蝴蝶刀在指尖翻出銀花,挑釁道,
“大陸仔食十碗麵?北姑養嘅餓死鬼!”
身後三個花襯衫跟班晃著蝴蝶刀,跟著哈哈大笑。
連虎和童詔看向陳文。
這句話陳文聽懂了!
他在來之前,查資料的時候就發現。
香江瞧不上內地來的人,覺得這些人都是窮親戚。
說白了,他們覺得自己高人一等,大陸還在吃不飽的階段,狗眼看人低。
內陸人過來用更低的價格,在各行各業工作,他們覺得內陸人侵占了他們的工作崗位。
態度越發差,大多數這個時期去香江的,應該都體會過這種歧視。
陳文臉色沉了下來,他低聲向連虎和童詔解釋。
童詔冷笑,“你們這群井底之蛙,真應該親自去內地走一走,也不對,咱們內地不要垃圾。”
黃毛聽的懂國語,這些北佬還敢頂嘴!
他手中的鋼鏈甩了過來,
“吔屎啦書呆子!”
鋼鏈甩向童詔的瞬間,
連虎手中地折疊凳劈出。
“砰!”一聲悶響。
鋼鏈纏住凳腿,
連虎見狀,毫不猶豫鬆開折疊凳,
雙手抱住一邊的實木桌,大喝了一聲,腰身猛擰。
二百斤的實木桌淩空飛起,裹挾著黃毛,朝玻璃牆撞去。
“嘩啦”玻璃牆轟然破碎,碎玻璃飛濺。
黃毛渾身紮滿玻璃渣,和實木桌一道,像死狗一樣,躺在茶餐廳外的地麵上,一動不動。
“虎哥!三點鐘!”陳文扯著嗓子大喊。
三個花襯衫從後廚竄出,剁骨刀朝著連虎背脊。
童詔反應極快,直接掀翻冰櫃,凍魚和冰塊傾瀉而出。
三個古惑仔,踩在冰塊上,腳下打滑,瞬間失去平衡,
他們雙臂慌亂地揮舞,試圖抓住什麼。
雙腿呈 “八” 字形,止不住向著連虎滑去。
連虎瞅準時機,眼中閃過一絲狠厲。
他一個箭步衝上前,側身躲過刺來的刀,右拳高高舉起,砸在其中一人的太陽穴上。
那人悶哼一聲,直挺挺地向後倒去。
其他兩個古惑仔見狀,非但沒怕,反而紅了眼。
兩人嘶吼著揮舞剁骨刀,向著連虎的胸口砍。
連虎閃身避開,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,用力一扭,“哢嚓” 一聲,剁骨刀掉落在地。
連虎的膝蓋也沒閒著,重重頂在他的腹部。
他蜷縮在地,痛苦地不停翻滾。
最後一個古惑仔臉色發白,腿都軟了。
手中的刀亂舞,試圖給自己壯膽。
童詔撿起地上的一條冰魚,從他背後靠近,猛的砸到他頭上。
他瞬間癱倒在地,不再掙紮。
這時,黃毛緩過勁來,掙紮著從玻璃堆裡爬起。
“吔屎啦!”他摸向後腰的匕首。
匕首剛出鞘,就被擀麵杖抵住太陽穴。
連虎叼著牙簽,呸了一口,吐在黃毛臉上,“叫爺爺!”
蔫壞的陳文拿起桌上的辣椒罐,砸向黃毛。
辣椒罐砸在他頭上,罐身破裂,辣椒油滲進傷口。
黃毛的五官扭曲在一起,發出殺豬般的慘叫。
他疼的冷汗直冒,帶著哭腔求饒:“阿爺,阿爺,我知錯喇,放過我啦,畀我去醫院啦。”
警笛聲響起。
連虎和童詔對視一眼,
“算你們今天運氣好,走。”童詔拉著連虎和陳文。
三人撞開後廚鐵門,一溜煙跑沒影了。
茶餐廳外,早就圍滿了路人。
不一會兒,幾輛警車停在茶餐廳門口。
為首的警官皺著眉頭,打量著店內的慘狀,碎玻璃、冰塊和血跡散落一地,桌椅橫七豎八地倒在一旁。
他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古惑仔,
媽的,又是和聯勝的馬仔找事。
黃毛咬著牙,強忍著疼痛,“阿sir,三個北佬打我哋啊,一個光頭,一個四眼仔 。”
警官厭惡的掃了他一眼,“收隊,走。”
他又不傻,古惑仔打起來,這需要管嗎?
