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為入道境武者，可借用天地之力，踏空而行隻是尋常。
程淵即便沒使用任何身法，趕路速度依然極快，而且行進之間幾乎沒有動靜，常人難以發現。
隻用了短短數十息，他便已經追上了有著大宗師實力的李涯。
不過，他並沒有立即露麵，而是懸浮在數十丈的高空之上，饒有趣味的看向下方。
“看來盯上這家夥的不止我一個人！”
李涯身後綴著不少尾巴，從站位來看應該屬於不同的勢力。
不多時，他似乎也發現自己被人所跟蹤，冷哼一聲之後，當即動用了某種身法。
隻見他輕踏地麵，身體好似被一股流風包裹，宛如利劍一般朝一個方向疾衝而去，轉眼就將尾巴甩開。
大宗師的實力頓時顯露無遺。
“這身法還不錯嘛。”
懸浮在空中的程淵讚歎一句，抬腳跟了上去。
他的身法擺脫那些尾巴可以，但在程淵麵前，還是不太夠看。
李涯顯然是猜測到，新耀科技大廈之外可能會有人監視。
於是，在擺脫跟蹤者之後，他並沒有直接回去，而是先來到另一處隱蔽藏身點。
通過藏身點的地下的暗道，回到了大廈地下的研究室內。
回到辦公室，他心情放鬆了不少，當即就叫來了夫諸，開口詢問道：
“實驗進行的怎麼樣了？”
想到幾個同伴的淒慘遭遇，夫諸打了個冷顫，畏懼又恭敬的回應：
“當康大人，赤鱬他們終究隻是普通的化氣境武師，難以承受全妖化的力量，即便是有您特製的藥物壓製，依舊還在十息內爆體而亡。”
“不過，經過對實驗的分析估計，若是換成體質更強的宗師武者，可能會堅持到百息以上。”
“都死了？”
李涯眉頭皺起，眼裡露出些許不滿之色。
這讓對麵的夫諸頓時低下頭，冷汗漣漣，生怕這位“魔頭”一不高興，也把自己拉去做實驗。
好在李涯似乎暫時沒有這種打算，那皺著的眉頭很快便舒展開來，神色冷淡道：
“死就死了吧，不過是幾個化氣境的低級耗材而已。”
“回頭弄一批宗師武者過來，繼續進行實驗，務必確保實驗成功。”
“當康大人，有巡妖局盯著，我們恐怕很難抓到宗師武者。”
夫諸鬆了口氣，一臉為難道。
氣海境宗師可不是大白菜，一百個武者裡都不見得能出一個。
他們幾乎個個都身居高位，不是巡妖局一區負責人，便是某個武館或者其他民間勢力的管事。
若是在城內莫名失蹤一個，肯定會引起各方的關注。
“放心吧，要不了幾天，這天樞城就會亂起來，到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！”
李涯開口冷笑。
“屬下明白，這就提早調集人手，為後麵的行動做好準備。”
夫諸神色恭敬的應下，隨後又好奇的開口：
“不過，您身後這位大人屬下從未見過，是總部新派來的特使嗎？”
“什麼特使？”
李涯下意識的回應，但隨後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，整個身體赫然緊繃起來。
他神情僵硬，緩緩的轉過頭。
隻見一個麵容有些熟悉的帥老頭，此刻正站在身後，好奇的打量著周圍。
見他看過來，那老頭還露出了一抹和善笑容，笑著跟他點了點頭，似乎是在打招呼。
隻一瞬間，李涯的後背便徹底被冷汗打濕。
雖然這帥老頭看著隻是個普通人，但能悄無聲息的跟著自己回來，且不被自己發現……
此人的武道修為定在自己之上。
而在整個天樞城，能做到這一點的隻可能有兩個人：
巡妖局局長穆凝霜。
或者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城主大人！
穆凝霜是個貌美的女人，這是眾所周知的事。
那麼，剩下的可能隻有一個。
此人便是那位天樞城城主！
城主怎麼會關注到我？
李涯心裡叫苦的同時，實在是想不明白。
他向來謹慎，並且將身份隱藏極好，即便是穆凝霜和與之合作的永生集團都沒發現端倪。
為了更好的隱藏身份，更是已經數年未曾使用過妖化秘法。
妖神會成員身上獨有的那縷妖物氣息，幾乎淡不可查。
他有自信，隻要是不動手，哪怕是半步入道境的穆凝霜當麵，也無法發現自己身份。
所以，果真如傳說中那樣，這位鮮少露麵的天樞城城主，已閉關突破了入道境？
想到這，李涯頓時如喪考妣，麵色難看的可怕。
“當康大人？”
見到自家上級神色如此難看，夫諸也意識到了不對，神色震驚的同時，如臨大敵起來。
這時，李涯忽然愴然一笑，滿臉不甘的開口道：
“能讓城主大人親自出手，倒也對的得起我李涯的身份。”
“隻是可惜了我妖神會在天樞城小心經營十數年，這才建立起的大好局麵。”
他不惜背叛人類身份加入妖神會，十多年來謹慎潛伏，為的就是研究出安全的全妖化秘法。
並以此獲得堪比入道境的強大實力！
到時候，他李涯便能順理成章的進入妖神會核心層，正式獲得接觸“妖神”的機會。
那可是能讓人不死不滅的存在！
眼看多年努力下來，實驗已經逐漸有了成果，甚至有機會借助回天丹慢慢控製住天樞城，自己的身份卻在這關鍵時刻暴露。
還引來了城主親自出手。
這讓他如何肯甘心？
“我是城主？”
看著如臨大敵的李涯，程淵有些無語。
他怎麼覺得，這幫反社會組織成員的智商好像都不怎麼高。
這t都能認錯的？
見此，他也不想廢話，直截了當的開口道：
“李涯是吧？說出你們這個妖神會的詳細信息，並拿出所有高階丹藥，我便給你個痛快的！”
他跟著李涯前來，目的十分單純，獲取這個反社會組織的信息，並順手清繳了。
自己殺了他們的一位組織成員，事後調查時，難免會帶來麻煩，還是提前將隱患抹除比較好。
除此之外，這種組織既然敢與整個人類為敵，想必多少還是有點實力的。
要是能順便發一筆橫財，那就最好不過了。
畢竟，快退休的老頭，得給自己攢一筆退休金，而且以後總不能每次都用武學去換丹藥吧？
幾次下來，武道功法的市場價格還不得被他乾垮了？！
比起以物換物，自由貿易、劫富濟貧、零元購還是來的快一點。
“你不是城主？”
聽到他的話，李涯愣了一秒後，頓時心底狂喜起來。
如果對方是那位神秘城主，不可能不知道妖神會的信息，更不可能直接開口索要丹藥。
畢竟直接殺了自己之後，妖神會旗下的產業、丹藥自然就歸公了。
既然對方不是那位城主，那麼便隻是一個擅長跟蹤和隱匿氣息的大宗師！
想到這兒，李涯頓時有種化險為夷，絕處逢生之感。
不過是區區一個大宗師而已，這波優勢在我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