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五章：獸穀秘辛，混沌共生
瑤姬前往南荒的第三日，老周在雷靈珠認主時，突然感應到西方獸穀傳來異動——那裡的守護獸氣息變得極其狂躁，與之前被混沌汙染時的狀態截然不同，卻帶著更危險的毀滅氣息。
“我去看看。”老周握緊剛認主的金靈珠，珠體在他掌心泛著冷光，“金靈屬銳，能破萬物虛妄，或許能查清守護獸狂躁的原因。”蘇塵不放心，讓阿烈與他同行，雷靈珠的雷霆之力正好能壓製獸穀的戾氣。
獸穀果然不對勁。往日溫順的靈獸此刻雙目赤紅，見人就撲，連最膽小的雪兔都露出尖利的獠牙。穀深處傳來守護獸的咆哮，那聲音中夾雜著痛苦與憤怒，震得樹葉簌簌落下，葉片上的露珠竟凝結成灰黑色的冰晶。
“是混沌氣，但比之前的更純。”阿烈一箭射向撲來的野狼，雷霆之力在狼身上炸開，卻沒能淨化戾氣，反而讓它變得更加狂暴，“這些畜生好像和混沌氣融為一體了，殺不死也淨化不了！”
老周揮斧劈開一條血路，金靈珠的光芒掃過獸穀，在地麵照出無數細小的裂縫，混沌氣正從裂縫中噴湧而出，像噴泉般滋養著穀中的生靈。“觀測者在把獸穀變成混沌的養殖場！”他的臉色凝重，“這些靈獸吸收了混沌氣，雖然變強了，卻也成了會行走的混沌源。”
守護獸的巢穴在穀心的巨石上。當兩人趕到時，隻見那頭通體雪白的巨熊被無數灰黑色的藤蔓纏繞，藤蔓上的尖刺刺入它的皮肉，正源源不斷地抽取它的本源之力。而巨熊的利爪上，沾著與雲遊子丹毒相同的黏液，顯然它也中了圈套。
“是‘蝕心藤’！”老周認出這是混沌衍生的邪物，能順著血脈侵蝕神智，“難怪它會狂躁，是被藤蔓控製了！”阿烈拉弓欲射，卻被老周攔住：“彆用雷霆！會傷到守護獸的本源！”
就在此時，巨熊突然掙脫藤蔓，咆哮著撲向兩人。它的眉心浮現出與混沌印記相同的灰紋，眼中卻閃過一絲哀求，仿佛在說“殺了我”。老周心念一動，運轉金靈珠的力量，斧刃上泛起柔和的金光，不是攻擊，而是順著藤蔓的紋路，試圖剝離混沌氣。
“你瘋了？！”阿烈驚呼，卻見金芒所過之處，藤蔓竟真的開始枯萎，巨熊的咆哮也變得緩和。老周的額頭上滲出冷汗：“金靈屬銳，卻也能‘抽絲剝繭’，這些藤蔓雖然是混沌所化，根基卻還是草木，能被金靈之力克製。”
巨熊似乎明白了老周的意圖，主動停下攻擊，任由金光包裹全身。藤蔓在慘叫聲中化作飛灰，露出它胸口的傷口——那裡嵌著一塊灰黑色的晶石，正是從陰天子殿裂縫流出的混沌殘片。
“這才是源頭。”老周剛想伸手取下殘片，巨熊卻突然發出痛苦的嘶吼，傷口處的混沌氣與它的本源之力交織，竟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，“它好像……在吸收混沌氣？”
阿烈的雷靈珠突然亮起，映出殘片的內部結構：混沌氣與守護獸的本源之力正在融合，形成一種全新的能量，既帶著混沌的破壞力，又有靈獸的生機。“這是……共生？”阿烈瞪大了眼睛，“觀測者不是在控製它，是在逼它與混沌共生！”
