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呼!”
辦公室裡。
江奕雲深呼了一口氣,她剛要放下羽毛筆,不可思議的變故隨之出現。隻見,這一隻搭配在第二位階潘多拉裡的筆竟然自動的書寫了起來。
“怎麼會?”
江奕雲心臟重重跳動。
她連忙凝神看去,隻見,在自己書寫的文字後,羽毛筆正模仿著她的筆觸,進一步在她沒有寫到的內容空白處不斷增加細節。
“這是什麼意思?”
“精神藥物?”
“女人?”
“賬本?”
江奕雲注意到,莫拉伊的劇本似乎知道更多關於張海峰的秘密,並以此開始將故事的矛盾升級。
不算很久。
羽毛筆結束了續寫,安靜的躺在了書頁間。
咚咚咚!
正當江奕雲一遍一遍閱讀著文字時,辦公室的房門突然被敲響,她心頭一驚,但隨之冷靜了下來。
不動聲色的合上了劇本,看向門前:
“請進!”
“江總,張副總他們都已經在會議室等您了。”
秘書林玟書推開門恭敬道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江奕雲平淡道。
前後,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,隻見江奕雲臉上露出怒意重重的將會議室的門甩上,邁動著高跟鞋嗒嗒的走進了廊道。
會議室裡。
四十歲,成功男人做派的張海峰靠坐在椅背前,笑容燦爛的看向離開的江奕雲。在其身左右,公司日不落國分部的一位位高管也都跟著張副總一同,臉上保持著笑容。
“江總!”
“江總!”
秘書林玟書匆匆的跟在江奕雲身後,等走進了電梯廳,江奕雲腳步一頓,清冷的目光掃向了秘書。
“你就不避一避?”
沉聲問道。
在她空降這個公司後,隻有這個秘書沒有像躲瘟神一樣避開她。
“我就是一個小秘書,要做的工作就是輔助好江總您的工作。”
林玟書低著頭道。
等走進了電梯,她看了一眼江奕雲有些猶豫的又說道:“大不了就不乾了,回國也挺好。”
“好好乾。”
江奕雲眼神柔和了一些,說道。
她走進辦公室,站在了落地窗前,精致的臉上哪裡還有剛才的憤怒,隻是平淡的目光俯瞰向大廈前,這時一輛黑色的車子開出了車庫進入了城市。
……
“臭婊子!”
張副總靠坐在奔馳的後排座位,他看了一眼窗外,眼神露出陰鷙罵道。
“呼!”
這時。
他心裡莫名的生出了一種想要宣泄的念頭,抬起頭,迎向了司機的目光,說道:“幫我找一個女人,老規矩。”
司機心領神會,車子也隨之開進了倫敦的一家五星級酒店,他坐在車裡,點上了一根煙。
“哇哦!”
“先生,你真是太棒了!我從未見過你這麼完美的男人!”
奢華的套房裡,事後,金發碧眼的女人麵帶紅潤,浮誇的讚美道,張海峰半眯起眼睛,從錢包裡抽出了一疊鈔票隨意的丟在了一旁的地毯上。
綠色的歐元灑落在一地,金發碧眼的女人眼睛一亮,笑容更燦爛了起來,她毫不在意,甚至,清楚的知道如何滿足這一類男人的虛榮,她跪在地上像是一隻小狗兒用紅唇將一張張鈔票銜起。
“哈哈哈!”
張海峰笑出聲,緊跟著,又抽出了一疊鈔票,他站起身,拍了拍後者的臀瓣道:“我去洗個澡。”
說罷,越過女人,走進了浴室,等站在淋浴噴頭下,張海峰神情一頓,想起了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。
“沒事的。”
張海峰向來不會讓手機離開自己的視線,但今天就莫名大意了,他想了想,覺得不會有事。
這時,金發碧眼的女人坐起身,她看了一眼床頭櫃,又聽了一眼身後的水聲。她靈巧的拿起了張海峰的手機,將一枚數據線一樣的東西插進了後者的接口,在張海峰走出前,快速的拔下了數據線。
……
“沃爾特少爺,您找我?”
張海峰重新坐進了車裡,他注意到了手機裡的一道未接電話,眼皮微微的抬起,但不等他多想,匆忙的撥通了回去。
恭敬道。
“可能是信號不好。”
“張。”
“我聽說最近有一夥高端的外圍姑娘,專門在事後趁機盜竊客人手機裡的信息,並以此威脅。我可不希望你也著了人家的道。”
電話裡,用最平淡的語氣警告道。
“沃爾特少爺,您放心,我這個人是最謹慎的,您是知道的。”
張海峰內心咯噔一聲,但隨之,臉上掬著卑微的笑容,說道。
話罷,電話掛斷了。
“應該不會這麼巧。”
在聽到沃爾特的提醒後,張海峰心裡閃過一絲不安,他不斷的安撫自己,同時點開手機仔細的檢查了痕跡。
……
“哦?”
