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醫院,周隨抱起人便直接進去,醫生檢查過後告知情況。
“病人是因為生理期疼痛才暈倒的,打個點滴就可以。”
聞言,周隨卻神色凝重,啟唇詢問,“不用住院嗎?”
“不用。”醫生應答,正要挪步走開。
周隨看著仍躺在病床上人,叫住了要離開的醫生,“能辦理住院觀察一晚嗎?”
醫生思索片刻,“可以。”
得到醫生的答應,因著南枝意的身份特殊,直接到病房。
辦理好一切手續,周隨讓跟著一起過來的警員先回去。
“周隊你呢?”警員詢問,“還是通知她家人過來吧。”
“嗯。”周隨隻微微頷首。
警員走後,周隨坐到了病床前。
隻見此刻床上的人安靜的躺著,與熟睡無異。
卻不似睡得安穩的樣子,好看的眉擰起,濃密的睫毛若有似無的顫動。
臉上仍留有痕跡的巴掌印,格外鮮豔。
眼前不禁又浮現那倔強將淚水壓下的模樣,心底不禁暗自歎息。
分明已經過了一天了,為什麼印子還會如此明顯?
南枝意不知自己睡了多久,亦或是說暈了多久更準確。
下腹傳來的悶痛讓她不得不醒來,鼻子嗅到一股濃重的消毒水味。
緩緩睜開雙眸。
隻見自己並不是在自己家裡,她掃視著周圍的一圈,愣了片刻。
隨即反應過來,自己這是又到了醫院。
她分明記著自己失去意識前是在自己的房間。
當時她想要回去拿手機給警察看,然後……
沉思間,她下意識偏頭想要看向門口,側臉沾上枕頭,隱隱帶著一絲黏膩感。
疑惑間,她伸手摸上自己的臉。
觸摸到一片冰涼,目光落在指尖處,心下怔住。
她的臉這是被塗上了藥膏?
誰幫自己塗的?
正待她不解時,病房門被打開。
一高大身影從外邊進來。
二人四目相對,皆愣了片刻。
周隨先行反應過來,反手將病房的門關上,朝著病床走過來。
直至他落座在病床前,“還痛嗎?”
話音落下,南枝意從方才見到他的震驚中回過神。
分明還陣陣悶痛的下腹,卻脫口而出,“不痛……”
隻見周隨沒有說話,視線落在她臉上。
南枝意不知他是何意,心底卻謹記不能與主角過多交集,“周警官,謝謝你送我來醫院,耽誤你休息了。”
說完偏開了視線。
私以為自己這麼說了之後,人便會離開。
然而卻等來他的開口,“先把藥吃了。”
聞言,她轉回視線,便見著周隨站起身倒了一杯溫水,手上拿著幾顆藥丸。
見狀,南枝意趕緊坐起,伸手接過杯子,“謝謝。”
喝下幾口水將藥丸吞下,將水杯放置在病床旁的櫃子上。
這般,周隨再次落座。
對上他的眸色,南枝意心中不禁困惑,怎麼見他沒有任何要離開的意思。
二人就這般相對無言。
然而與周隨相比,南枝意就顯得格外局促。
終於她忍不住開口,“周警官,很晚了。”
她認為自己如此明顯的話語他該是會明白,但卻隻見他眸色微動。
最終隻吐出簡短的回應,“嗯。”
見狀,南枝意想起自己暈倒前,那守在自己門外的警員懷疑神色。
不禁暗暗猜測,難不成是因為自己在醫院,周隨害怕她借機逃跑,這才親自來看守?
可是自己確實是因為生理痛不是嗎?
轉念一想,自己本就是嫌疑人員,警方謹慎些也是應該的。
隻是,如果周隨一直待在這裡,那查出真凶的時間會不會延長?
一想到自己不知還要背負這個嫌疑人身份多久,她開口試探,“周警官,由之前的警官看著我就行。”
話音落下,隻見周隨霎時眉間蹙起,卻沒有說話。
南枝意繼續道,“你放心,我不會逃跑的。”
說罷,小心翼翼的看向坐在病床旁的男人,手下意識的攥緊身上的被子。
隻見男人緩慢開口,“不需要了。”
“嗯?”南枝意有些不解。
“我們今天晚上已經抓到真凶了。”周隨告知。
聞言,南枝意本還帶著茫然的眸色霎時明亮,閃過一絲欣喜。
隨而卻似是再次確認一般,磕巴詢問,“真……真的?”
這麼說,自己的嫌疑解除了?
她滿懷期待的等待著周隨的應答,隻見他眉間也隨之舒緩了些,啟唇,“是。”
話音落下,南枝意抑製不住的唇角上揚,心底重重吐出一口氣。
終於洗脫了嫌疑。
隨而,察覺到一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,她抬眸與男人對上,隻見他眉眼隱隱含著笑意。
南枝意霎時愣住,勾起的唇角僵住,心中一驚。
想到自己脫離了嫌疑人身份,竟有些忘了分寸。
頓時收回了笑容。
然仍是不忘同周隨道謝,她也不是白眼狼。
“周警官,謝謝你。”
南枝意真誠說著,雖靠坐在病床上仍是不忘微微鞠躬,表示誠懇。
抬起頭,對上周隨神色複雜。
不由得困惑,屬實是看不清他的心思。
半晌,周隨神色不明,低聲開口,“不用,這是我的職責。”
聞言,南枝意抿了抿唇,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。
二人間又恢複了方才無言的狀態。
雖說她垂著眸子,然那道令人無法忽視的視線卻也讓她渾身不自在。
終於,忍受不住,她微微抬起眸。
卻霎時撞進了男人深邃的眸中,她怔了一瞬。
現在的所有事情,都是因為自己是男女主之間的催化劑,才會這般無法躲避。
但她相信,隻有自己謹慎些,不要與周隨牽連過多,那麼便也不會走上原書中的結局。
南枝意暗自調整著呼吸,緩慢開口。
話語中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疏離,“周警官,我這裡沒事了,你先回去吧,醫藥費到時候我再還你。”
話音落下,男人方才舒緩下的眉眼再次微動。
隻見他忽的傾身,低聲詢問,“怎麼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