更彆說還有內地人,這麼大的香江,去哪找人?
隻要一過關,這輩子都找不到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啦。
“阿sir,阿sir,唔好走啊。”
“收聲,再嚟阻住,將你哋一齊帶返去。”
古惑仔老實了,大家都傷那麼重,去警局不是找苦吃嘛。
九龍後巷的霓虹燈點亮。
張生的豐田急刹在路邊,
(接下來所有對話用國語,粵語怕大家看著累。)
幾人約定好在這彙合,張生準備先把他們送到酒店,安頓下來。
然後帶他們出去吃飯。
車門剛打開,就聞到腥味。
“三位這是”張生皺著眉頭看向他們。
童詔西裝撕了一個口子,連虎的光頭上有醬汁,陳文手裡更是拿著一罐辣椒油。
“先上車再說。”三人打開車門,坐在後排。
豐田向前駛去,車載電台突然響起,
“最新消息,和聯勝懸紅二十萬捉拿三名北佬,特征為光頭,四眼同辣椒佬。”
張生瞄向後視鏡:“電台裡說的不會是”
“開你的車。”連虎沒好氣的懟道。
他現在情緒非常暴躁,任誰在好好吃東西,被彆人一頓瞧不上,動手,都不會開心。
童詔低頭思考,他知道,幾人在香江人生地不熟,唯一熟悉點的就是張生。
這事必須得告訴他。
童詔把來龍去脈敘述了一遍。
張生一個急刹:“你說什麼?打起來了?”
緊接著立馬踩油門,
“現在就去口岸。”張生猛打方向盤,輪胎在柏油路擦出s型軌跡。
“和聯勝在香江勢力很大,你們特征太明顯,好漢不吃眼前虧,現在就過關。”
連虎梗著脖子,“俺不怕他們!”
張生撫額:“這不是怕不怕的事,你們打了社團的臉,他們肯定要報複你們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你再能打,也不能一打百啊。”
連虎低下頭,沒有回嘴。
打不打的過100個,也要打打看才知道嘛,連虎內心蠢蠢欲動。
晚上九點,羅湖口岸亮如白晝。
童詔三人跟著人群排隊,檢查人員簡單檢查了下,就給他們放行。
畢竟隻是社團懸紅,沒那麼大影響力,可以影響到口岸人員。
三人出了口岸,直接打了輛出租車,直奔深市。
槐花香小二樓,項越早早入眠,難得耳邊沒有連虎的呼嚕聲,項越睡得有些沉。
忽然,項越的手機響起。
童詔的電話。
這大晚上的怎麼打電話回來了,香江和揚城也沒時差啊。
項越不敢耽擱,趕忙接聽,
兄弟們在外邊,必須時刻警惕。
“越哥,我們明天中午到揚市機場,你記得接我們。”
項越:“啊?”
這到底怎麼回事,不是今天剛去香江嘛。
童詔一五一十的,在電話裡同項越解釋了一遍。
三人已經到深城住下了,明天一早的飛機趕回來。
項越
落地一天就被當地社團懸紅,好家夥!
天生黑道聖體!
不過聽明白是對方挑釁,項越也沒指責他們。
隻是交待三人注意安全,就掛斷電話。
晨光刺破雲層,
香江【東方日報】頭版標題驚爆;
【武僧顯聖懲惡徒 神秘北客鬨九龍】
配圖是黃毛頭破血流的照片。
這一切童詔他們都不知道,他們已經踏上回揚的飛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