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的意思是,此刻,某一個地方正在發生食利者對潘多拉的掠奪?”
大廈,五十九層。
窗外。
皎潔的月光如流水般揮灑在沙發前的兩人身上。
韓占兵教授神情一頓,看向陸遠,問道。
“嗯。”
陸遠端起茶盞,抿了一口後,笑著說道:“那是一件能夠影響個人運勢的潘多拉,盯上它的是一位商業巨頭。”
“他已經成功了嗎?”
韓占兵緊跟著問道。
從今晚得到的部分信息來看,他能夠猜測,潘多拉誕生的地點或許就在杭城,在這個前提下,陸先生口中的商業巨頭屈指可數。
“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會成功。”
陸遠回應道。
“意外?”
韓占兵教授敏銳的注意到了這一個字句,他聯想到了先生說的這一件潘多拉,運勢,這個字眼本就代表了不確定性。
……
夜色裡,杭城近郊的兩棟自建房,馬天運眼睛死死的盯著監控裡的屏幕,他控製著自己的呼吸,不斷用言語安撫馬清的心思。
兩者之間地位懸殊,馬天運是什麼樣的老狐狸,而馬清即使獲得了潘多拉,但時間不長,涉世不深,其本質上仍然是一個傻白甜的女大學生。
她自以為隱藏的每一絲情緒,都被馬天運注視在眼底,沒過多會,馬清眼睫毛輕輕顫了顫,說道:
“我……我給你。”
“不過。”
“你得先把我手鬆開。”
馬天運微微停頓,隨即答應了下來,監控裡,眼角有一道拇指長疤痕的中年男人推門走進,他伸手向腿邊一摸反手握住了一把軍用匕首,手起刀落,捆綁住女孩雙手的繩子斷開,男人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。
“東西呢?”
馬天運身子前傾,加重了話語。
“呼!”
馬清深吸了一口氣,她看了一眼自己白皙手腕上被勒出的紅色痕跡。抿了抿嘴巴,將手伸向了脖子。
她這一抬頭便露出了一枚戴在脖頸前的神秘骰子,馬天運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視著。
將骰子取下……
手腕傳來的刺痛讓馬清右手一顫,白皙的手掌鬆了開,馬清注意到落向地上的骰子,她瞳孔一縮,像是想到了什麼。
骰子在空氣中自由落體,翻轉。
它在地麵上滾動。
很快。
禁止在了地上。
馬清看向骰子,神情一頓,讓人憐惜的臉上閃過一絲驚喜,但很快這一抹神情又消失了。
……
“先生?”
“嗯。”
“意外出現了嗎?”
大廈,第五十九層,陸遠注視向遠處,神情一頓,溫和的臉上露出了輕笑。目光始終落在前者身上的韓占兵教授,問道。
“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。”
陸遠笑著道了一聲。
……
當那一枚十二麵象牙骰子靜止的同時。
夜色裡。
錢塘江上一艘巡邏船突然打開了巨大的探照燈,明亮刺眼的光束將河麵一塊區域照射的如同白晝。
“57700,停船檢查!”
“57700,停船檢查!”
“例行檢查!”
河麵上,運輸船的船艙裡,響起了報警聲。
“該死!”
“這個點怎麼會有巡邏船?”
“軍哥,怎麼辦?”
船艙裡,五個不同年齡的男人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,他們透過玻璃看了一眼窗外的巡邏船,焦急道。
他們五個人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出現在這艘船上,想要假裝成船員,在人數上又出了問題,老警察們但凡掃一眼,就會引起警覺。
“不要急。”
軍哥抽了一口煙,平靜道。
他站在窗邊,注視著緩緩靠近貨船的水警巡邏船,當兩艘船靠近以後,五六名水警牽著兩條警犬跳上船。
“靠!”
“連他媽馬犬都遇上了,這不是水警的常備配置。”
人群裡,另一個男人罵道。
貨船的船長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,先是遞上煙見沒人接受後又打探了兩句,注意到水警們一定要檢查貨物,目光閃爍,等隊長走向一邊時,他不著痕跡的靠近塞上了一疊錢。隻剛有這個動作,中年警察臉色瞬間變化。
船艙裡,軍哥將這一幕看在眼裡,他神色不變,隻繼續的抽著煙,昏暗的光線裡,火星一點一點燃起。
他瞥向了身旁的四個兄弟。
“軍哥!”
“他們快過來了!”
軍哥將煙頭丟在了地上,抬腳碾了去,同一時間,手伸進了懷裡。
眼神平淡的沒有一絲波瀾。
抬起槍。
噗!
噗!
噗!
消聲後的手槍接連響起了四次,還沒有反應過來,眼神裡滿是不可置信的男人接連栽倒在地上,鮮血染紅了地麵。
軍哥掃了一眼四個人,他轉身向船艙後麵跑了去,並在角落猛地紮進了江水裡。
適時。
兩隻馬犬跑向了船艙,瘋狂的吠叫了起來!水警手中的手電筒遠遠的照亮,然後是一連串的腳步聲。不多會,四具屍體出現在所有人眼前。
“快!”
“快!”
“這裡還有一個活口!”
另一邊,位於杭城近郊的自建房,馬天運在看向麵前這一顆十二麵骰子時,他眼神都在發顫。
這一刻。
他臉上的表情極其複雜,瘋狂,貪婪,興奮。
在他的眼裡,這一枚骰子正在散發出神秘璀璨的光芒。
“先生。”
門外傳來了匆忙的腳步聲。
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走到馬天運的身旁,彎腰道:“出事了。”
馬天運臉色變化,將骰子用力的握住,他直起身,沒有一點猶豫的就要向外走,冷漠的話語同時響了起來:
“處理乾淨。”
“是!”
黑色的轎車低調的開進了夜色裡。
另一棟宅子,被叫做峰哥的男人接到了命令,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微的閃爍,抬起了槍,接連連聲處理了跟在其身旁的下屬。
然後。
走進了地下三層的安全屋。
“你要乾什麼?!”
“說……說好讓我活的!”
“說好讓我活的!”
馬清睜大眼睛,恐懼的看向不斷靠近自己的男人,她臉上眼淚水不斷的滾落,絕望的大聲喊著。
她的身體還被綁在椅子上,隻能瘋狂掙紮扭動著。
眼角留有一根小指長疤痕的男人停下了腳步。
他舉起了槍。
黑洞洞的槍口正對向馬清的眉心,沒有猶豫,按下了扳機……
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停頓了。
但數秒後,什麼都沒發生。
男人繼續開槍。
第二次。
第三次。
第四次。
連續九次,手槍全都在扣下扳機後卡了殼。冷漠的中年男人臉色終於出現了變化,眼神裡浮現出驚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