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當然行!”
“大利哥,相信我,我以後絕對能讓你過上,比現在更富貴百倍千倍的日子!”
信息差永遠都是利潤的最終奧義。
彆的說,光掙錢的主意,謝寧心裡就有一大堆,往小了說,女人的護膚品,日化用品,製冰、釀酒、火鍋各種吃的,往大了說,弓弩,造船、火器,瓷磚、玻璃,混凝土,但凡一樣拿出來那都是震驚世人的存在。
晚上的時候村長謝克忠叼著煙袋,慢慢悠悠邁進了謝寧家的門。
對於這個族叔、村長,謝寧的印象還不錯。
看村裡人樸實的作風人情,還有謝大利的人品就知道,這位村長起碼行事上不會太差。
謝克忠來了也不為彆的事,簡短跟謝寧說了一下,現在謝氏族中男丁一共有四十二人,其中十歲以上的孩子,包括謝寧在內一共有十七個,今年參加科考的就謝寧和謝耀祖。
族裡每年能拿出來的錢不多,七八兩銀子,隻能夠供一個人的。
這個名額無疑就在謝寧和謝耀祖之間選擇。
謝寧聽完了之後,並沒有立刻表態,而是詳細問了謝克忠,他們村正在讀書的謝家子弟有多少,其中有條件能把孩子供完的有幾家。
這麼一問下來,謝寧心裡有了底。
謝氏一族,在村裡一共快四十戶,能有條件供孩子讀書的就六七家,其中還有兩家是為了供孩子讀書,是借錢度日的。
對於族裡掏錢供自己讀書,謝寧沒有立刻表態。
他看出來了,這老頭沉得住著氣呢。
今日也是來探探口風,看謝寧到底有沒有把握考過接下來的府試和院試。
若是謝寧真的考中了,那他可就是他們二道溝十裡八村,多少年以來第一個秀才,鄉野山村能出一個秀才,那是什麼分量,給村裡免掉的田稅不說,往後他們村但凡婚喪嫁娶,都要壓過其他村子一頭。
便是那每個村子都爭搶的種田水源,那也是他們村頭一分。
族裡拿錢出來穩賺不賠,若是他廩生考不中,還有謝耀祖接著考院試,一個名額,他跟謝耀祖兩人爭搶,但凡考出來一個謝氏族中就大不一樣。
第二天天沒亮,謝寧便開始繼續研究真題。
那一本真題已經快被他摸爛了。
府試與縣試時間挨得極近,縣試放榜十天後,便是府試。
光靠這一本真題,已經完全不夠謝寧對臨時拔高進度的要求,要想順利通過府試,還得再尋得其他往年試題優秀答卷才行。
進了城,周掌櫃與他說,拔毒藥方已經上報官府,官府也已經就現在的治療階段報上了朝廷,按照上一次朝廷下發的嘉獎,這次肯定也會有,但最後到底是什麼,誰也說不準。
謝寧對這個倒是心裡有些準備。
這是好事。
周掌櫃還跟他說,藥方是以濟源堂的名頭報上去的,但州府這邊已經知道藥方是出自謝寧之手,即便朝廷那邊下發的嘉獎沒有他的份,州府這邊必定會對他個人有所嘉獎。
可以說,就算謝寧這次考試名落孫山,光憑著州府的嘉獎,就能護他半輩子。
謝寧跟周掌櫃說,想要一些科舉真題,藥經、藥典濟源堂藥鋪倒是有的是,科舉真題,周掌櫃這邊還真就沒有。
去了李家,李武ben都沒打,立刻叫人在李家私塾搬來兩大摞子科舉真題。
謝寧在裡麵挑挑選選,拿不少曆年程文,科舉經義,文章解析,接下來的幾天,李家的豆腐坊紅紅火火開賣,他家的藥材生意隨著開春,日頭漸暖,草藥比以往多了三成不止。
府試的難度比縣試拔高不少。
謝寧每日除了吃喝睡,基本都把自己關在廚房,研究破題方向,凝練文字,如何行文對仗更加公正方麵開始下苦功,那些優秀的文章,讓謝寧看到了差距,即便他是來自後世幾千年後的靈魂。
僅憑他臨時抱佛腳,短時間之內是不可能超越,人家這種世家大戶出來的孩子自小被名師教導的差距。
科舉之路,還得有個厲害的領路人才行。
正所謂名師出高徒,大宴朝門閥世家遍地,他一個泥腿子,一時半會能選擇的隻有名不經傳的民間私塾,若是想拜到名師門下,他倒是想去,人家能搭理麼?
可凡是都有兩麵性。
名師也怕教出來不好的學生,砸了名頭,這也是那天為什麼姓季的張口就問他師承的原因。
既然以他謝寧現在的身份,選著不了好老師,那就讓好老師來選擇他!
四月十五,府衙門前擠滿了人。
季俊山隊此次縣試案首誌在必得,為了這次縣試,家裡提前兩年特地從京城聘請的名師,自幼教授他的老師和西北大部分名師都對他的文章予以肯定,他的才學,不說普通的學子,即便是一乾世家的學子也是比不得。
府衙大榜門前人心浮動。
整個西北的文人圈子,都對此次縣考的優秀苗子倒背如流,有雲州本地的季俊山、李成勇,白城的趙彬,還有本地學政的孫子閻誌同,這些學子隨便一個叫出名號來都是響當當的少年神童。
府衙對麵的茶寮裡,李武抻長了脖子往大榜上瞅。
管家道:“將軍,咱家的三公子成勇少爺,此次也參加的縣考,聽家裡的私塾先生說,他很有可能名列前茅!”
管家一大早就陪著李武在茶寮裡等,他們李家今年有六七個少爺都參加了縣考,作為李家現任家主,管家認為李武一定是重視家族的苗子才早早到這裡等著。
豈料,李武卻道:“成勇那孩子他也參加縣考了?”
管家一愣,“參、參加了,不光成勇少爺,還有先勇,誌勇幾個少爺也都參加了。”
“他下場這麼早做什麼?”李武眉頭頓時一皺,李成勇那孩子,打小功課就好,讀書還刻苦,還有李家另外幾個侄子,一個個鬼精鬼靈的,怎麼都下場考試了,他怎麼沒聽說。
李武頓時心生不滿,盯著不遠處的大榜嘟囔道:“哪年下不行,非得擠到今年紮堆,還有那季家、趙家的,都他娘的下場了,這些兔崽子都他娘的跑來跟謝寧搶名額!名額都叫人占沒了,那他恩人咋辦?”
不多時,差役拎著銅鑼出現,人群隨之沸騰起來。
李二柱和謝大利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你說這謝寧可真沉得住氣!”
李二柱狠搓了一把臉道:“這麼大事兒,他自己不來!這要是考不上可咋整啊!”
“呸呸呸!你個烏鴉嘴,要不會說話就彆說!”
謝大利很怕謝寧考不上,狠狠給李二柱一個胳膊肘子。
科舉考中的唱名是從後往前,隨著差役一個個念出考號,人群都跟油鍋滴了開會般地炸開。
“考上了!我考上了!我過了縣試!”
“中了!中了!我中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