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南枝意眸中盛滿了疑惑,半晌都沒有緩過神。
對上周隨的視線,她唇瓣蠕動,磕巴詢問,“凶……凶殺案?”
“是。”周隨目光注視著她,嚴肅道。
得到確認,南枝意滿眼的不可置信,隻覺著自己整個人霎時混亂了一般,不知道要如何是好。
忽的,周隨啟唇提醒,“先進去換衣服。”
聞言,南枝意回過神,眸中仍帶著茫然無措,“……好”
她轉身進去,似是失了靈魂的木偶一般。
從衣櫃裡找出了衣服換上,頭發來不及擦,直接走了出去。
濕發很快便將身上打底的t恤打濕,貼在皮膚上透著陣陣寒意。
周隨和警員已然在客廳等著她。
一瞬間,南枝意有些恍神。
隻是這一次,他不再是保護自己的保鏢,而是捉拿她的人。
她戴好口罩帽子,忐忑的走上前,雙手下意識的攥著袖子。
“走吧……”她幾乎要找不到自己的聲音,微微垂下眸子,試圖在自己腦中搜尋著關於這一次事件的細節。
然而一番下來,沒有任何的頭緒。
這分明不是書中有的劇情,到底是哪裡出了錯?
這多出來的,亦或是改變了原書的劇情,到底是怎麼回事?
“把外套穿上。”
正待她思索不得結果之時,周隨再次開口提醒,聲音冷淡。
聞言,南枝意才發覺自己胸前因著濕發,又被水珠暈染了一大片。
她本來發量就多,平時用吹風機都要費些時間,現在就更彆說了。
她聽著周隨的話,轉身隨意拿了一件外套穿上。
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長發,抬眸看向他,示意自己可以了。
隱約的,她看出男人有些欲言又止的神色,然而身旁的警員上前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。
隻見他開口,“走吧。”
南枝意隨著跟上,帶走到電梯前,周隨垂下眸子看向她。
不知道為什麼,南枝意仿佛讀懂了他眼中的意思。
伸手摁下了電梯鍵,示意自己是可以搭乘電梯。
三人走進電梯,南枝意暗暗穩住心神。
很快,走出小區門口。
撲麵而來的風帶著冬日的寒意,她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。
小區門口停放著一輛警車。
另外一個警員先行上了駕駛座,周隨上前拉開了後座的車門。
南枝意邁步上了車。
剛坐下,男人高大的身影也一同坐在了她身旁的位置。
二人間的距離霎時拉近,中間隻隔著隻一拳頭的距離。
然而儘管在這般情況下,她仍緊記著遠離主角保平安。
隨之,她下意識往另一半的車門挪了挪位置,直至貼上車門無處可退為止。
二人間的位置也相比於方才拉開了些。
南枝意做完這些動作,隨即瞥了一眼身旁之人,隻見他眉眼處帶著一絲煩躁之意。
然而轉瞬即逝,她看著不是很真切。
見狀,心底不禁腹誹。
果然是如此,儘管現在自己遠離了主角,什麼都不做,然而還是逃不開周隨會厭惡她這一點。
心底泛起一絲苦笑,分明是意料之中的事,不奇怪。
車內沒有人說話,沉寂一片。
南枝意轉頭看向車窗外,外邊街道的樹不斷後退。
其實她很想要問周隨,到底是誰死了,為什麼需要她協助調查。
無數個疑問湧現,她卻忍住了。
這一切待到了警局便都會知曉,也沒必要因此和周隨有過多的交談。
車子停在警局門口,南枝意收回思緒,隨著一同下了車。
她還是第一次到警局,禁不住的有些不安。
跟著周隨一同進去,因戴著口罩,也沒什麼人認出來她。
直至到了一審訊室前,周隨站定,轉過身。
南枝意停下步子,安靜的等待著他的吩咐。
對上男人的神色,以為他會說些什麼的,然而最終卻也沒有。
周隨收回視線,抬手打開了審訊室的門,冷聲道,“進。”
南枝意邁步走進,審訊室裡空蕩蕩的,隻有一張審訊桌子和相對著的另一張桌子,中間隔著距離。
有些冰冷。
再加之她本就披著濕噠噠的頭發,裡邊的t恤胸前也濕了一大片。
寒意四起。
環視一周觀察完,身後傳來響動。
南枝意轉身便見著一女警員走近,而方才在門口的周隨沒有了人影。
“請坐下。”女警員示意。
南枝意邁不過去,坐在了硬邦邦的椅子上。
椅子是屬於鐵製一類,坐上去便渾身冰涼不適,背後禁不住的一陣寒意。
就在南枝意以為要開始時,女警員卻又出去了。
審訊室便隻剩下她自己一人。
周圍的一切無不在透著寒意,濕發悶在帽子裡不太舒服。
她便將帽子和口罩一並脫下,帽子也被頭發的水份浸濕了一大片。
沒有了帽子的遮掩,頭頂透出的涼意瞬間侵蝕全身。
幾縷頭發貼在脖頸上極其不適,她便抬手將頭發全都往後捋,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。
片刻,門再次被打開,隻見方才離開的周隨走進,一旁還跟著陳頌。
而女警員也隨著一同走進,坐在了角落處打開電腦。
周隨在南枝意對麵的桌子前落座,陳頌則也一同坐在一旁。
對上二人的視線,她下意識將手放在前麵的桌子上,卻不經意間露出了手腕。
隻是做了這個動作,便明顯感覺到周隨的目光落在上邊。
疑惑間,她也隨著視線垂眸。
隻見著自己手腕上還留有被薑畢握緊紅了一圈的印子。
“南枝意小姐。”周隨低沉的嗓音在這房間內響起,聽著比往常更冰冷些,“請問你認識薑畢先生嗎?”
聞言,南枝意眸中閃過一絲複雜情緒,隨即點頭,“認識,他是我現在這部戲的導演。”
“他死了。”周隨冷聲告知,“今天晚上九點死在了酒店房間裡。”
聞言,南枝意本隻是有些複雜的眸子瞬時睜大,不可置信詢問,“什……什麼?”
薑畢死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