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路上,劉根來又找了家供銷社,在售貨員阿姨的熱情接待中買了一幅插排。
服務態度這麼好的售貨員可不多見,劉根來記下了這家供銷社,以後在這兒住的時候,需要啥東西倒是可以來這兒買。
回到乾爹乾媽家,劉根來很快就把排氣扇裝了上去。
密縫的水泥砂漿是在空間裡和的,把手按在牆上,心念一動就放出去了,緊實密致,嚴絲合縫,連個氣泡都沒有。
不光如此,劉根來還把水泥砂漿裡的水分都抽出來了,瞬間脫水的水泥體積都沒來得及縮小就凝固了,比自然風乾的強了不知道多少倍。
連接插排的時候,他也是用意念操控的電線,走線的時候,電線緊貼牆麵,再用帶著扣環的鐵釘固定,順著牆麵下來,把插排放在柳蓮伸手就能夠到的位置。
沒把電線埋在牆裡是因為他不放心電線質量,萬一腐蝕漏電,那就麻煩了。
都弄好了,劉根來把插頭插上插排試了試,效果有點差強人意,他站在灶台前抽的煙都飄到房頂了,才被吸進去。
“忙活半天,就弄了個這?”劉根來有點被打擊到了。
轉念再一想,他又想開了。
這玩意要是真有那麼好用,還有抽油煙機什麼事兒?
聊勝於無吧!
也算是他對乾媽的一點孝心。
這會兒已經快中午了,劉根來開著抽煙機炒了個菜,還是感覺出了一點效果,最起碼飄上去的油煙都被吸出去了,不會在廚房裡存著。
吃完午飯,劉根來就去派出所。
不知道為啥,他在家裡待不住,看小人書也沒啥意思。
可能是因為他對派出所有了歸屬感吧!
劉根來趕到派出所的時候,辦公室裡的幾個人都吃完了飯,正在閒聊著。
其他人聲音都不大,就屬齊大寶嗓門高,這小子正以過來人身份給於進喜傳授經驗。
於進喜聽的很認真,還一個勁兒的點頭,一副受益匪淺的樣子。
“喲,根來回來了,老金,你下午算是輕鬆了。”馮偉利笑道。
啥意思?
劉根來看著自家師傅。
“這幾天要幫街道辦做一下人口調查。”金茂解釋了一句,“這是街道辦的活兒,咱們隻是配合。”
人口調查?
這就是他猜測的大行動?
怪不得石唐之連提都沒跟他提。
這活兒比遣返盲流還瑣碎,耗時還長,但對派出所而言,的確算得上大行動。
“不是還有片警嗎?還用得著咱們?”劉根來坐到自己座位上,下意識的就去拿自己的茶缸。
手剛碰上去,於進喜就拎著暖壺湊了過來,要給他倒水。
“服務挺周到啊!”劉根來樂了。
“嘿嘿……周末你得去,再幫幫我,我一個人去,心裡沒底。”於進喜陪著笑臉。
“我真沒空,讓大寶陪你去,正好帶著他對象一塊玩兒。”劉根來衝齊大寶挑了挑眉毛。
“也不是不行,”齊大寶伸出一根手指頭,“一盒煙,我也不要中華,大前門就行,不帶過濾嘴的我可不要。”
“那正好,我還省錢了。”
“你幾個意思?我教了你這麼多,都白教了?你一點表示也沒有?”齊大寶不乾了。
於進喜把暖水瓶一放,走到齊大寶麵前,兩個胳膊一抬,“我身上的幾個兜,你隨便翻,翻到的多少錢都是你的。”
“滾!”齊大寶抬腿就踹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馮偉利樂了,“踹他就對了,進喜兜比臉都乾淨,五毛錢都要跟我借。”
“我的錢都讓我爹攢著給我娶媳婦呢!”於進喜也不惱,拍拍腿上的土,坐回去了。
要談對象了就是不一樣,這家夥心態都變了。
“這次是全麵調查,要求一個不落,時間緊,任務重,片警忙不過來。”直到這會兒,金茂才插上嘴。
這不就是人口普查嗎?
劉根來有點明白了。
就是不知道是全國範圍的人口普查。
“走吧!”
劉根來剛喝了幾口茶,金茂就起身招呼著眾人,“早點去,彆讓街道的人等咱們。”
劉根來早就適應了師傅的性子,沒說什麼,起身跟了上去。
登記人口的工作單調乏味,好在不用他們記錄,乾活的都是街道辦和居委會的人,他們跟著維持秩序就行了。
林子大了啥鳥都有,在四九城常駐的不光是有四九城戶口的人,還有不少沒戶口的。
這些人大多都願意配合調查,也有胡攪蠻纏的,不開門,躲著不見,問啥也不說,還有直接開罵的,等等等等,啥樣的人都有。
這種時候,就得公安出麵了。
一下午的時候,劉根來收拾了好幾個。
彆說,揍的還挺過癮。
一直忙活到下班時間,劉根來才跟著金茂回到了派出所,他到家的時間就比平時晚了將近半個小時。
剛走到廚房門口,他就聽到了排氣扇轉動的聲音,再一看,柳蓮正在炒菜。
“根來,這個排氣扇真不錯,以後炒菜再也嗆不著了。”
劉根來一進門,柳蓮就誇讚著。
有那麼好嗎?
劉根來嗅了嗅鼻子,還是聞到了油煙味兒。
“我感覺效果沒我想的那麼好。”
“這就不錯了,你沒看油煙都抽出去了嗎?要擱以前,蒸饅頭的時候,滿屋子都是蒸汽。”柳蓮指了指頭頂。
這麼說也對。
劉根來笑了笑。
以前每次蒸饅頭的時候,都不敢站起來,從胸口往上都是蒸汽,就跟仙境似的,隻不過是倒過來了。
“我乾爹呢?沒回來?”
石唐之沒在廚房,往常,柳蓮做飯的時候,他一般都在餐桌旁坐著陪她。
“他出去吃飯了,晚點才能回來,晚飯就咱娘倆吃。”柳蓮拾掇著飯菜。
“哦。”劉根來暗暗鬆了口氣。
他就怕石唐之又要考他人口普查的意義之類的東西。
他哪兒知道這玩意兒有啥意義?
光顧著揍人痛快了。
……
轉眼又到了周末,周六晚上,他沒回村,在大姐家睡到半夜,又去了趟簋街。
他想再學點古董銅錢方麵的知識。
這回又讓他失望了,攤位上的銅錢還是那些,幾乎沒有什麼新的。
逛了一圈之後,他回到了那個老頭的攤位前。
剛一到,那頭就認出他了。
“小交定,你又來了。”
小交定?
啥意思?
劉根來恍惚了一下,忽的反應過來,老頭說的交定的定不是確定的定,而是跟屁股一個意思的那個腚。
咋亂給人起外號呢?
你個不正經的老玻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