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神掌禦人道法則？”
“不愧是永恒神主，這麼快就走到了這一步。”
一座尋常的大世界。
一座尋常的小城中。
一名穿著灰色長袍，擺攤賣餛飩的老人陡然抬起了頭，喃喃自語。
他看起來就是尋常的老人，一雙眼眸也顯得相當渾濁，甚至還微微佝僂著背，肩膀上搭著一條發黃的抹布。
他伸出一根手指，無聲無息穿過了虛空，仿佛要做些什麼。
但下一刻——
他卻突然將手指收回，眉頭微挑，眼眸依舊渾濁，但卻仿佛在看著什麼存在，淡淡道：
“你也為人道法則的執掌者，阻我作甚？”
“難不成要看著一名神祇掌禦人道法則？”
呼——
整座大世界都突然間失去了光彩。
所有生靈都一動不動。
彩色的世界化作了灰色。
哪怕這方世界之中，有一名聖人隱居，但也同樣化作了灰色，一動不動，無思無想。
踏踏踏——
輕微的腳步聲響起。
仿佛有什麼存在從遙遠未知之地走來，但灰色的世界中卻無法映照而出：
“我說過的。”
“你這麼快就忘了嗎？”
“看來你是想和我做過一場了。”
聲音淡漠，仿佛來自於大道之上。
“嗬嗬——”
“你這麼護著他，當真以為他能成長到巔峰？”
“分出去的時間長河分支正在歸一，各族的遠祖也在回歸的路途。”
“甚至那幾位隕落的混沌大帝，都有可能從其餘時間長河分支中歸來。”
“念念不忘，必有回響。”
“他們雖然隕落，但從來沒有永恒消逝。”
老人微微挺起了佝僂的背，渾濁眼眸看向前方。
雖然灰色世界中沒有映照出任何身影，但在他的眼中那裡卻站著一道身影。
“混沌大帝又如何？”
“他們能歸來，我族那位也能歸來。”
“況且這個時代，是第十神祇時代。”
“是屬於神祇的時代。”
“我希望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。”
“否則——”
“我會讓你知曉，挑釁我的結果。”
淡漠聲音再次響起，隨後腳步聲漸行漸遠。
而化作灰色的世界也陡然重新變成彩色，整座大世界生動了起來。
沒有任何生靈知曉，前一刻的可怕變故。
哪怕盤膝而坐正在修行的那一位聖人，也無知無覺。
“嗬嗬——”
老人輕笑一聲。
他依舊微微佝僂著背，拿出一把餛飩，放進了鍋中沸水中。
……
烏雲浩蕩。
電閃雷鳴不絕。
整座天元大世界都仿佛被遮蔽了，由白天化作黑夜。
無數生靈錯愕抬頭，顯得有些驚慌。
如此異象，沒有生靈不感到恐懼。
呼——
滾滾烏雲之內，無聲無息浮現了一座巨大的宮殿，宮殿之上站著兩道身影。
“何人膽敢觸碰人道法則？”
“違逆天規者，當斬！”
兩道身影都穿著冰冷甲胄，眉心菱形晶石綻放灼灼光輝，氣勢威嚴，赫然是兩名天族大聖。
他們站在巨大的宮殿之上，就如同巡天神將，發出代表天地規則的大喝。
不過下一刻——
他們就發現了這是哪裡。
天元大世界！
那位永恒神主所在的天元大世界！
在這座大世界中，有人觸碰人道法則……
兩名天族大聖對視一眼，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恐與絕望。
完了！
他們居然自己送到了永恒神主的麵前！
這可是將‘天軋大帝’都擊傷的恐怖存在！
“違逆天規者，當斬？”
李越淡淡的聲音響起。
隨著他的聲音浩蕩。
那席卷天元大世界的滾滾烏雲瞬間煙消雲散。
那一座巨大的宮殿直接炸開，化作漫天雷光泯滅無形。
兩名天族大聖張了張嘴，但還沒有說出什麼，神魂就已經寂滅，隻留下屍身與兩件大聖之器。
李越隻是掃了眼，目光就放在人道法則長河上。
若隱若現間。
他仿佛在人道法則長河之上，看到了很多道身影。
這些身影都屹立於人道法則之上，縱橫諸天，無敵寰宇。
但其中絕大部分身影都黯淡無光，隻有少部分身影依舊氣息攝人。
不過具體有多少身影，他看不清。
因為人道法則長河太過浩蕩，無始無終，那些身影也隨聚隨散。
“來吧。”
李越手中長出了一株十八色妙樹。
其上枝繁葉茂，璀璨絢麗，仿若奪儘了世間一切光彩。
下一刻——
人道法則長河之中，陡然分出了一支衝入了「神域」中，融入了他手上長出的十八色妙樹上。
呼——
十八色妙樹上，陡然又多出了一色。
一根根分支出現，整株妙樹都顯得更加璀璨，更加繁盛。
轟隆——！
伴隨著十八色妙樹化作十九色妙樹。
整株絢麗妙樹一根根枝葉纏繞在一起，片刻後化作了一方道輪，綻放十九色光輝，懸浮在李越身後。
“十八色為極限。”
“十九色直接蛻變，成了‘至妙道輪’。”
“‘至妙道輪’展開，萬法不侵，諸邪不染，而且‘至妙神光’掃過，攻伐無雙。”
李越嘴角勾起。
這顯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。
融入了人道法則，居然會蛻變為‘至妙道輪’。
這是真正的大道之法。
也是真正的無敵之術。
哪怕放在諸多大帝開創的無敵術麵前，也屬於極其恐怖的層次。
“原本——”
“我底牌儘出，‘十八妙術’威能在紅塵大帝二重天境。”
“但現在——”
“我底牌儘出，‘至妙道輪’的威能可以達到紅塵大帝三重天境。”
“當真是一場天大機緣。”
“以神道掌禦人道法則，想不到會有如此巨大的好處。”
“人道法則顯然不同於諸天萬界的天地法則。”
“這法則融入神術之中，沒有任何障礙，也需要感悟。”
“自然而然，就受我掌禦，融入了自創神術中。”
“就是不知——”
“我能不能再以神道掌禦仙道法則、佛道法則、聖道法則。”
他目光灼灼。
若是能將仙道法則、佛道法則、聖道法則都融入‘至妙道輪’之中。
那麼這一門他開創的無敵神術，將蛻變到何等恐怖程度？