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九章：天道契約
雷霆在頭頂炸響，蘇塵周身的光暗之力被壓得幾近潰散。歸墟虛影的巨爪已觸及他的肩頭，所過之處，空間寸寸崩裂。千鈞一發之際，瑤姬突然拋出赤色靈珠，光芒化作鎖鏈纏住蘇塵，將他拽離險地。
“天道並非隻有懲罰！”瑤姬在轟鳴中大喊，發絲被雷霆的餘威炸得淩亂，“古籍記載，當世界麵臨滅頂之災，天道會與強者締結契約！”她展開一卷布滿金線的殘頁，上麵模糊的字跡記載著遠古神魔大戰時，曾有修士以自身為祭，換取天道之力逆轉戰局。
蘇塵抹去嘴角血痕，黑白水晶在掌心劇烈震顫。他能感受到，體內剛積累的功德正在被誅魔劫瘋狂消耗，而遠處的歸墟虛影，正借著陣法中的暗子不斷吞噬世界之力。“可如何與天道溝通？”他的聲音被第二道雷霆劈碎。
林霜突然舉起木靈珠，指向天空：“看！”隻見烏雲深處，一道金色紋路若隱若現，紋路流轉間，竟組成了與太極圖相似的圖案。“這是天道的回應！”她眼中閃過驚喜，“它在試探你的決心！”
老周揮舞戰斧劈開逼近的黑霧，大喊道：“還等什麼！拚一把！”阿烈同時搭箭拉弦，箭矢燃燒著眾人凝聚的信仰之力，射向那道金色紋路。箭光觸及的刹那，天空中降下一道柔和的光柱，將蘇塵籠罩其中。
在光柱中，蘇塵的意識突然被卷入一片純白空間。無數光點在虛空中漂浮，每個光點都承載著世界的記憶——初生的星辰、覆滅的文明、還有歸墟第一次撕裂空間的畫麵。一個沒有情感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：“毀滅或是新生，選擇。”
“我選平衡。”蘇塵握緊黑白水晶，“歸墟妄圖吞噬一切，而我要讓光暗永恒流轉。”他將自己淨化荊棘、守護信仰的記憶化作光暗交織的絲線，融入空間之中，“但我需要力量，完成這個承諾。”
純白空間劇烈震蕩，那些光點開始彙聚成鎖鏈，纏繞在蘇塵身上。天道的聲音再次響起：“以功德為契，以靈魂為引。若違此約，形神俱滅。”話音落時，蘇塵的皮膚浮現出金色的契約紋路，每一道都與太極圖的軌跡重合。
當他的意識回歸現實，誅魔劫的雷霆竟調轉方向，朝著歸墟虛影劈去。黑袍首領驚恐地看著自己精心布置的暗子被雷霆摧毀，那枚幽紫色心臟在雷光中寸寸崩裂。蘇塵的身體被契約之力重塑，光暗雙翼展開足有十丈之長，羽翼每一次扇動，都能將黑霧淨化成純淨能量。
“不可能！你怎麼可能與天道”黑袍首領的嘶吼被蘇塵的光暗之刃截斷。刀刃劃過之處，歸墟虛影發出不甘的咆哮，開始急速縮小。但就在眾人以為勝券在握時，歸墟突然分裂出一道漆黑的影子，如箭矢般射向遠方。
“讓它跑了！”阿烈望著消失的黑影，握緊長弓。蘇塵卻神色凝重，他能感覺到，那道影子中蘊含著歸墟最核心的惡意。“這隻是開始。”他低頭看著手上的契約紋路，金色光芒中隱約有黑色暗流湧動，“與天道的契約雖獲得了力量，但也讓我成為了歸墟的頭號目標。”
瑤姬將靈珠重新排列成陣，光芒照亮蘇塵疲憊的臉龐：“至少我們爭取到了時間。”她的目光轉向天空中重新穩定的光暗雙月，“接下來，該真正開始煉化世界的計劃了。”而在黑暗深處，那道逃走的黑影融入裂縫，歸墟低沉的笑聲再次響起，似在宣告更殘酷的戰爭即將來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