巨熊的眉心閃過掙紮，似乎在抵抗這種共生。老周突然明白了什麼：“它不想變成怪物，但混沌氣能讓它變強，保護獸穀……這是觀測者給它的選擇，也是給我們的難題。”
就在此時，觀測者的聲音在穀中響起：“看到了嗎？混沌並非隻有毀滅，也能帶來力量。隻要學會與它共生，守護獸就能成為獸穀的守護神，而你們，也能擁有碾壓一切的力量。”他的聲音帶著誘惑，“老周，你體內的丹毒還沒清吧？隻要接受混沌共生，這點毒根本不算什麼。”
老周的手停在半空，體內的丹毒印記果然開始發燙，似乎在呼應殘片的混沌氣。他看向巨熊痛苦的臉，又想起被丹毒折磨的鎮民，突然握緊斧頭，金芒再次爆發，這一次直接劈向殘片：“力量若需以失去本心為代價，要來何用？”
殘片在金芒中炸裂，巨熊發出解脫的嘶吼，身上的灰紋漸漸消退。但讓兩人震驚的是，殘片炸裂的瞬間，一股純淨的混沌氣竟融入了巨熊的體內，它的毛色變得更加雪白，眉心多了一點金色的印記，既保留了混沌的力量，又不失靈獸的本真。
“這是……”阿烈愣住了。老周卻若有所思：“或許觀測者說錯了一點，不是共生，是轉化。就像蘇塵用合道之力淨化丹毒，守護獸也在無意識中，將混沌氣轉化成了自己的力量。”
巨熊走到兩人麵前，用頭輕輕蹭了蹭老周的手臂，算是表達感謝。它的巢穴深處，露出一個暗格，裡麵放著一塊青色的晶石，散發著與木靈珠相似的氣息。
“是‘草木之心’！”老周認出這是修複木靈珠的關鍵材料，能凝聚散佚的草木精魄，“原來守護獸一直在守護這個！”巨熊低吼一聲，用爪子將晶石推向兩人，眼中滿是信任。
當兩人帶著草木之心回到道觀時，蘇塵正在為林霜療傷。看到晶石，他眼中閃過喜色：“有了這個，就能重聚木靈珠的精魄了！”他將晶石貼近林霜的眉心，綠色光點與晶石的青光融合，林霜心口的灰紋徹底消失，呼吸也變得平穩。
老周將獸穀的經曆告訴蘇塵，阿烈補充道：“觀測者想讓我們接受混沌共生，肯定沒安好心，但守護獸的轉化……會不會給我們提供了新思路？”
蘇塵沉吟片刻，看向自己心口的混沌印記：“轉化可以，但必須以道心為主導。就像草木能在石縫中生長，不是向石頭妥協，而是找到共存的方式。”他握緊黑白水晶，“現在我們有草木之心，有瑤姬去取的南明離火，隻要再開啟幾個秘境，就能徹底清除混沌的威脅。”
然而，就在此時，南荒方向傳來赤色靈珠的哀鳴。瑤姬的氣息突然變得微弱，蘇塵的黑白水晶映出的景象讓他臉色驟變——南荒的火山口，瑤姬被無數混沌鎖鏈纏繞，赤色靈珠的光芒越來越暗，而火山深處，南明離火正被一個巨大的混沌漩渦吞噬。
“出事了！”蘇塵猛地站起身，“瑤姬遇到危險了！”老周和阿烈對視一眼，同時握緊手中的靈珠：“我們去救她！”
三人剛衝出觀門，就見西方的天空突然變暗，獸穀方向傳來守護獸的悲鳴。老周的心一沉：“是獸穀！肯定是觀測者的調虎離山計！”
一邊是被困南荒的瑤姬，一邊是可能遭襲的獸穀，還有昏迷未醒的林霜和需要認主的靈珠。蘇塵站在岔路口，第一次感到如此艱難的抉擇。觀測者的笑聲在雲層中回蕩，帶著勝券在握的得意——他終於成功地將蘇塵逼入了兩難的絕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