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顏被青年有些放肆的目光看得眉頭輕蹙起來,這就是她不喜歡參加她哥這些書法會的原因。
青年朝她走了一步,有些熱情地道:"顏顏小姐,你應該不認識我,我叫孟楷,是你哥哥的好友。"
蘇顏笑了笑。"你好你好。"
孟楷心裡揣測著這蘇顏怎麼來參加他們的這種聚會,嘴裡又熱情地要說什麼,蘇顏立刻道:"外麵挺熱的,我們還是先進去吧。"
孟楷一愣,連忙美滋滋地道:"對,外麵還挺熱,去農家樂裡麵吧。"
他們往裡麵走,孟楷看到農家樂門口貼著對聯,有些驚訝地道:"這是手寫的對聯吧?這字寫得好啊。水準怕是比我們還高吧?"
"孟楷你說的不錯,這書底有點高啊。"
眾人討論著往裡麵走去。
這是一個蘇哲自建的書法愛好集會,人數並沒有多少。總共就五人,加上蘇顏和張狂也不過七人。
張狂提前到還安排好了農家樂事項。
蘇哲一進去看到張狂,猶如看到了多年未見的老友,大步走去激動地道:"張狂先生,幸會幸會!"
張狂看到蘇哲那樣子,心裡一陣冷笑。
這蘇哲哪裡是看到他激動?這明明是看到了搖錢樹興奮呢!
張狂道:"上次的事情還要多謝哲哥相助呢。"
蘇哲笑得有些合不攏嘴,還連連謙虛地說是"舉手之勞"。
站在一旁穿著雪紡長裙,手裡提著小包包的蘇顏看得極其尷尬,臉上火辣辣的紅。要不是當時事情緊急,她真不會讓張狂認識她哥這種人。
她哥這人,做圖書生意不錯,還喜歡附庸風雅舞文弄墨,高談闊論,就是怎麼都掩蓋不了一點喜歡錢。
按照蘇哲的話來說,書法是需要金錢支撐的,否則他們家做什麼圖書生意?
"走走走,大家進去說。"
一旁的周叔周嬸看得嘖嘖稱奇,這張狂到底是怎麼混的啊?竟然和這些開豪車的文化人認識了。還稱兄道弟了起來。張家這是要發達起來了啊!
這群人說話喜歡兜圈子,和張狂東拉西扯了大半天都不見說到正題上,張狂都替他們著急。
"對了。我看圖哦這邊農家樂有魚塘可以釣魚吧?我想試試。"實在忍受不住自己哥哥的蘇顏突然開口道。
一旁的周嬸扶著自己的腰說道:"對對,我們這邊可以釣魚,釣上來的可以直接殺來吃。"
孟楷立刻問道:"顏顏想吃魚嗎?那我一定替你多釣幾條上來。"
蘇顏有些尷尬一笑,道:"我試試自己能不能釣上來。"
張狂心裡輕笑,這群公子哥知道怎麼釣嗎?
釣魚都是給這些客人玩兒的,像他以前通常就是直接下河抓。一抓一個準。
"張狂你教教我。"蘇顏顯然是第一次玩這些,初陽從天際灑下來顯得臉頰浮現出一絲金光,極其柔美。
孟楷幾人對視了一眼。一個留著小胡子的青年笑著開口道:"顏顏認識這張狂?"
"他是我校友。"
眾人恍然大悟,難怪呢!原來是校友,那肯定比他們熟悉一些。
孟楷再度振奮起來,拿著魚竿時不時朝他們這邊看過來。
張狂看著孟楷的舉動,心裡覺得好笑,就他這樣能釣上來就怪了。
張狂這個人最不缺的就是專注。整個人專注起來,眼看著一條接著一條魚釣了起來。他旁邊的小桶裡全是活蹦亂跳的魚兒,其餘人臉上燥紅,隻覺得丟了一個大臉。
蘇顏扔下手裡的魚竿蹲在張狂的魚簍旁,眼睛晶亮地看著,"好厲害!"
孟楷看著自己唯一釣上來那不足半個手掌大小的小魚。頓時對這活動沒了任何的興趣。
聽哦這張狂就住在這附近,會這一手是應該的吧?他們這種文化人不會是應該的。孟楷在心裡喃喃自語道。
蘇哲看在眼裡,根本沒當成一回事。隻要有錢。他妹妹和誰一起他可不管。
中午吃了飯後,張狂覺得要進入正題了。
果不其然,他們坐在一排排絲瓜藤架子下麵。陽光漏出點點光斑,隱隱能夠聽到蟬鳴。
蘇哲拿出一副字,衝張狂道:"張狂,你覺得這幅字寫得怎麼樣?"
"張兄弟,你看看我這幅,這是我最近寫的,仿寫的《蘭亭集序》,寫得如何?"
這群人壓根也沒指望張狂能懂書法,隻是聽說懂。可再懂能有他們懂嗎?
他們這群人誰不是練字十年八年的人了?
果不其然就聽到張狂用一種十分外行的話回答道:"好字好字。都是書法大家啊!"
眾人聽得心頭一喜,果然他們就知道!
"張兄弟,聽說你對書畫很有興趣?前幾天還買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畫家作品?那個什麼《春山日觀圖》?"孟楷臉上帶著笑容地問道。
張狂神色微動,這隻要不是個傻子都聽得懂是什麼暗示了。
你對一個不認識的畫家都能夠買畫兒,你難道不買點這群兄弟的字兒?字畫字畫,其實都是一體的嘛!
他們的字兒沒有畫畫來得那麼困難。可他能花千萬買畫兒了,那出個百萬買字兒應該沒問題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