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的人都說，高手過招時勝負隻在一念之間。
但這話好似對現在無效。
隻見天空之上，穆凝霜和那妖王已經鬥了許久，來到了白熱化階段。
穆凝霜揮手之間，便有槍意縱橫，巨槍橫掃而過，威力無比。
那妖王也不是弱手，渾身氣血如海，直接在身後凝成異像，把整個天穹都染紅了半邊。
兩者相撞產生的巨響，整座城裡都能聽得見。
空間之中，更是被打出了道道波紋，似乎隨時都要破裂。
看著這麼大的動靜，一旁的薛梨眼中異彩連連，恨不得自己也上去打上一架。
而程淵就比較淡定了。
他能清楚的看出來，兩人看起來貌似是旗鼓相當，實則穆凝霜已經落到了下風。
妖王氣血深厚，幾乎源源不絕，恢複能力也強的變態，傷勢轉瞬間就能愈合七七八八。
而她不能調動天地之力，隻靠自身的槍意，殺傷力略顯不足，很難對對方造成大的威脅。
長此以往下去，必敗無疑。
很快，就連一旁的薛犁也看出些許端倪，有些氣憤的開口：
“這妖王未免也太無恥了，發現穆局長沒那麼好對付後，竟然還使用拖延消耗的戰術。”
“穆局長可要比它還低上一個境界，它這種做法，簡直一點強者風範都沒有！”
聽著她這些話，程淵覺得小姑娘還是有些天真了。
你能跟妖物談道德素質嗎？
兩者可是你死我活的關係，隻要有機會那肯定是一擁而上，各種手段都用上。
像這種單挑，恐怕都是沒辦法的事兒！
“彆擔心了，這位穆局長表情這麼淡定，應該是還有底牌，你在這好好看著就完了。”
程淵笑著安慰一句。
見他這時候還能安慰自己，薛梨不禁眸光一閃，心裡產生幾分疑惑和好奇。
要是普通人見到這麼大的場麵，早就慌的要死了，怎麼可能還和自己談笑風生。
他一定有問題！
於是，她好奇的開口：
“大爺，您這麼淡定，可不像是普通人呐，難道說……”
程淵神色玩味。
難道她猜出自己身份了？
隻見薛梨神色一變，十分篤定的說道：“您是從武者部隊退下來的老兵對不對？”
“因為年輕時候在一線參與過和妖物作戰，甚至見過妖王級彆的妖物，所以才能如此淡定！”
“哦？”
程淵笑了笑，接著反問道：
“那你怎麼解釋我為什麼連武者都不是？”
“這點的確很奇怪！”
薛梨低頭沉思片刻，然後給出了猜測：“難不成是因為和妖物作戰受傷，導致武道修為倒退？”
很好，全猜錯了！
但想了想之後，程淵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，而是好奇地問道：
“聽說穆局長隻是天樞城第二高手，第一高手是城主，今天發生這麼大的事兒，城主怎麼不來？”
“你問這個乾嘛？”
薛梨有些疑惑，但還是解釋道：
“我聽一些長輩說，咱們這位城主出身上三城，早年也是很有名的一位天才，後來因為探索妖域身受重傷，這麼多年一直在休養！”
“這位城主極其神秘，深居簡出，彆說是出手了，就連見過他長什麼樣子的人都不多。”
“反正我是沒見過。”
妖域？上三城？
程淵眼眸閃爍，對這位城主和城外的世界更加好奇了幾分。
他兢兢業業上班幾十年，從來沒出過天樞城，走的最遠的地方，也就是偷摸的上城牆看了一眼。
從城牆上往外看，是一片片有些巨坑的荒土，再往外看，那就是一片原始荒野，什麼都沒有。
“等退休了，一定好好去外麵走走，看看傳說中的上三城和妖域是什麼模樣。”
心裡默念一句，程淵繼續抬頭看向天上的戰鬥。
實力試探的差不多了，穆凝霜似乎也知道再這麼下去，對自己十分不利，於是率先動用了殺招。
“穆王槍法，乾坤摧嶽！”
她低喝一聲，全身精氣神凝聚一處，槍意儘數展現，向著身前的妖王直向刺出。
這一槍出手，狂風嘶吼，日月無光，好似空間都要被刺穿！
“區區妖物，今日便要你有來無回！”
麵對這一槍，妖王臉上閃過一絲凝重，但卻並沒有躲避的意思，冷笑一聲後直直撞了上去：
“哼，通玄就隻是通玄，穆凝霜，就算你再怎麼接近入道，也不是真的入道。”
“天樞城休想再多出一位入道，就讓我來送你一程吧！”
它怒吼一聲，使出了某種天賦秘法，渾身氣血沸騰，身軀逐漸膨脹，氣勢更是節節攀升。
很快，妖王的身軀就已經拔高到了十幾米，懸在空中宛如一座小山。
它抬起比汽車還大的拳頭，猛然向著巨槍撞去！
轟！
一聲巨響過後。
妖王的半隻胳膊消失不見，巨槍碎裂成好幾截飛了出去，而穆凝霜更是嘴角溢血，如斷線的風箏一般，從空中摔落下來。
“糟了，穆局長不是對手！”
薛梨臉色猛然一變，顧不上什麼，焦急的衝了出去，想要將她接住。
但那妖王速度顯然更快，背後雙翅重重一揮，便出現在穆凝霜上空的位置。
“嗬嗬，能以通玄境修為傷我一臂，你們人類天才果然可怕。”
“可惜，你終究不是我的對手，去死吧！”
說著，斷臂妖王便獰笑著揮出一拳，向著穆凝霜胸口而去。
這一拳要是砸中，便是神仙難救。
“要不要出手？”
“長這麼漂亮，要是就這麼被個小畜生殺了，還怪可惜的。”
就在程淵要出手時，忽然發現急速下墜的穆凝霜嘴角竟浮現出了一抹笑意。
下一刻，她轉身抽出一柄短刀，一股驚天刀意從身上爆發而出，直直向著斷臂妖王斬去。
“這是……歸墟刀意？”
感受著那熟悉的刀意，程淵頓感驚訝，對她也更感興趣了。
雖然她用的歸墟刀意並不完整，還有很大的缺陷，但隻是接觸一絲殘留刀意，就能領悟這麼多。
這女人真的有點東西！
“除了槍意以外，穆局長竟然還掌握了一種新的刀意，不愧是華夏最接近入道境的武者！”
一旁的薛梨也是滿臉震驚。
意和勢這東西，對於武者來說是一個相當抽象的概念，必須將某一種道路研究到極致，才有可能掌握。
受限於個人精力。
一般的大宗師通常隻能掌握一種意，能掌握兩種或以上的屈指可數。
而穆凝霜現在便是其中一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