“開始了嗎?”
與此同時。
夜色裡。
趙國杭城,陸遠正走在車水馬龍的道路邊,他注意向遠處,透過潘多拉清晰的望見了羽毛筆自動書寫的景象。
當使用者寫下某個人的故事,莫拉伊的劇本會自動的為其填充細節,比如,江奕雲隻隱約的知道張海峰不乾淨,於是,寫下了其被盜取數據的這一個部分,但劇本則為其補充了信息的細節。
“牽引旁人的命運,真是偉大的能力。”
陸遠感慨。
說罷。
他收回視線,目光隨意掃過左右,不多會,他走進了一家很有小資氣息的咖啡廳,坐在了一位穿搭精致,不斷對麵前的甜品和咖啡拍著照片的年輕姑娘麵前。
“噗!”
“你真有意思!”
年輕的上班族齊媛媛掩著嘴笑道,隻片刻,她露出了思考,繼續道:“不過,你這個腦洞確實很不錯。”
“如果真的能販賣自己的壽命,愛情,友情……如果價格合適,我肯定不會錯過。”
陸遠臉上笑容不變。
他攤開手。
精致如絕美藝術品的天平露出,在這一隻巴掌大的天平上方,璀璨的天平虛影投影而出。正笑著的齊媛媛神情停頓,緊跟著,漸漸睜大了眼睛。
她迎向了陸遠的目光,紅唇微張,喘息都變得急促了起來。
“你說的都是真的?”
“當然。”
陸遠溫和道。
在昨夜過後,他有一些喜歡上了這一種與不同人交易的感覺,能夠更直接的感受到不同人性之間的交織。
於是,他選擇暫時將這一件潘多拉留在身邊,偶爾感受一把神秘商人的體驗。
“都能賣什麼價格?”
“比如壽命。”
“每個人的時間都是有不同價值的,雖不能單純的以其每年創造的財富做衡量,但那也隻是對科學家這一類精英而言。”
陸遠看了一眼麵前的姑娘,道出了他對於壽命的定價:“因而,對於大多數平凡的人,我對壽命的收購價是,其每年稅前收入的三倍計算,年收入不足十萬的人均以三十萬收購。”
“至於愛情、友情等,則需要具體的對其稱量。”
“那我……”
齊媛媛見到麵前的男人越說越像一回事,在感受到了那冥冥之中的神秘後,她開始完全的相信了。
她吞咽了一口唾沫,心臟重重躍動起來。
彆看她的朋友圈有多精致,不是打卡什麼剛開業的美食店,就是在節假日去旅遊拍照,看上去像是一個精致的名媛。
但實際上。
她隻是個普通的公司會計,每個月能掙個一萬出頭,但根本不夠花,常常還得套花唄借唄。
“三倍年收入,也就是說,我一年的壽命能賣三十九萬六?”
齊媛媛在心底算了一下,眼睛當即一亮,整個人都心動了
“那……那我先賣一年。”
她小心的看向陸遠,說道。
“可以。”
陸遠輕笑了一聲。
不多會。
交易達成,安靜小資的咖啡館裡,溫潤的燈光下,隻見,坐在靠窗邊的年輕女孩額前的一縷秀發快速的變白。齊媛媛見到了自己的白發,年輕的臉上一下子露出惶恐,心裡先是生出無窮的後悔,這是對衰老的恐懼。
她瘋了一樣的衝向了衛生間,迎著鏡子仔細的打量,但好在,她還年輕,隻有二十四歲,在將這一縷數根的白發拔掉後,仿佛看不出絲毫的區彆。
“呼!”
齊媛媛鬆了一口氣,她低下頭,看向手機裡銀行的餘額,伸著指頭默數了一遍又一遍,她從未有過這麼多存款。
恐懼開始消退
她咧開了嘴巴。
……
“沃爾特少爺。”
日不落國。
倫敦。
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匆匆走下車,將一封舉報信遞給了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白人。
“多謝你,威爾遜。”
沃爾特岔開信封看了看,溫和道。
半個小時後。
“沃爾特少爺。”
“您找我?”
張海峰快步走進了一間辦公室,他遠遠的看到沃爾特時就彎下了腰,討好似的笑著道。
“張。”
沃爾特正在站在窗邊,左手拿著一隻高爾夫球杆,右手細細的擦拭著那原本並不存在的灰塵。等後者走近以後,他丟下了手帕,藍色的瞳孔看向了麵前的亞裔男人。這時,張海峰好像察覺到了什麼,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。
沃爾特揚起了球杆,狠狠的砸了下去,鮮紅的血液濺到了他的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