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陸先生。”
“嗯?”
晚上七點,西溪彆墅。
沈南石像是想到了什麼再一次躬身,說道。
“自從您上一次向我詢問陳家後。”
“我就一直留意著。”
沈南石頓了頓,繼續說道:“最近一段時間,陳家好像遇到了一些事情,不知道……”
他話語說到這就沒再繼續,隻是把腰壓的更低了,陸遠看了他一眼,也沒隱瞞的意思,笑著道:
“你猜的沒錯。”
“確實與潘多拉有關。”
陸遠轉身,走到了沙發前,伸手端起了麵前的紅酒杯,搖了搖杯中暗紅色的液體,抿上了一口雙腿交疊慵懶說道:
“這酒不錯。”
在獲得能力之前,陸遠就比較喜歡品嘗不同酒類,紅酒也好,白酒也好均有涉獵。他是真能喝出好壞優劣的。
“先生喜歡就好,這一瓶是一九四七年白馬酒莊產的紅葡萄酒,被譽為本世紀最完美的紅酒。”
沈南石躬身,介紹道。
隻這一瓶紅酒市場上的價格就超過二十萬美元,平日裡被他放在酒櫃當收藏用。
“對了。”
過了片刻,沈南石再一次低下頭:“先生,劉洋在昨天突然發生了變化。我對他進行了一些測試,發現他的身體素質突然全麵的提升,綜合的身體能力甚至達到了健將級運動員的水平。”
陸遠聞言,放下了酒杯,似笑非笑的看向沈南石。
注意到這一束目光。
沈南石當即誠惶誠恐了起來,他確實是有私心的,想要旁敲側擊的多了解一些關於潘多拉的能力。
“請先生原諒!”
他一下子跪在了陸遠的腳邊。
“下不為例。”
陸遠收回了目光,隨之,輕笑著道:“下次清醒點,我可以說,但你不能主動問。”
“每一隻潘多拉,都有三個級彆的成長度。”
“馬誇特的麵具,在昨天成功進階。”
陸遠不在意透露出一些信息。
“多謝先生!”
“嗯。”
“起來吧。”
在一道話語聲後,沈南石恭恭敬敬的起身,站在了陸遠的身後。
……
同一時間。
夜色裡。
雨下的更大了,劉峰在將小少爺送到安全的地方後,頓了頓,開車準備回到公司。
他身上還是濕透了的,隻是隨便抽了兩張紙胡亂擦了擦,把紙巾隨便的丟向一邊。邊開著車,邊伸手撥出了一個號碼。
劉峰的手上都是雨水,點了車載屏幕好幾次都沒動靜,往身上擦了又擦,終於撥通了出去。
“喂?!”
“誰?”
中年男人,警惕的話語聲。
“曹組長。”
劉峰聲音有些沙啞。
車前,雨夜裡,過往的車燈穿透雨水,在一滴滴的水珠間折射出晶瑩剔透的光芒。前擋風玻璃上,兩隻雨刮器毫不停歇的刷動著。
“劉峰?”
電話那頭,隻是短暫的停頓,隨之一口就叫出了名字:“你竟然會給我打電話?怎麼?害怕被陳關榮清算了,想要找我保你一命。”
劉峰臉上扯出了一絲笑容:“看來榮爺沒看錯。”
“他跟我說,曹組長雖然盯了他十年,但他卻一點也不討厭你,他說,你是他最信任的人,如果有機會最想和你一起把酒言歡。”
“你看。”
“榮爺說的一點沒錯,曹組長也一定與榮爺神往。我隻是一開口,曹組長就把我的聲音認了出來。”
另一邊,早已經被封鎖了的車禍現場,大雨中,曹組長接著電話:“你到底想說什麼?”
“公司。”
“榮爺說,他在公司等你,會把一切都告訴你,這些年,所有的賬本和證據都交給你。不過,留給你的時間不長了。”
劉峰沉聲道,話罷,不等曹組長的回複,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腳下的油門更用力了一些。
引擎的轟鳴聲炸響。
“曹組長!”
曹闖緊皺著眉頭,他驚疑不定的看著手機,雨水不斷從他頭發上滴落,這時,身後傳來了年輕警察的喊聲。
“走!”
“我們去找陳關榮!”
“找陳關榮?”
“這個點?不是,他現在在哪?!”
“公司!”
兩輛黑色的大眾帕薩特先後穿破雨幕,向陳氏集團的寫字樓趕去。
……
晚上,七點四十五分。
劉峰先一步把車開進了寫字樓,抓起一封文件袋就跑向了電梯間。
“呼!”
“呼!”
“呼!”
劉峰不斷的按著按鈕,他劇烈的喘息著。
這一刻。
他的胸腔裡,心臟在跳的很快。他跟了榮爺二十年,他也已經有四十歲了,這樣的一場奔波,讓他的體力也快達到極限。
電梯到了,回想起監控裡看到的景象,劉峰咽了一口唾沫,還是邁進了電梯。
他二十歲的時候就跟了榮爺。
沒有榮爺,他還是個小混混,是榮爺,把他帶到了這個高度見到了更精彩的人生!就算是女鬼也好,還是其它什麼也好,他都不會跑。
叮!
電梯到了五十八層。
劉峰站直了身體,梳理了一下身上被雨水浸濕的衣服。
而巧合的是,寫字樓的樓下,曹組長也帶人匆匆闖進了大廳。
……
“曹闖?”
“他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?”
在一間中等麵積的指揮室,指揮室的正前麵是占據了一整麵牆壁的屏幕。
屏幕的正中間,是陳氏集團的會議室景象,而在主畫麵旁,是一個又一個的小屏幕。這些小屏幕則是分布在陳氏集團寫字樓不同位置。
指揮室的主位。
馬安邦目光一凝:“把大廳的監控調出來。”
“是!”
畫麵提到主視角,清晰的畫麵連曹闖臉上的一根汗毛都能看見。
“報告!”
“曹闖應該是調查鮑輝軍車禍過去的。”
“嗯。”
馬安邦盯著監控,手裡不斷的把玩著金屬的打火機。他當然認識曹闖,甚至和後者的交情還很不錯。
“算了,來就來吧,他追了陳關榮十年,終究是要給他一個答案。”
“幫我和他連個線。”
馬安邦搖了搖頭。在陳關榮麾下的利益集團接連發生死亡事件後,他提議的刑事案件額外監測程序就啟動了。
沒有直接展開捕捉,便是為了能夠進一步的觀測,把意外控製在最小的程度。至於在觀察過程裡,死的那些陳關榮利益人員。
馬安邦不在乎,不過是一些渣滓,死了就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