向許赦之,不同於抬眸時見到的其他朝臣,震驚扼腕、幸災樂禍的眼神,許赦之是的的確確在擔心他。

“陛下,謝寧是仍未入仕的舉人,他……”

“許駙馬,您著什麼急呢。”彭舉輕飄飄地說:“謝寧謝舉人,乃是廖大人高徒,連續摘得科舉桂冠的西北人傑,他哪裡是一般舉子,家國大事他雖然參與不多,但他都在宿川榷場剛建立的時候當了半年多監司,想必地通商的事情一定有他的看法!”

你媽。

謝寧怒瞪了這彭舉一眼。

彭舉仍舊笑眯眯的仿佛沒看見。

謝寧道:“陛下,正如這位彭大人所言,草民乃是初出茅廬的舉人,家國大事即便見解也是紙上談兵,草民年歲還小,心中拙思就不說出來讓陛下和諸位大人笑話了。”

“怎麼能是笑話呢!”

彭舉仿佛就是想摁死他,“你儘管說就是,不論你說成什麼樣子,我們這些朝堂前輩都不會笑話你的!”

乾元帝仿佛是真的喜歡謝寧。

但他也是沒聽出來,彭舉話裡挖的坑。

他道:“既然彭大人都這樣說,謝寧,你有什麼想法,儘管說說看,說不好了,朕也不怪罪你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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