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穀主,你不要血口噴人!”
“你當我們蠢嗎?在你神兵穀殺人,然後還等著你們來抓?”
徐清風和周元通氣急而笑,當即破口大罵。
莫乘風冷冷道:“若神兵不是你們拿的,那為何不敢讓我們搜身!”
徐清風和周元通更怒了。
所謂人活一張臉,江湖中人尤重臉麵。
莫乘風所說的搜身可不是簡單的看看,而是要把兩個宗派的所有弟子都查個底朝天。
就這麼放任人搜身,傳出去還怎麼混?
而且,誰還沒有自己的小秘密,他們宗派中還有著女弟子,就這麼讓人窺探所有的隱私,成何體統?
“穀主,不要跟他們廢話了,先把他們拿下在搜身,一定要為我師父報仇!”
那名青年弟子怒吼著,苦大仇深的盯著徐清風和周元通。
莫乘風點了點頭,神色漸冷。
雙方蠢蠢欲動,肅殺的氣息彌漫,眼看就要大打出手。
“且慢,神兵穀比我神武衛還要霸道啊,我神武衛緝拿凶犯尚且需要證據,你們居然僅憑幾句話就想拿人。”
葉紅月冷聲製止。
她看出來了,神兵穀口口聲聲說要神武衛幫忙查案,但到了現場壓根沒有專心查案的意思,反而直接咬住了所謂的“凶手”。
他不是要查案,實則隻是在借助神武衛的勢,好光明正大的拿下徐清風和周元通。
如此一來,哪怕此事傳到江湖上,也可以把鍋甩到神武衛的頭上,反正朝廷鷹犬的名聲在外,屎盆子一扣一個準。
這種行為讓葉紅月感到反感,當然不會如他們的願。
“葉千戶,你也看到了,他二人有實力、有動機又來過老鐵的住處,最大的嫌疑就是他們。”
莫乘風開口道:“難道葉千戶有彆的發現?”
葉紅月對斷案沒有什麼經驗,處變不驚的看向蘇長安等人問道:“你們怎麼看?”
蘇長安道:“葉大人,屬下已經有一些猜測,但還需要問幾個問題。”
“你儘管問,所有人都會配合你!”
葉紅月暗暗舒了一口氣,欣慰的看了一眼蘇長安。
在京城蘇長安就被人稱為神探,果然沒有讓人失望。
“莫穀主可否告知鐵大師煉製的神兵是什麼?”蘇長安問道。
現在已經很明朗了,鐵大師的死絕對和這個神兵有關,但奇怪的是,居然沒有人知道這是一件什麼樣的兵器。
莫乘風搖了搖頭道:“老鐵煉製神兵我是知道,但是他神神秘秘的,嘴巴很嚴,從未透露過其他信息。”
青年弟子道:“師父本想著等神兵練成,再拿出來展示,給神兵穀一個驚喜。”
蘇長安看向這位弟子問道:“不知閣下如何稱呼?”
“在下繆克峰。”繆克峰回答。
蘇長安繼續問道:“你師父有幾位弟子?這裡可還有其他人能進出?”
“家師一共收了三位弟子,我是大弟子,除此之外還有五位負責燒火添柴的童子能進出。”
繆克峰沉聲回答,接著不善道:“你是什麼意思?難道是懷疑我們會害師父嗎?”
“這位大人,你不能侮辱我們!”
“就是我們三個拜師都超過了十年,怎麼可能會害師父?”
另外兩位弟子當即冷著臉大叫。
“不要激動,我隻是例行詢問而已。”
蘇長安笑了笑,繼續問道:“最後一個問題,那件神兵是什麼?你們身為弟子,不可能不知道吧?”
繆克峰當即道:“是一把劍!”
蘇長安打斷了繆克峰的話,而是指著另一位弟子道:“你來描述一下那把劍!”
“那……那把劍長三尺有餘,通體湛藍,劍柄是,是……”
繆克峰:“劍長三尺三,劍身湛藍,劍柄為黑檀木,劍鞘以白玉雕琢。”
“你來說說那柄劍的劍身上刻著什麼圖案?”蘇長安突然又指向第三位弟子。
“刻……刻著……”
繆克峰:“刻著山河!”
蘇長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繆克峰,大有深意道:“你們師兄弟三人,除你之外,你的兩位師弟對這把神兵似乎並不了解。”
“師父煉製神兵時,基本全都是請我協助,他倆隻是遠遠地觀望過,不熟悉有什麼奇怪的嗎?”
繆克峰臉不紅心不跳,很平靜的解釋道。
反觀他的兩位師弟,卻時不時的抓耳撓腮,這是心虛的表現。
莫乘風催促道:“蘇大人,既然你的問題問完了,那也該抓凶手吧。”
“那我就直說了。”
蘇長安點了點頭,緩緩道:“我覺得凶手並不是徐清風和周元通,而更可能是自己人!”
“你在說什麼?!”
“簡直一派胡言!”
“放屁,臭不可聞!”
“我神兵穀更加沒有理由還自己人了!”
“昏官,庸官!朝廷鷹犬果然都是無能之輩!”
……
蘇長安的話引起了神兵穀的眾怒,全都不服的大聲叫喚著。
李大嘴等人也不甘示弱,自然是沒有理由的力挺蘇長安,紛紛拔刀,態度囂張跋扈,與神兵穀的人對罵起來。
“哈哈,我覺得這位小兄弟說得有道理。”
“神武衛中還是有能人的,我早就懷疑是他們自己人了,隻是沒敢說出來。”
“神兵穀就是這個德性,不講道理又護短。”
“輪到懷疑自己人的時候,就都破防了。”
清風寨和青山派的人當即也笑了起來,一起與神兵穀對峙。
“蘇長安,給他們一個解釋,讓他們心服口服!”
葉紅月當然也是無條件支持蘇長安,當即開口。
蘇長安點了點頭,當即走到鐵大師的屍體旁,分析道:“諸位且看,鐵大師的身上一共有兩處傷口,一個是掌印,一個是劍傷,長劍直接貫穿其心臟為致命傷,所以一定是先有掌印再有劍傷的!”
因為若是先有劍傷,鐵大師直接就死了,不會再補上一掌。
“這個掌印出現在鐵大師的背後,什麼情況下,一個人會把自己的後背完全交給彆人?”
蘇長安的問題不需要回答,大家心裡都門清,隻有在完全放心對方的時候才會交出後背。
繆克峰辯解道:“我師父向來待人和善,從不樹敵,對周元通和徐清風不曾防備也有可能,而且他倆一人吸引我師父的注意,一人從背後偷襲也是完全有可能的!”
“那你師父的心臟長在胸口中間這種秘密外人不會知道吧?”
蘇長安冷笑一聲,接著道:“五品武者生命力已經遠超尋常,隻剩腦袋和心臟是最大的弱點,鐵大師背後這一掌掌力雄厚無比,更是蘊含強大的暗勁,就是奔著震碎鐵大師的心脈而去的!可惜沒能一擊斃命,所以凶手才又補上了胸中的這一劍!”
“兩次攻擊,快狠準!全都是奔著心臟而去,如此精準果斷,怎麼會是外人所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