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沁一愣,“怎麼,不想給我哥當弟弟嗎?”
易寒輕垂眼簾,“能讓我當弟弟的,隻有阿姐你。”
喬沁失笑,不過也沒有勉強,“行吧,不當就不當。”
“那你呢,一直隻把我當弟弟看待嗎?”他遲疑了一下問道。
喬沁看著眼前這個已然褪了青澀稚氣的男人,“不隻是弟弟,還是我的戰友。”
就算現在,兩人都已經退伍了,但是在她心中,他們依然還是戰友。
易寒眸光微閃了下,戰友,弟弟,是他在她心中的符號。
“那麼白景成呢,你把他當什麼?”他忍不住問道。
“白景成?”喬沁反問道,“你提他做什麼?”
“我隻是想知道,阿姐是如何看待他的。”易寒道。
“是我目前要保護的對象。”喬沁回道。
“隻是這樣?”
“不然你以為是怎麼樣?”喬沁道。
易寒薄唇緊抿了下,白景成現在,對待喬沁的態度,明顯非同一般,尤其是那天,白景成和喬沁拉鉤的那一幕,簡直就像是在看著喜歡的人似的。
“阿姐,你喜歡白景成嗎?”易寒突然道。
“咳!”喬沁被口水給嗆著了,“你在胡說什麼啊。”
“在京圈裡,不少女人都喜歡白景成,畢竟他那張臉,很能讓女人動心,所以我擔心阿姐也會對他動心。”易寒一臉嚴肅道,“白景成不是一個可以動心的對象,白家的人,骨子裡都有種非正常的偏執,或者說,都有些不正常。”
喬沁想到了白景成後背那些錯亂的傷疤,還有他在噩夢中的呢喃呻吟。
不知怎麼的,心口處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。
“每個人,都會因為生活環境的不同而造就不同的性格,我並不認為他不正常。”她道。
“阿姐那是沒聽過他的傳聞,如果我告訴你他曾經……”
易寒的話還沒說完,便被喬沁給打斷了,“傳聞未必可信,比起傳聞,我寧可信我所看到的!”
易寒的微微一變,還想要再說下去,卻倏然住口,視線越過喬沁,看向了她的身後。
而喬沁,也警覺地轉身望去,卻見白景成不知何時站在不遠處,剛才她和易寒的對話,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。
就在這時,係統機器喊到了喬沁的號子。
喬沁起身,朝著辦理櫃台走去,留下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。
“還真巧啊,白先生也來這裡辦事?”易寒走到白景成跟前道。
“不巧,我是特意來找沁沁的。”白景成道。
“沁沁?”易寒的眉頭皺起,“誰許你這樣喊她的?”
“自然是她允許的。”白景成淡淡道,“還有,我倒是才知道,易少竟然是喜歡背後說人是非的人,怎麼,看來易少對我的傳聞很了解?”
易寒瞪視,“如果可以讓阿姐對你有所警惕,那麼不管我當多少次小人,說你多少次是非,我都願意!”
“你就這麼怕她會對我心動嗎?”白景成譏諷道。
“你——”易寒怒氣翻湧,突然又笑了起來,“她這樣光風霽月的女人,又怎麼會喜歡在陰暗中躲藏的人呢!白景成,彆人或許不知道你們白家的那些臟事兒,但是你彆忘了,我母親姓衛!”
京城最有名的律師世家,同樣的,對於很多上流圈兒,各大家族的隱秘,知道的也不少!
畢竟律師這行,本就會遊走在各方勢力中,手中會掌握不少的情報。
白景成的臉色微微一變,漆黑的鳳眸陰沉了下來,“所以呢,你想要對她說什麼?”
易寒抿唇,原本,他打算告訴喬沁白景成的危險之處,以及白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,但是既然喬沁不願意聽那些傳聞,他自然也就點到為止了。
隻是此刻,在白景成的麵前,他卻不想居於下風,於是他揚唇道,“自然是要把你最不願意讓她知道的事兒,告訴她了!白景成,你們白家的人,全都是瘋子,你真的覺得,喬沁會對瘋子心動嗎?”
白景成眼中閃過一抹戾色,猛然抬起手,就要朝著易寒的脖頸掐去。
隻是下一刻,他卻又倏然停住了手。
若是他在這裡傷到易寒的話,那麼喬沁隻怕會直接和他翻臉吧。
易寒有些詫異白景成的停手,原本他還以為又要在這裡和對方打上一架。
白景成緩緩開口,“就像你說的,她是光風霽月的女人,你對她說白家的傳聞,你覺得她真的會信嗎?到時候,你反倒是枉做小人了!”
兩個男人,彼此對峙著。
就在這時,喬沁辦好了房子過戶的手續,走到了兩人跟前,“你們怎麼了?”
“沒什麼,隻是閒聊了幾句。”白景成道,“你事兒辦好了?我有件事,要你陪我去做。”
“好。”喬沁爽快應道,畢竟她現在是他保鏢。
“那走吧。”白景成道。
喬沁轉頭對著易寒道,“抱歉,原本還打算辦完事兒請你吃頓飯的。”
“沒關係,反正和阿姐的飯,隨時可以吃。”易寒說著,和喬沁分開之際,還不忘給喬沁一個熊抱!
喬沁也很是自然地回抱了一下對方。
這種戰友式的擁抱,在軍隊裡很常見。
易寒一邊抱著喬沁,一邊朝著白景成挑釁似的瞪了一眼。
白景成眸色一沉,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。
隨後,喬沁和白景成一起上了車。
車上,喬沁問道,“要我陪你去做什麼事兒?”
“明天晚上有個晚宴,你陪我去。”他道。
“哦。”她應了一聲,“那現在呢?”
“先去挑選你明天要穿的禮服。”他道。
喬沁道,“穿禮服不方便行動。”
“那就找一條適合行動的禮服。”白景成道。
也……行吧,畢竟他現在是她保護的對象,某種程度而言,也算是雇主了。
喬沁沒再出聲,轉頭看著車窗外的情景。
白景成的視線,則落在喬沁的身上。
他沒想到,今天在房產交易中心,會聽到易寒和她的對話。
當易寒說白家的人都不正常的時候,她卻覺得他並沒有什麼不正常,甚至……當易寒要對她說白家那些隱秘的傳聞時,她也都會表示,傳聞並不可信。
就像易寒所說的,這樣的女人,太過光風霽月,和她相比,他縱然表麵再風光,也像是在陰暗中藏身的怪物一般。
他知道,在很多人眼中,他是瘋子,就算現在不瘋,遲早也會瘋!
“你真的不想知道,白家的傳聞,到底是什麼嗎?”冷不丁的,他聲音響起在車廂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