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快熄燈了,李福誌和張群這兩個死扣的始作俑者才把費勁巴拉的把死扣解開了。
王亮的手腕早就被勒紫了,氣的他一陣痛罵,牲口牲口的喊個不停。
哥幾個誰都沒搭理他。
被欺負的這麼慘,總得讓人家發泄發泄不是?
咱都是講道理的人。
轉眼又是一周過去。
這一周,上午萬老師講理論,都是結合著具體的案子,一節課講一件,講的都是偵破的方法和手段。
這年頭還沒有成熟的教材,課程的好壞多半要看老師的水平高低。
萬老師的水平還不賴,每個案子都分析的頭頭是道,學員們都受益匪淺。
上午的課還是分兩部分,第一部分還是格鬥,強度比以前大了不少,一天教兩招。
第二部分是是結合著上午的兩個案子,李力教學員們如何行動,怎樣配合,倒也生動有趣。
那四個槍法不合格的每天下課後都要加練半小時槍法,四個人循環,強度不小,提高很快。
周末的考核,四個人不但都過關了,成績還不賴。
王亮沒白受摧殘,他打出了七十環,不但在四個人裡成績最好,在宿舍裡也是僅次於張群,把他樂的鼻涕泡差點出來了。
“我說哥幾個,要不咱們再去趟北大釣點魚,慶祝酒鬼脫離苦海?”張群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。
這家夥是饞魚了,就借著這個事兒做引子。
“我早就想去了。”李福誌第一個響應。
“用什麼當餌?這回可沒老鼠腸子。”郭存寶也心動了。
“笨死了你,不會挖蚯蚓?”呂梁拿起了菜刀。
“滾滾滾,彆糟蹋了菜刀,還要殺魚呢!”張群把菜刀搶了過去。
“我說老四,你不是最擅長挖土嗎?接著挖去啊,挖蚯蚓的事兒就教給你了。”王亮還記著仇呢!
“走走走,一人挖幾條去。”
劉根來懶得跟這幫家夥白活,直接招呼著他們挖蚯蚓去了。
他也想改善改善。
成天不是吃蘿卜,就是吃白菜,嘴裡能淡出鳥,再這麼吃下去臉都得吃綠了。
這會兒早過了驚蟄,蚯蚓都出來活動了,找個背陰的地兒很容易就能挖到,沒一會兒,幾個人就一人挖了好幾條。
哥幾個不約而同的挖到的蚯蚓都交給了劉根來,沒一個給張群的。
“喂喂喂,瞧不起誰呢?我上回也釣到魚了,八斤的大草魚呢!”張群感覺被鄙視了,滿臉的不爽。
劉根來一句話就讓他沒脾氣了。
“草魚吃蚯蚓嗎?”
“你個鬼子六也瞧不上我是吧?好好好,你們都給我等著,我今晚非把你們的臉都抽腫了不可。”張群咬牙切齒的發著狠。
到了熄燈點兒,哥幾個輕車熟路的翻牆出了警校,一路來到了北大未名湖畔。
三月的未名湖早就不凍冰了,夜風吹來,波光粼粼,晃碎了遠處的燈火倒影。
哥幾個還是按照上次的分工,很快就各自散開。
張群上次用二鍋頭泡過的麩皮還剩下不少,都放在一個飯盒裡藏著,打開飯盒蓋,還能聞到一股酒味兒。
劉根來抓了一把,隨手往水裡一拋,把剩下的都給了張群。
張群正憋著勁兒想多釣幾天呢,也就沒跟劉根來客氣,把剩下的大半飯盒麩皮都扔進了一個窩點。
“一次下這麼多窩料,我就不信引不來魚。”
張群點了根煙,縮在冬青後麵,暗暗發著狠。
劉根來裝模作樣的等了一會兒,這才把魚鉤魚線扔進水裡,仔細找尋著。
不一會兒,他又找到了一條十斤左右的大鯰魚。
“鯰魚這麼多,怪不得彆的魚那麼少。”
鯰魚是凶猛魚類,大的吃魚,小的吃魚籽,鯰魚多的地方,其他魚類很難大量繁衍。
“多釣幾條鯰魚,也算是為未名湖的生態平衡做點貢獻,間接支援了北大建設……不知道我將來的後代有沒有機會免費上北大?”
劉根來一邊胡思亂想著,一邊操縱著魚鉤勾住了那條大鯰魚的嘴。
張群還沒下鉤呢,劉根來已經上魚了。
但這回,張群沒像上回一樣跑過去看,還是穩穩的坐著。
“不急不急,我打窩的窩料比他多得多,引來的大魚肯定比他還多,再等等,一會兒肯定連杆。”
把大鯰魚裝進麻袋,劉根來又把魚鉤魚線扔進水裡,繼續尋找著。
其他魚找到了他也不釣,隻找鯰魚。
這樣的效率就低了很多,一直過了十多分鐘還沒動靜。
“我就說嘛,他就是狗屎運。”張群更不急了。
根據他的經驗,窩料放下去,起碼半小時才會起窩,現在還不到時間,等大魚進窩了,就是他表演的時候。
又過了幾分鐘,劉根來終於又找到了一條十多斤的大鯰魚,剛魚鉤掛上,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。
“抓住他。”
“彆讓他跑了!”
“抓住這個臭流氓!”
……
有流氓進了北大?這幫天之驕子還夠警覺的。
嘈雜聲還遠,劉根來沒當回事兒,繼續收著魚線。
魚線被他放出去了得有上百米,要不是能用空間控製那條那鯰魚,沒半小時彆想它拽上來。
饒是如此,劉根來也倒騰了得有一分鐘,才把那條大鯰魚拉出了水麵。
這時候,李福誌、呂梁、郭存寶和王亮都聚了過來,就連剛想拋鉤的張群也收起了魚線,來到劉根來身旁。
這會兒,那嘈雜聲越來越近,那個流氓似乎正朝這邊跑。
怎麼辦?
哥幾個都糾結了。
他們是公安,遇到這種事兒不能不管,他們又是賊,是偷著跑來北大釣魚的。
抓流氓容易,可抓住流氓以後呢?
怎麼解釋大晚上的他們六個公安出現在北大的未名湖畔?
“管不了那麼多了,抓流氓要緊。”
很快,哥幾個的意見就統一了,事有輕重緩急,遇到了流氓不抓,怎麼能對得起身上的公安製服?
“看樣子,那個流氓應該是朝這個方向來的,咱們全都散開,把各個方向的路口都堵住了,他隻要過來就跑不掉。”李福誌這個宿舍老大自然而然的吩咐著幾個兄弟。
“等等。”
哥幾個剛要散開,劉根來喊住了他們,“不用那麼麻煩,忘了咱們是乾什麼的了?”
說著,劉根來掏出了手槍。
“切!槍裡又沒子,還不如燒火棍呢!”張群不以為意的撇撇嘴。
“他怎麼知道咱們沒子彈?”劉根來瞥了這家夥一眼。
“老六說的對,真有子彈,咱們也不敢開槍。”呂梁立刻領會了劉根來的意思。
“可問題是,怎麼讓他知道咱們有槍?”王亮說出了關鍵問題,“黑燈瞎火的,那個流氓又不知道咱們是公安,咱們就是喊了,他也不一定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