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真的要賣?我……我舍不得。"唐天慶幾乎是哭著看著彆墅。
這棟彆墅上千平,一共三層樓高,有兩個停車庫,一個超大的花園,遊泳池、各類遊戲室都有修建,堪稱豪宅中的豪宅。
中年女人哭得眼睛都腫了。罵道:"不賣你爸就要坐牢了,而且還是得補繳稅款!"
你以為老賴那麼好當?
這件事在江北上流社會已經鬨得沸沸揚揚,幾乎到了無人不曉的地步。
他們不僅要補繳稅款、上交罰款,還有滯納金等等費用,雜七雜八太多了,憋到最後隻能選擇賣掉這座彆墅!
唐天慶這是頭一回體會到什麼叫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!
當初那些和家裡交好的叔叔伯伯統統裝死,想去借個百來萬都不行。想當初,他堂堂一個大少又豈會把那百來萬放在眼裡?真是一分錢逼死一個英雄漢。
也幸好他現在不過二十多歲出頭,公司的負責人上麵壓根就沒有他。否則他就不僅僅是要籌錢,而是頭上懸著一把刀了!
"家具不用收拾了,一起賣了。"中年女人摸了摸淚水道。
唐天慶苦笑一聲。道:"媽,我們還是要慶幸一下的,如果是平日裡,哪裡有那麼快能夠把宅子賣出去換錢?"
這宅子的確值錢,可一時半會想要拿出那麼多錢,還不接受貸款的富豪可就不多。
這應該算是難得的運氣?
中年女人跟著一起苦笑,也算是好運了吧?
唐天慶心裡憋屈不已,他除了一些衣物外,其餘家具都不能帶走!這都是彆人買了的。
唐天慶拖著行李箱出來,隱隱聽到了腳步聲。
夏天天黑得比較晚,在昏黑的夜色裡,唐天慶隱隱看到了一道年輕的身影走了進來。
唐天慶猛地一縮瞳孔,眼底的恨意猶如毒蛇一般:"張狂?你怎麼來了?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?"
"我他媽告訴你,你休想!瘦死的駱駝比馬大!我唐天慶會怕了你?"唐天慶發了狂一般衝張狂罵道,嘴裡唾沫橫飛!
張狂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絲耐人尋味:"唐少,最近籌錢籌得怎麼樣了?你爸是不是要去坐牢了?我聽說逃稅最輕都是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吧?嘖嘖。"
唐天慶氣得火冒三丈,他一腳把自己的行李箱踹翻在地,衝張狂冷笑道:"你巴不得我家一時半會籌不出錢是吧?我告訴你你少做這些春秋大夢。老子這套彆墅已經賣出去了。而且賣了一個好價錢!我爸也不會因為交不起錢坐牢。"
張狂表情淡然,往那沙發上一坐。
唐天慶看到張狂,就恨不得讓他去死。他的眼睛開始充血。嘴裡發了瘋地狂叫道:"張狂,你還坐在這裡做什麼?趕緊滾出我家!"
"天慶,天慶你冷靜一點!"
盛怒中的唐天慶突然操起桌上的水果刀!
水果刀在那昏黃的燈光下閃爍著寒冷的光芒,上麵寒氣森森。
"張狂,你欺人太甚,你信不信我捅死你?"唐天慶咆哮道。"你走不走?你不走我就拿刀捅死你。"
唐天慶還是有腦子的,哪怕現在家裡因為這件事要大出息要破產,那也比殺了人進監獄裡蹲著強。
他現在不過是在威脅張狂罷了。
明明張狂還一言不發。他看著張狂臉上的淡笑,他總覺得張狂是在嘲諷他,是在嘲笑他。
前腳不是對付他的響閱嗎?
後腳他們唐家的公司就出事了,現在還要搞得傾家蕩產!
他是來看笑話的。
唐天慶的眼睛在這一瞬間就好像充了血一般,死死地看著他。
"哦,那你捅我唄。"張狂有恃無恐。
"你你逼我的!"唐天慶氣得要跳腳了。嘴裡大喊起來。
"臥槽,你瘋了?張少就是這宅子的買家,現在這房子是他的了!要走的人是你們啊!"在門口才把車停好的王社會和大伯王大軍一進來,嚇得臉色煞白一片。
這是瘋了吧?
唐天慶一怔,死死地看著張狂,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:"等……等會兒。你是買我家彆墅的人?"
張狂聳了聳肩,笑起來道:"是啊,咱們以前不是校友嗎?你有難我能不幫上一把?畢竟這宅子太大了。一時半會兒能夠拿出這麼多錢的人可不多啊。"
唐天慶氣得要吐血,他一個踉蹌,麵色蒼白地朝後麵退了好幾步。
買房子的是張狂。這裡現在是張狂家。
他剛才竟然還叫囂著要讓張狂滾出這裡?
其實要滾的人不是張狂,而是他唐天慶吧?
唐天慶一瞬間跌坐在地上,仰頭看著那悠閒自在的張狂。
一股濃濃的無力感攀上心頭,讓唐天慶想要嚎啕大哭起來。他活了這麼多年,從來沒有這麼淒慘過,被曾經一直看不起的小子死死地踩在腳下!
張狂笑著道:"唐少,你還記不得三年前,我被全校人圍攻。那天,我手裡抱著英語書從教學樓下走過。你從二樓扔下東西砸到我頭上?告訴我什麼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