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炸魚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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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小時後,車停在西山墓地入口。

“越哥,到了。”童詔推了推項越。

項越睜眼,看了看入口處邊上的小賣部,打開車門下車。

“老板,拿兩包玉溪,再拿兩瓶礦泉水。”項越抽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櫃台。

小賣部老板從《故事會》裡抬頭,從抽屜裡拿出玉溪。

“一共44。”

項越接過香煙和水,擰開瓶子,灌了一大口,

“老板,你知道這附近哪有野湖嗎?聽釣友說那兒資源可好了。”

老板遞過找零的錢,笑眯眯,

“小夥子消息靈通!沿著這條路開一公裡,有條小路進去幾百米,就能看見了,那湖裡鯽魚都是野的,很鮮。”

“謝啦,老板。”項越轉身上車。

項越丟了包煙給童詔,“往前開,一公裡處拐進小路。”

童詔拆開香煙,點了一根,

“越哥,今天來這,到底是什麼事?”

他又不傻,一大早喊自己起床釣魚,不帶魚竿,不知道具體地點。

怎麼可能是釣魚!他實在好奇有什麼重要的事需要跑墓地辦。

項越吐出煙圈,“還記得樸園挖出來的箱子嗎?”

童詔腦海裡浮現出彆墅的小箱子,點了點頭,

“越哥,那裡麵到底是什麼?”

項越沒回答,而是繼續發問,

“你知道房可兒她爸是揚市副局長嗎?”

童詔握著方向盤的手抖了一下,

越哥牛b啊,耗子偷油帶上貓了!

項越笑了起來,“箱子裡的東西能讓房可兒她爸更進一步,你說我們要不要把這份禮送出去?”

童詔激動的抓緊方向盤,

“越哥!以後咱們黑白兩道豈不是橫著走!”

項越按住童詔激動的手。

死孩子,開車不好好開,彆給自己整車禍了,可沒第二次穿越的機會。

“所以我聽房可兒說,她爸這兩天都在墓地這裡夜釣,咱們踩好點,晚上偷偷把東西送過去。”

童詔:“為啥要偷偷的?”

項越拍了下童詔的後腦勺,“你傻啊,咱們的身份去送東西,房局敢收嗎!先不暴露身份,以後再說。”

野湖邊泛著魚腥味。

項越低著頭,沿著湖走,像是在找什麼。

突然,他停下腳步。

灘塗上幾截斷掉的魚線泛著銀光,邊上的袋子裡還有幾條乾巴的蚯蚓。

“08號子線。”項越用棍子挑起魚線,“老東西喜歡釣鯽魚,還是個台釣選手。”

童詔捏起乾癟的蚯蚓搓了搓,

“這應該就是房局昨晚的釣位了,蚯蚓還沒全乾,沒死太久。”

童詔站起身,觀察起地形。

他指著不遠處,對項越道:“最佳藏身點是那叢蘆葦,離釣位五米。”

他忽然壓低聲音,“萬一被發現”

項越打斷道:“沒有萬一,晚上你吸引注意,我去放東西!”

晚上六點,海棠苑三棟六樓。

鞏沙穿著一身校服,坐在六樓的樓道口,屁股底下是一小片硬紙板。

一位大伯走在樓道裡,奇怪的看著鞏沙。

鞏沙拿起手機,放在耳邊:“媽,爸出門打麻將沒,你記得給我留菜,我現在不回去,回去肯定要被他揍。”

老伯收回奇怪的目光,拿起鑰匙開門。

原來是小夥子和家裡吵架,嚇死自己了,還以為是小偷來踩點!

鞏沙放下手機,目光透著些許尷尬。

他已經坐了一小時了,這是第三次拿起電話,好尷尬啊!

鞏沙委屈,但是越哥交待的任務又不敢不做。

突然,樓下傳來關門聲。

鞏沙站起身,聽到樓下下樓的腳步聲,輕輕地跟了上去。

三棟樓道口,鞏沙站在原地,仔細看著不遠處的背影。

男、中年、背著釣箱、拿著魚竿,對上了,沒錯。

他拿出手機,“越哥,大魚出發了。”

小賣部不遠處的麵包車上。

童詔和項越身穿黑衣,狼吞虎咽地啃著漢堡。

突然,項越的手機響起,他放下漢堡,按下接聽鍵,

“好的,我知道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

項越掛斷電話,看向童詔,“走!”

五分鐘後,

童詔把車停在另一條小路,白天他們踩過點,停這裡確保不會和房局撞上。

兩人手機開啟靜音,帶上塑膠手套,一人背了一個包,下了車。

項越站在車旁,拍了拍童詔的肩膀,

“阿詔,記住看短信,我給你消息你就折騰。”

童詔重重點頭,兩人兵分兩路,向不同方向走去。

童詔貓腰鑽進東岸樹林,褲管被荊棘勾出絲線。

項越趴在蘆葦叢中,螞蚱跳上他後頸,腐爛的臭味熏得眼睛發酸。

他嘴裡罵罵咧咧:“媽的,回去得好好泡個澡。”

半小時後,小路傳來燈光,一輛suv開到湖邊。

一個中年男子打開駕駛室的門,下車。

他從後備箱裡拿出釣箱、折疊椅,魚竿,往返兩次才準備齊全。

房文山坐在折疊椅上,往釣竿上掛夜光漂,一旁的保溫杯冒著熱氣。

項越在蘆葦叢裡看著房文山的動作,

這老東西,東西還挺全,也不知道是不是差生文具多。

又過了半個小時。

房文山往魚鉤上掛著蚯蚓,嘴裡美滋滋的哼著歌。

才來了半小時就上了一條鯽魚,開門紅!今天得多釣會。

項越看到房文山上魚,估摸這會差不多了,他拿出手機給童詔發送短信。

片刻後。

童詔突然從東岸樹林竄出來,舉著酒瓶踉蹌大喊:“釣釣個屁!老子炸魚嘍!”

他拿起包裡的小鞭,點燃就往湖邊丟。

房文山被嚇了一跳,拿起手電筒向東岸掃。

他罵罵咧咧起身:“哪來的小鬼,我的開門紅!”

童詔看到燈光掃來,又是一聲大吼,“嘿嘿,把魚炸死都不給你們釣,你們這些空軍佬,人菜癮還大!”

一句空軍佬徹底挑起了房局的怒火,他拿起抄網向著東岸跑。

一邊跑一邊喊:“小崽子,你等著,看我不把你帶回所裡,你這是尋釁滋事。”

童詔丟下酒瓶,向樹林外跑。

腳步聲漸漸遠去,

蘆葦叢裡的項越摸黑爬了起來,彎著腰快速跑到房局的釣箱旁。

他打開釣箱蓋子的夾層,把一個信封塞了進去,

信封的邊角放在開關處,蓋子隻能輕輕蓋在上麵,關不嚴實。

東西一放好,項越拔腿就往大路方向跑。

十分鐘後,童詔在約定地點接到項越。

項越肚子叫了一聲,“走,叫上兄弟們,咱們先去泡個澡,遲點再去吃燒烤。”

麵包車向職校開去。

另一邊,房文山氣喘籲籲的走了回去。

老了,要是當年,早就追上了那個醉鬼了。

房文山喘著粗氣摔進釣椅,

他正準備收魚竿,突然瞥見信封邊角,防水牛皮紙在燈光下略顯突兀。

他的動作停住了,神情變的嚴肅。

房文山緊緊盯著信封,今天這事不簡單。

他打開釣箱拿起信封,喃喃自語:

“這裡麵到底是什麼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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