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趙兄何出此言!”
李承乾聽趙牧這麼說,竟板著那張雍容貴氣的臉龐,鄭重其事道,“先不說,昨夜若無趙兄建言獻策之功。”
“今日趙兄又救孤這一命!”
“趙兄這般待孤,孤又怎會覺得趙兄是在挾恩圖報?”
“還請趙兄速速收回此言!”李承乾滿臉認真。
這叫趙牧都覺得似真是他說錯話,傷這家夥心似的……
趙牧直勾勾地瞪著李承乾,嘴角都有些微微抽搐!
天地良心,他隻是跟他客氣一下而已!
這古人,還真是麻煩。
尤其是,這種自幼接受皇家教育,做事一板一眼的,有時鑽牛角尖,還真是麻煩!
這一口一個趙兄的喊得,讓人頭疼!
趙牧心裡吐槽著,搖頭無奈道:“好吧好吧,我收回我先前的話,好了吧!”
“如此,甚好!”李承乾表情有些傲嬌,卻又釋然一笑。
“孤知道,趙兄瀟灑慣了,最不喜孤這般古板做派。”
“但方才趙兄那話,還真是嚇到孤了。”
“要知道,以孤的境地,是萬萬離不得趙兄。”
“否則不知哪日又會行差就錯,將趙兄幫孤打開的贏麵,全丟得一乾二淨……”
“安……啦!”趙牧被這家夥蒼蠅似的嗡嗡嗡煩得都有點不耐,連連擺手道,“殿下心思我知道,放心吧。”
“隻要殿下不負我這個朋友,那我自會始終站在你這邊。”
“你不要老是患得患失了!難不成你以為我趙牧是那麼隨便的嗎?”
“既然我認下殿下這個朋友,那我自然會力所能及地幫你!”
“這一點,既無關你的身份,也無關你的權勢。”
“隻因你李承乾,是我趙牧的朋友!”
雖說又被趙牧十分無禮地指名道姓稱呼,但李承乾感動得熱淚盈眶,久久不能自語。
越想越高興的他,竟情不自禁上前一把牢牢抓住趙牧的手腕。
李承乾滿臉激動,嘴巴有點微微顫動!
足見,他有多感動。
他剛要說話。
卻見,趙牧一臉惡寒地急忙掙脫他緊緊握著他的手!
“李承乾!”趙牧很誇張地往後退一大步。
他怒指著李承乾的鼻子,破口大罵:“你惡不惡心啊!能不能彆老是動手動腳!”
“呸!”趙牧一臉嫌棄,直欲作嘔,“真特麼惡心!”
額……李承乾沒想到,他隻是想與趙兄執手相談,以示珍重。
怎麼趙兄反應卻這麼……嫌棄?
他雖心有疑惑,卻對趙牧無禮到極點的舉動,無半點怒意。
甚至覺得,趙牧對他毫不作偽,天真率直。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李承乾想著想著,望著趙牧突然笑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。
實在是,趙牧這般瞧著有些太逗……
趙牧斜眼,直勾勾地瞅著李承乾:“笑個屁啊!”
“我警告你,李承乾,以後就算再如何,也不要動手動腳!”
“不然你回東宮,找你的稱心去!”
“……”李承乾的笑聲戛然而止!
尤其是,聽趙牧提起稱心,也明白趙牧為何會突然這般嫌棄他。
好家夥!這是以為孤有斷袖之癖?
李承乾急了,趕忙解釋道:“趙兄,你誤會了!”
“方才,孤隻是情不自禁。”這話剛出口,李承乾都感覺到不對勁。
他又忙把話鋒一轉,“啊不對,趙兄你放心,孤絕對沒有對你有非分之想!”
趙牧越聽,臉越黑,甚至都想著,要不要與這廝絕交!
李承乾還在喋喋不休解釋:“孤,絕對沒有斷袖之癖啊,趙兄!”
“昨日孤說過,與稱心那般瞎胡鬨,單純是為氣一氣父皇。”
“孤與稱心,也絕對沒有任何……”
“好了,彆解釋了!”趙牧黑著臉打斷李承乾的喋喋不休。
“你與稱心那點兒爛事,彆拿來惡心我了!”
“鬼才管你是不是基佬呢。”趙牧直翻著白眼兒,沒好氣地說。
“反正我警告你,李承乾,以後再這樣,彆怪我與你絕交!”
“好好好!”李承乾一聽連絕交都出來,嚇得一本正經之色,還指天發誓。
“孤保證,以後絕不與趙兄動手腳!”
“好了,到此為止。”趙牧沒忍住,又是一個白眼,“說正事!”
“趙兄請講!”李承乾雖不知道有什麼正事要說,但立刻趕緊正襟危坐,擺出一副滿臉鄭重的模樣。
“殿下是否有想過,那夥黑甲蒙麵武士的來曆?”
趙牧為趕緊將那惡心人的事兒忘了,開口直奔主題。
李承乾也眉頭微皺,思索起來。
他想了想,卻搖頭道:“孤細細思索,還是未想到會是哪家的人手……”
“按趙兄之前描述的,那夥人既然能把侯家親衛打得毫無還手之力,自然武力極高。這一點極難做到啊!”
說到此處,李承乾頓了頓,眼中突然閃過一絲駭然,斟酌一番卻又搖頭道,“孤實在想不出,誰能培養出這般厲害的人物。”
“嗬嗬……”趙牧突然笑著看向李承乾,冷聲道:“殿下是想不出來,還是不敢想?”
李承乾低下頭,自顧自地拿起酒杯,明顯有些諱莫如深。
趙牧見狀,卻笑了,“看來殿下不是不敢猜,而是不敢說。”
“算了,那我替殿下說出來。”
“待我說出那幕後之人,看與殿下心中所想,是否相同!”
“趙兄……”李承乾放下酒杯,欲言又止。
趙牧卻不管他心中所想,自顧自地開口說:
“若我想得沒錯,這長安城中,能培養出這般強悍武士之人的,隻有當今陛下!”
“殿下,你覺得呢?”說罷,趙牧一臉壞笑地看著李承乾。
讓你小子剛才惡心我,看老子嚇不死你!
“嘡啷!”
李承乾手中酒杯突然掉在案幾之上,酒水灑得到處都是!
“趙兄慎言!”李承乾臉色已是驟然大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