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九章：裂隙具象
大地的震顫愈發劇烈，碎石如雨點般從崩塌的山體滾落。蘇塵抬手凝聚出光暗交織的屏障，將飛濺的石塊儘數彈開。他能清晰感知到，體內與黑白水晶共鳴的力量正在回應遠方那股黑暗波動，仿佛某種遠古契約被重新喚醒。
“靈珠共鳴的頻率在加快！”瑤姬手中的赤色靈珠光芒大盛，珠體表麵浮現出流動的紋路，與其餘九顆靈珠遙相呼應。九位守護者同時結印，十道光芒在空中編織成一張光網，卻在觸及地麵裂縫時被吸噬得一乾二淨。裂縫中湧出的黑霧凝結成無數尖刺，朝著眾人呼嘯而來。
蘇塵揮劍斬出一道半月形的光暗刃，黑霧尖刺在接觸刃芒的瞬間湮滅，但更多黑霧如同潮水般填補空缺。他注意到裂縫邊緣閃爍著幽紫色符文，與古井、黑袍信徒法杖上的印記如出一轍。“這些符文是裂隙的鑰匙！”他大喊道，“攻擊符文就能削弱裂隙！”
阿烈搭箭拉弦，箭矢附著風係魔法破空而出，精準射中符文中心。符文轟然炸裂，裂縫頓時縮小了半米，可下一秒，地底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，整片大地開始下沉。眾人腳下出現一個巨大的圓形凹槽，凹槽底部緩緩升起一座由黑晶與白石交錯構築的祭壇，祭壇中央懸浮著一顆正在腐爛的心臟——每一次跳動都噴湧出足以腐蝕空間的黑霧。
“那是黑暗本源的具象！”林霜的聲音帶著顫抖，她的木靈珠在黑霧侵蝕下泛起黑斑。祭壇四周的石柱亮起幽光，十二尊石像破土而出，這些石像半是天使半是惡魔，手中的武器滴落著黑色黏液。石像同時發出機械般的吼叫，揮舞武器撲向眾人。
蘇塵迎向最近的石像，劍刃與石像的盾牌相撞，濺起的火花竟化作細小的黑影鑽進他的傷口。他強忍著劇痛，引導體內光暗之力在劍刃流轉，當劍再次劈下時，石像的軀體開始崩解。但其餘石像的攻擊接踵而至，老周的戰斧被黏液腐蝕出缺口，阿烈的弓弦也被黑影咬斷。
“這樣下去不是辦法！”瑤姬將十顆靈珠拋向空中，靈珠排列成星圖陣型，降下的光芒暫時壓製住黑霧。蘇塵趁機躍上祭壇，黑白水晶與腐爛心臟產生共鳴，他能看到心臟內部蜷縮著一個嬰兒般的身影——那是被黑暗吞噬的光暗雙生神殘魂。
“原來裂隙的儘頭，是神明的囚牢。”蘇塵低語道。他將雙手按在祭壇上，體內光暗之力如洪流般注入。祭壇表麵的符文開始逆向旋轉，腐爛心臟發出不甘的悲鳴，黑晶與白石構築的祭壇出現裂痕。然而，就在心臟即將破碎時，一道黑色鎖鏈突然貫穿蘇塵的胸膛。
鎖鏈另一端，黑袍首領從虛空中踏出，他的麵容模糊不清，唯有手中的權杖頂端鑲嵌著半塊與黑白水晶同源的碎片。“愚蠢的螻蟻，妄圖觸碰神明的秘密？”黑袍首領揮杖，鎖鏈上的黑暗力量瘋狂湧入蘇塵體內，“這具身體，就由我來接管吧！”
蘇塵的意識在黑暗中沉浮，恍惚間，他看到幼年的自己在父親懷裡，父親指著夜空說：“光與暗從不單獨存在”。記憶如閃電照亮混沌，他突然大笑起來：“你錯了平衡從來不是枷鎖！”隨著吼聲，他體內的光暗之力徹底融合，化作純白與純黑交織的羽翼破體而出。
羽翼掃過之處，黑袍首領的鎖鏈寸寸崩裂，十二尊石像同時化為齏粉。腐爛心臟發出最後的尖嘯，在光芒中炸裂成無數碎片。蘇塵接住其中一塊泛著微光的碎片，碎片中映出光暗雙生神的微笑。但還未等他鬆口氣，遠方的天空突然裂開一道橫跨天際的巨縫，真正的黑暗，正在裂縫後蘇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