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立刻分開兩側,隻見一名身穿紅衣,手拿紙扇的男子正慢慢的,一步一步向前走來。
【哇!穿紅衣!這麼騷氣的嗎。】
孟紀雲腳步一頓,差點平地摔。
“誰?”他雙眼四周掃射一圈,盯住了被薑銘宸抱在懷裡的小奶娃。
“你剛剛…”孟紀雲突然喘不動氣,像被人掐住了脖子。
薑銘峰趕緊扶住他,悄悄在他耳邊說道,“一會解釋。”
“你們在商量什麼呢?你們果真是一夥的!”
被緊盯著他們的安遠侯夫人發現。
【什麼說什麼?】
薑銘澤怕婉婉看出端倪,立刻岔開話題。
“乖寶,這人是前太傅之子,孟紀雲,是皇後娘娘的親弟弟,太子殿下的親舅舅。”
“前太傅就一子一女。”
【奇怪,哥哥們怎麼總愛給我說些有的沒的。】
【難道他們看破了我想吃瓜之心,哇哢哢哢。】
安遠侯夫人也認出了孟紀雲的身份。
“原來是孟國舅。今天這事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。”
“給你們交代?你們配嗎。”
【哇哦,這國舅好霸氣,不愧是太子哥哥的舅舅。】
【懟她,懟死她。】
【教不好兒子沒關係,放出來危害社會就是她的不對了。】
這小娃娃說話還挺有意思的。
他幫皇帝姐夫去揚州調查災情,左右不過一個多月,京城中就出了這麼有趣的事。
不枉他風塵仆仆趕回京城,一回來就有樂子可以看。
“你……你竟敢這麼說,我可是安遠侯夫人。”
“所以呢,我還是皇上的小舅子呢,皇後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姐姐呢。“
【哈哈哈哈哈,笑死我了。】
【安遠侯夫人也是個沒腦子的,人家可是國舅,她跟誰倆呢。】
孟紀雲點了點頭,雖然不懂跟誰倆呢是什麼意思,不影響他認為這句話就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。
"怎麼回事?”孟紀雲望向奇夢樓老鴇詢問道。
“公子,周明遠在包廂迷暈了一名叫春兒的婢女,我們進來時他已經脫光了,幸虧薑小將軍踹門踹的及時。”
老鴇十分感謝薑銘峰,不然今日綺夢樓就名聲儘毀了,她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。
“婢女現在如何了?”
“已經被她哥哥接回家休養了。”
孟紀雲朝薑銘峰揚了下頭,“今日多謝小峰了。”
“不必,也是因為他膽大包天想陷害我四弟。”
思索了一瞬,薑銘峰接著說道,“孟小叔,我想為她贖身,權當對她的補償。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朝老鴇示意了一下,很快一張賣身契便轉交到了薑銘峰手中。
“銀票明日我派人送來。”
孟紀雲無所謂的點了點頭。
綺夢樓就是皇帝姐夫讓自己開的,為了更方便的掌握各種消息,沒想到還真有人敢在這裡惹事。
“這兩人是怎麼回事?”看見地上趴著的胖瘦兩名學子,孟紀雲不解的問道。
“這是周明遠的狗腿子,幫他做了不少壞事,剛剛就是這個胖子把婢女迷暈的。”
薑銘峰解釋道。
“他們剛剛交代,周明遠原本想把強迫婢女的帽子扣在我四弟頭上。”
“等事後他們三個串通供詞,婢女又是昏迷的,我四弟百口莫辯。”
薑銘誠越說越氣,又狠狠的踢了兩腳地上裝死的兩人。
胖瘦學子連疼都不敢喊,隻敢輕微的哼哼兩句。
“胡說八道!你們胡說八道!”安遠侯夫人又跳了出來,他的遠兒這麼善良,怎麼可能是他們口中如此惡毒之人。
“綺夢樓可是周明遠在休沐前親自約我來的,國子監玄字班很多同窗都是聽到了。”
“大哥進來之時,周明遠是清醒的,很多人都能作證。”
薑銘冉可不願輕易放過周明遠這個狗東西,敢設計自己,就要做好被報複的準備。
“對,清醒的很,我可以作證。”
“我也可以作證。”
“我也可以。”
………
【真是熱心的吃瓜群眾啊。】
“再說,要是周明遠是被冤枉的,衣服難道是自己離家出走嗎?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周圍發出一陣陣爆笑聲,安遠侯夫人的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色。
“肯定是這兩個家夥教壞遠兒的。”安遠侯夫人不相信小兒子能做出這樣的事。
地上裝死的胖瘦兩名學子發現再不說話,這口黑鍋就要他們背了。
“不是的,都是周公子的意思,是他說想教訓一下薑銘冉,這個辦法也是他想出來的。”
“我們隻是被他喊來的幫手。”
“真的不是我們的主意。”
胖瘦學子在地上一個頭接著一個頭的磕著。
“你們跟周明遠是怎麼認識的?為什麼要幫他做如此傷天害理之事。”
薑銘澤不愧是薑家最愛讀書之人,一下子便抓住了重點。
二人磨磨唧唧不肯回答。
“你們現在說,我心情一好,或許還會放你一馬,要是不說……”孟紀雲摸了摸大拇指上的扳指,神色模辯。
“我們說,我們說,求饒我們一命啊。”
“我們是在賭坊認識的,經常在一起賭錢慢慢就熟識了。”
“有時候我們手氣不好輸了錢,都是周明遠幫我們付的,慢慢的我們就會在他需要的時候幫他一些小忙。”
瘦學子接著說道,“本來要教訓薑四公子我們是不敢的。”
“但是周明遠說他已經有了詳細的計劃,隻要我們三個守口如瓶,就絕不會有任何問題。”
“他還拿我們賭坊欠錢的威脅我們,如果我們不按他說的做,他就要去書院揭發我們賭錢。”
“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,隻能同意。”
圍觀人群頓時嘩然一片。
“明日回去我就要上報教瑜,我絕不與此等人渣同在國子監讀書。”
“對,開除周明遠,有他在,國子監還有何名聲可言。”
“開除周明遠。”
“開除周明遠。”
隨薑銘澤而來參加詩會的眾多國子監學子氣憤難當,喊著口號要求開除周明遠。
薑銘澤微微一笑,深藏功與名。
這就是為什麼他會選在今天,選在這裡開詩會,敢算計四弟,他便讓他被趕出國子監,也算禮尚往來了。
安遠侯夫人一口氣沒上來,差點也暈了過去。
“快,快回府去叫侯爺,快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