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圍那些原本還在互相攀談的人,此刻都因為剛才那一聲清脆的巴掌聲,朝著這邊看來。
宋雲霜捂著臉,又驚又惱。
“白先生,你怎麼可以這樣!”顧沉霆扶著宋雲霜,怒視著白景成,“就算你覺得雲霜說錯了話,也不該這樣當眾打人!”
“哦?”白景成懶洋洋地抬眉,“所以,當初你身邊的這個女人要檢查烈士的骨灰盒,甚至讓機場的那些保安圍攻喬沁一人時,你就覺得那是可以容許的?顧先生的標準,倒真是奇怪。”
顧沉霆臉一陣紅一陣白。
這段時間,每每回想起之前在機場的情景,他就後悔得要死。
如果當時他有阻止雲霜的話,那麼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展至此呢。
“那是喬沁不好,她如果早說她父母是烈士的話,就不會這樣了!”宋雲霜強忍著臉頰上的疼痛道,“白先生,我本意隻是為了飛機上的安全,那是喬沁故意為了陷害我的!”
啪!
又是一記清脆的巴掌,打在了宋雲霜的臉頰上。
若非顧沉霆扶著她,估計她要直接摔倒在地上了。
“白先生,你怎麼能一而再地打人!”顧沉霆憤怒道。
白景成卻壓根沒理會顧沉霆,隻是冷冷地看著宋雲霜,“你說這些話,是覺得我很傻,傻到會相信嗎?”
宋雲霜雙頰紅腫,滿臉的難堪。
今天這個宴會,她特意帶著顧沉霆來,本意是想讓顧沉霆明白她能幫上他。
可沒想到,宴會才開始,就當眾丟了這樣大的臉。
“白先生你是故意要維護喬沁嗎?我說錯了什麼?如果我知道那是烈士骨灰,自然不會那麼做了!喬沁明明有很多機會可以說,就是不說,不是要陷害我是什麼!”宋雲霜憤憤道。
喬沁開口,“所以,如果不是烈士,是普通人的骨灰,你就可以隨意檢查嗎?”
宋雲霜一窒。
喬沁麵色冰冷地注視著眼前的人,“宋雲霜,你喜歡陷害彆人,但是彆把彆人都想得和你一樣!”
宋雲霜神情更加窘迫,眼看著周圍的人都紛紛聚集過來,當即咬咬牙,直接擠開圍過來的人先躲一躲。
顧沉霆見狀,趕緊跟了上去。
喬沁轉頭看向著白景成,“謝謝。”
他微怔了一下,“我以為你會怪我動手。”
“我還沒那麼聖母,分得清誰在幫我。”喬沁道。
認識短短兩個月都不到的白景成在幫她,可是曾經結婚三年的前夫,卻在宋雲霜汙蔑她的時候,不曾為她說過半句話。
還真是諷刺!
之後,看熱鬨的人紛紛散開,宴會繼續如常舉行。
喬沁在宴會上,也瞧見了喬家人來參加宴會,其中還有喬文茵。
想想也是,喬家是嚴城本地的大家族,還是海島開發的主要參與集團之一,自然會來參加今天的宴會了。
“小沁。”喬望歸看著侄女,慈愛地打著招呼。
“大伯。”喬沁回道。
“你今天是白先生的女伴嗎?你和白先生是……”喬望歸有些好奇白景成和喬沁之間的關係。
“工作的關係。”喬沁回答道。
嚴格說來,她受軍區委托,暫時擔任白景成保鏢的工作,可不就是工作關係麼!
白景成瞥了喬沁一眼,倒是沒說什麼。
“小沁,大伯有幾句話,想單獨和你說下。”喬望歸道。
喬沁遲疑地看了下一旁的白景成,今天宴會,她負責保護白景成的安全。
“去吧,宴會這裡的安保係統很嚴密。”白景成道,換言之,也是在告訴喬沁,他出不了事兒。
“那好,我很快回來。”喬沁道,這才和喬望山走到了宴會廳一角的小陽台處。
“小沁,你太爺爺身體不太好,你若有時間,就多回喬家陪陪他。”喬望歸道。
喬沁一愣,“太爺爺身體怎麼了?”
“年紀大了,身體自然總會有些疾病,再加上興許是因為你父母下葬,讓他想到了不少以前的事兒,憂思一重,身體就有些不太好了。”喬望歸道。
“我會儘快去看太爺爺的。”喬沁道。
喬望歸又道,“還有,你現在若是沒有合適的工作,可以來喬氏集團工作,我會給你安排合適的職位,你現在是五房唯一的後人,集團永遠有你的一席之地。”
“五房不止有我,還有我哥!”喬沁正色。
“可你哥不是已經……”
“隻是失蹤,他還活著,我一定會找到他的,還會帶他去祭拜爸媽!”喬沁道。
喬望歸深深注視著眼前的侄女,她的眼神,堅毅而果敢,在喬家這一代中,沒哪個孩子,有她這樣的眼神。
不愧是五房的孩子嗬!
“是啊,你哥一定還活著!”喬望歸喃喃道,隨即又有些猶豫地道,“你和白景成之間真的隻是工作關係嗎?”
“目前是。”喬沁道,等三個月後,保鏢任務結束了,自然就不是了。
不過喬望歸顯然是誤會了喬沁這話,“文茵和白景成關係匪淺,我不希望將來你們堂姐妹為一個男人爭搶得麵紅耳赤!”
“喬文茵和白景成什麼關係,和我無關!”喬沁淡淡道。
喬望歸欲言又止,最後隻能叮囑道,“白景成這人,心思深沉,你彆輕易陷進去,最後難以抽身。”
等喬望歸離開後,喬沁也打算要回白景成身邊。
可她還沒踏出小陽台,顧沉霆便已經先一步走了過來。
“沁沁,我們好好談談!”
“顧先生,我們之間的關係,好像你已經不適合喊我‘沁沁’了,麻煩請喊我喬小姐!”喬沁一臉冷色道。
她的這份冰冷,讓顧沉霆有些不適。
他抿了抿唇,隨即似鼓起勇氣般地道,“我是想為之前的事兒給你道歉,我不知道你父母是烈士,如果我早知道的話……我一定會陪你去迎接你父母骨灰,會阻止雲霜在機場的行為!”
可是他的道歉,卻讓喬沁的眼神變得更冷了,“顧沉霆,你和宋雲霜還真像啊!所以,如果我父母不是烈士,你就可以理所當然地忽視,踐踏嗎?”
“我……”顧沉霆一窒。
“如果你想說的隻是這些的話,那麼你可以閉嘴了,我不想再奉陪!”喬沁說完,抬步打算離開。
顧沉霆猛然攔住她的去路。
“告訴我,為什麼你在機場最後要對我說那樣的話,什麼叫作你在江中救了身中八刀的我?”問這話的時候,他的目光,死死地盯著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