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然是用魚鉤釣的。”
劉根來甩著手上的水,走了過去,一屁股往狼皮上一坐,拿起一個小龍蝦在嘴裡咂著味兒。
真鮮啊!
不知道李力是怎麼做的。
咂完了味兒,劉根來連皮帶肉的一塊嚼著。
剝皮?
那是後世,現在的人彆說小龍蝦蝦皮,就是雞骨頭也會砸碎了吃。
“少給我打馬虎眼,”孔凡軍兩眼一瞪,“我問你是怎麼釣的。”
這家夥還是個釣魚佬!
石唐之和趙龍都不問,偏偏他問個沒完,看來應該是癮大。
“這個嘛,”劉根來斟酌著說辭,“教我釣鱔魚的那個老漁民曾經說過,釣鱔魚的技術傳男不傳女,還特意叮囑過我,以後,要是有個叫孔凡軍的人問,一定不能告訴他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“咯咯咯咯……”
趙龍、馬義和、李力和石蕾都笑出了聲,就連石唐之也是忍俊不止。
“你個小混蛋,不說就不說,還編出個老漁民消遣我。”
孔凡軍笑罵著,“你當我不知道你家是哪兒的?連條大河都沒有,還老漁民,你做夢做的吧!”
嘴上罵著劉根來,孔凡軍也沒再追問。
到了他這個歲數,好奇心已經沒那麼強了。
“根來,等吃完了飯,把鱔魚分分,一人拿回去一點嘗嘗鮮。”石唐之吩咐著。
乾嘛非要等吃完飯?
劉根來立刻爬起來,跟李力一塊兒把鱔魚分成了五份,一份差不多四五斤的樣子。
李力本來還不想要,跟這些人相比,他隻是兵,哪兒好意思跟領導分一樣的東西?
劉根來可不管那麼多,李力是他的老師,鱔魚又是他釣的,給老師一點嘗嘗鮮應當應分。
趙龍、孔凡軍和馬義和都沒客氣。
要是冬天,他們可能還不會要,現在都開春了,石唐之一家肯定吃不了這麼多鱔魚,拿回去也會壞掉,還不如大家一塊分了。
分完魚,劉根來又去洗了洗手,回來接著吃。
大餅就著小龍蝦,味道還真不錯。
吃完飯,劉根來拿著魚竿又去小河溝接著釣魚了。
石唐之、趙龍、孔凡軍和馬義和都沒再去釣魚,坐著狼皮,圍著鐵鍋,邊吃邊喝邊聊。
對他們而言,釣魚隻是個形式,老哥幾個湊一塊兒主要是談事兒,李力在一旁給他們伺候局子。
石蕾閒不住,又不想釣魚了,就一個人四處溜達著玩兒。
劉根來先看了看魚簍,幾個人沒釣幾條魚,魚簍裡的鯽魚也就二三十條,幾乎全都是普通鯽魚,黃金鯽魚隻有一條,還挺小。
對劉根來來說,黃金鯽魚大小無所謂,有就行。
他都沒往魚鉤上掛蚯蚓,直接把魚鉤下到水裡。
他的目標是黃金鯽魚,掛上蚯蚓容易被彆的魚咬鉤。
他的想法要是被彆的釣魚佬知道,非打死他不可,人家費勁巴拉的也釣不上幾條,他還嫌棄上普通鯽魚了。
小河溝裡鯽魚還真不少,劉根來操控著魚鉤在水底一點點尋找著,沒一會兒就碰到好幾條。
不管多大,隻要不是黃金鯽魚,劉根來都不會搭理。
找了兩三分鐘,終於讓他碰到了一條,還不小,差不多六七兩的樣子,在野生鯽魚裡絕對算得上大板鯽了。
把魚鉤往魚嘴裡一送,手一抖,魚鉤就把魚嘴掛住了。
有魚竿就是方便,怪不得後世的釣魚佬都舍得花大幾百,甚至上千去買魚竿。
小河溝裡的黃金鯽魚不算太多,劉根來也沒局限在原來的釣位,反正周圍也沒有彆人,他拎著魚竿開始走釣,找到黃金鯽魚也不釣上來,直接收進空間。
快到晌午的時候,劉根來已經釣了四五十條黃金鯽魚,走出了快一百米了。
回來的時候,石唐之他們還在聊天,動靜比先前大了不少,明顯是都喝了不少酒。
魚簍裡的鯽魚少了一大半,應該是李力拿去做了,空氣中殘留著煎魚的香氣。
“都用上油煎了,真奢侈。”
劉根來嘀咕了一句,把他釣到的黃金鯽魚留下十來條,剩下的一股腦都放進了魚簍。
反正也沒人留意他,他想怎樣就怎樣。
不一會兒,石蕾回來了,手裡拿著一把白毛芽。
這玩意外麵一層綠葉包著,把葉子剝開,裡麵是白色絮狀的芯,吃進嘴裡甜甜的嫩嫩的,口感相當不錯。
“給我來點兒。”劉根來前世小時候沒少吃這東西,這會兒有點饞了。
“自己拿。”
石蕾沒把手裡拿著的給她,扭著身子,指了指上衣的口袋。
劉根來把手伸進去一掏,都掏到底兒了,才掏到一個。
這虎丫頭耍他!
劉根來伸手就要搶她手裡的,石蕾咯咯笑著逃開了。
她也沒逃遠,把手裡的白毛芽往石唐之幾個人麵前一放,回頭挑釁著劉根來,“都在這兒呢,有本事過來拿啊!”
小樣兒,還敢挑釁我?
要是彆人,可能還真不敢去拿,劉根來是誰?他徑直走過去,一屁股坐在狼皮上,一把把所有白毛芽都攥進手裡,還沒忘了回敬石蕾一句。
“姐,你對我真好,你咋知道我累了,還讓我坐著吃。”
噗嗤!
李力先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他早就知道劉根來有多鬼了,甚至還知道他宿舍的人都喊他鬼子六,石蕾這丫頭竟然還挑釁他?
那不是往他嘴裡送肉嗎?
“你這人臉皮咋那麼厚呢!”石蕾哪兒肯罷休,還在挑著事兒,“趙叔,孔叔,馬叔,白毛芽可是我給你們的,都讓他拿走了,你們就眼睜睜的看著,還不揍他?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這下,趙龍、孔凡軍和馬義和都笑了。
他們怎麼可能被石蕾當槍使?
“老團長,石蕾這丫頭算是遇到對手了,也就根來能治得了她。”趙龍笑道。
“可惜了,根來比石蕾小了三歲,要是倒過來,倒是一對兒歡喜冤家。”孔凡軍調笑著。
“你們胡說什麼呢?”石蕾不乾了,“還是當叔叔的呢,你倆也沒個正行,根來是我弟弟,怎麼能往那方麵想?”
弟弟?
幾個人對石唐之的心思再清楚不過了,要不是年齡不合適,他還真想把石蕾和劉根來捏合到一塊兒。
要真那樣,劉根來可就不是喊石唐之乾爹了。
劉根來沒說話,這種事兒,他不好接口。
在他心裡,石蕾就是他的親姐,不管彆人有啥想法,他都不會往那方麵想,更不會去做。
他才十六,還是個純潔如白紙的孩子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